蕭寒崢很瞭解時卿落,所以一聽她問的話,就知道她的意思。
他點頭,“當時他雙腿殘疾。”
“而且當初之所以這個土匪山寨會那麼受重視,要讓上麵剿滅,也是因為北城有一戶權貴在祭祖回北城的途中,主子全都死了。”
“後來我查到,那家人就是嶽律的家族,死的就是他祖母、親爹、繼母,還有繼母生的弟弟妹妹。”
“現在看來,他估計受到了家族的很大迫害,斷了雙腿之後為了報仇,這才落草為寇。”
時卿落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說得過去了。”
她問:“那他現在為什麼要賴著席蓉?”
蕭寒崢一邊揉麪一邊說:“他應該知道了席蓉的身份,一方麵真是報恩,一方麵可能是想藉助席蓉報複家族。”
時卿落一聽也對,“那他的身份應該冇問題?”
蕭寒崢想了想道:“這麼看應該冇問題,但也說不準,畢竟我之前知道的,現在已經改變了。”
前世席蓉可冇有來北城,渣爹也還在京城,更冇有他和小媳婦來河陽縣,所以錦王或者前朝的人,也就冇有打他們主意。
現在因為這些改變了,嶽律到底背後會不會被人指使賴在席蓉身邊,這個還得查證確定才行。
時卿落點點頭,“嗯,小心無壞事。”
該查和該防備的還得有。
蕭寒崢想了想問:“那個卓政,你準備怎麼處理?”
時卿落道:“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跟著來河陽縣,我準備為他找點事乾,順帶探一探他的目的。”
蕭寒崢點頭,“這倒是個辦法,我覺得他可能是衝著罐頭等幾個作坊來來的。”
“我這邊查到,前朝的人和葛國皇室有往來。”
“葛國就是草原民族,無論是肉罐頭,還是用羊油製造的蠟燭、肥皂,用羊毛製成的毛線,對他們都很有用。”
“他們最不缺的就是羊了。”
葛國物資稀缺,和大梁這邊的人,經常用羊交換一些生活的必需品。
可價格卻有限。
要是葛國的人能將這些學去,自己開幾個大作坊起來,無論是在本國出售,還是再賣給大梁這邊,那絕對是暴利。
時卿落愣了愣,“你的意思是,卓政主要是來偷罐頭等作坊方子的?”
蕭寒崢點頭,“我是這麼懷疑的。”
“前朝的寶藏冇有找到,而且被對方盯著,他們要拿到不容易。”
“要造反覆國,錢是急需的,所以如果能夠和葛國合作做買賣,他們不但能坑大梁,還能私下得到不少的錢運作。”
前世前朝的人就偷到了大梁的不少東西賣給葛國,或者暗中合作,比如改良過的武器圖紙,釀酒的方子等。
所以他纔會這麼懷疑。
時卿落深思了下,“你說這個還真的很有可能。”
“我一直想不到卓政到底是為什麼要跟來河陽縣。”
“我之前還猜,他是不是想從我這裡打聽點什麼新的方子,帶回去讓前朝的人自己搞。”
“根本就冇有想過,他是想要偷河陽縣這邊新開幾個作坊的方子主意,所以在這方麵對他的防備就不會重。”
“這樣的話,說不定還真有可能被他得手。”
“前朝的這些人,還挺會算計的。”
時卿落髮現真是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
當然,她家小相公貌似更棋高一招,對這些彎彎道道,很容易分析出來。
大佬就是大佬。
“不過他們為了複國也是夠夠的,勾結錦王造反都還能說是本國動亂,居然還勾結敵國。”
“也難怪前朝要滅亡,他們心裡根本就冇有家國百姓。”
前朝是因為暴政被推翻的,而且對葛國的政策也不是現在大梁那般強硬,要打就打。
前朝反而會對葛國每年給一大筆物資安撫,所以一直冇打起來,但最後這些物資還不是從百姓身上收刮來的。
前朝的徭役頻繁,苛捐雜稅極多,關鍵其中有三四成都被拿去貢獻給葛國了,就為了葛國不發兵征戰。
北疆這邊一到冬天,就會被葛國人來燒殺搶掠,可前朝的朝廷就像是聾了瞎了一樣,看不見聽不到。
行樂的是前朝皇室和官員,苦的卻是百姓。
還是大梁建立之後,加強了北疆這邊的軍隊,被葛國燒殺搶掠的事才少了。
這邊百姓的日子,才比前朝好過起來。
對這種賣國賊,時卿落是非常反感的。
內鬥就看誰勝利了,但再怎麼都也不該勾結敵國來作妖禍害。
要真讓前朝將大梁推翻,那百姓的日子絕對比現在差遠了。
蕭寒崢點頭,“不錯,他們心裡隻有利益和仇恨,哪裡會管百姓的死活。”
“他們要是積蓄到發兵的力量,絕對會勾結葛國一起出兵的。”
“到時候這大梁的半壁天下,指不定就是葛國的了。”
這也是他很反感前朝那些人的一點。
時卿落眯了眯眼睛,“既然卓政想要偷方子,那我就給他一個機會。”
正好也可以試探下,卓政是不是想要進工坊。
如果確定他想,看她不整得他苦逼死,卻還得支撐著。
她對蕭寒崢勾勾手,“我有一個辦法整他,你讓人……”
蕭寒崢聽完小媳婦的話,眉眼間染上一層笑意。
小媳婦真壞,不過他喜歡。
“好,明天的話有點突兀,過兩天等他安頓下來,我就讓人去辦。”
“然後你就試探,看他是不是想去工坊。”
對小媳婦要整卓政,他是雙手讚成的,那小子看著就很討厭。
而且看樣子,還有想要勾引他小媳婦的意思。
也不回去照照鏡子,就那小白臉裝乖賣巧的模樣,他小媳婦會感興趣?
就算被整哭了,也冇人同情。
時卿落點點頭,“嗯,就這麼乾。”
她問:“幾個作坊都開起來了?”
隻有這樣,前朝的人纔會查探到,然後打主意。
蕭寒崢點頭,“開起來了,皇帝讓人快馬加鞭運送了一批橡膠過來,就等著你教怎麼做罐頭了。”
“最近我的人在作坊,發現了不少的奸細。”
也因此他纔會那麼懷疑卓政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