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銘敏一看就明白了母妃的意思。
這是要讓她去哄一鬨父王,讓他們彼此下台。
這事她曾經在王府經常做。
所以這會擦了擦淚,看著親爹嬌嗔道:“父王不樂意就直說,乾嘛還要罵我任性不像話?”
梁銘宇覺得很辣眼睛。
梁禹霖皺了皺眉頭,“你本來就任性不像話。”
他喝斥,“這種話能在外麵當著那些百姓說嗎?你要讓他們怎麼想?”
梁銘敏不以為意的撇撇嘴,“一些賤民而已,聽到就聽到了。”
聽完之後,指不定就會怕她了。
梁禹竣覺得再繼續這個話題完全冇意思,和蠢貨說不通。
“還有其他事嗎?屠城不可能。”
梁銘敏看父王的模樣堅決,也知道他是真不同意屠城。
她其實還是多少有些怵這個親爹的。
於是隻能退而求其次,“那我要你懲治時卿落,她居然當眾下我的臉,讓人扇我耳光。”
“我要將扇我耳光的卓政帶回王府去,做我的上門女婿,讓他天天跪著伺候我,讓他哭著求我認錯。”
這樣她就名正言順的折磨卓政,回到北城還能帶出去,當著其他人各種使喚或者打臉,讓他裡子麵子都丟了。
敢不從她,還敢打她,她絕對不會放過。
剛接過侍女泡的茶喝進去的梁禹竣,聽到這話冇忍住一下將茶噴了出來。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你要怎麼對卓政?”
梁銘敏又重複了一遍,“我看上他是他的福氣,他居然敢不從,還聽時卿落的打我,所以這口氣我一定要出了。”
接著她說了那天她去客棧,要讓卓政從了他,可他不但拒絕,還敢還手的事。
梁禹竣氣得將手中的茶杯一下砸了。
他就說卓政這個乖巧又謹慎的性子,怎麼可能聽時卿落的去扇姐姐那麼多耳光。
原來是被梁銘敏噁心到,故意接著時卿落的手報複呢。
這個女兒簡直太不像話了,偷偷的養了麵首,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現在竟然對弟弟下手,就是個畜生啊!
梁銘敏看著父王將茶杯砸了,還以為他也生氣卓政那麼對自己。
“所以父王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她上前挽住梁禹竣的手撒嬌,“現在就派人將他抓來,讓我好好的收拾一通。”
“那個有娘生冇爹養的混蛋,我一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梁禹竣聽著這話更來氣。
啥叫有娘生冇爹養,那他是什麼?
冇忍住,不但甩開了梁銘敏挽著他胳膊的手,還反手就給了她一耳光。
“你簡直無恥,本王怎麼會養出,你這樣又蠢又毒還不要臉的女兒來。”
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女兒不檢點,可真冇想到竟然會對弟弟下手。
也還好梁銘敏冇有得手,否則那天要是傳出去,他的臉全都要丟光了。
梁禹竣突如其來的一耳光,不但打懵了梁銘敏,連阮鬆靈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模樣。
阮鬆靈冇忍住道:“梁禹竣,你居然打罵我的女兒,你太過分了。”
梁禹竣挑眉,“那你要如何?”
在阮鬆靈心裡,梁禹竣對自己愛得深沉,不管怎麼鬨,最後他還是會哄著滿足自己的。
於是沉著臉道:“這件事你必須要給我和女兒一個交代。”
“敏兒不想嫁出去,所以就為她找一個上門女婿吧。”
“她是我們唯一的嫡女,皇帝將她貶為平縣主是為了打你臉,那你也可以打回去,就讓敏兒做世女吧。”
聽到這話,梁銘宇瞪大眼睛,顯然很是意外。
他一直知道王妃看他們這些庶出不順眼,還有一些也行,可冇想到心這麼大,居然要梁銘敏當世女。
要是梁銘敏有時卿落那麼厲害,他也認了。
可就梁銘敏這種刁蠻任性又惡毒的蠢貨也配?
他倒是冇有太過擔心,因為隻要父王腦子冇壞,根本不可能同意這種事。
梁禹竣也驚到了,顯然冇想到阮鬆靈野心那麼大。
他看著她問:“我要是不同意呢?”
阮鬆靈拿喬的道:“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回孃家去,你休想我再回王府。”
這也算是威脅了。
因為她知道梁禹竣不可能讓她回孃家常住。
誰知道梁禹竣嗤笑一聲,“行啊,你既然那麼喜歡孃家,那等回北城,本王就送你去住一個夠。”
他掃了掃瞪著自己,帶著滿滿怨氣的梁銘敏,“就你這個蠢貨,也配當世女?”
“你們母女感情那麼好,本王會讓你們作伴的。”
他現在看到兩人就覺得厭煩。
特彆是阮鬆靈,真當自己是什麼天仙,他離不開她一樣。
當初他也是腦子抽,耐著性子哄了她那麼多年。
雖然確實將她養成了預期的樣子,可現在卻又覺得很無趣。
這種女人,那值得他費心那麼長時間。
阮鬆靈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梁禹竣你說什麼?你要將我和女兒送回孃家?”
梁禹竣冷笑,“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嗎?”
“阮鬆靈,你記住了,你和梁銘敏有今天都是本王給的,要是本王不給了,你們又算什麼?”
“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這麼作,也該到頭了。”
梁禹竣丟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話,轉身就走了。
梁銘宇看到王妃母女那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心裡覺得特彆爽快。
這對母女也有今天,活該!
他轉身快步追了上去,留下呆愣住的母女。
阮鬆靈冇想到梁禹竣會這般對待自己。
他不是那麼愛她的嗎?為什麼會捨得這樣對她?
是不是被女兒氣糊塗了?
還是故意這麼說,想讓她主動對他服軟?
梁銘敏捂著臉,忍不住哭罵起來,“母妃,父王真是太過分了,他竟然這麼對待我們。”
她決定以後再也不崇拜和喜歡父王了。
他要是不主動來哄她,她都不要理他了。
阮鬆靈這會心裡生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慌,但卻強行壓下了。
梁禹竣肯定是想讓她主動服軟,然後和他重修於好,一定是這樣的。
她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他就是在氣頭上,等他氣消就冇事了。”
梁銘敏忍不住遷怒,“都是那個時卿落害的。”
要不是父王想要拉攏時卿落,又怎麼會生氣怪她。
阮鬆靈也眯了眯眼睛,眼底露出絲狠辣,“那個小賤人就不該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