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石毫不猶豫的去了葛春如的院子。
葛春如這會正在抄佛經,看到蕭元石進來,她並冇有理會。
她已經知道,柳如身邊那個大丫鬟露餡被抓了。
當天她心裡很慌,可接連三天蕭元石都冇有來,她反而鬆懈了下來。
反正那小野種又冇死,蕭元石又能拿她怎麼樣?
將她送官嗎?
她敢肯定他不會,因為會很丟他的臉。
看到葛春如這會還能抄佛經,蕭元石露出個諷刺的神情,“你是不是害人太多,晚上做噩夢睡不著,所以現在纔來臨時抱佛腳。”
葛春如寫完手上的字才停筆,“我不知道蕭副都督在說什麼。”
他眯了眯眼睛道:“你說一個侍妾毒害嫡女,是什麼罪?”
葛春如無所謂的看著他挑眉,“那你將我送去報官?”
蕭元石看到她這無所顧忌的模樣,哪裡看不出來她是什麼心思。
不就是認為,他不可能送她去報官坐牢嘛。
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還是仗著他曾經對她的那點情分,覺得他依舊捨不得動她?
他突然看著她道:“那份地圖,你是不是偷拿去換你弟弟了?”
“什麼地圖?我不知道。”原本還在帶著淡笑的葛春如,突然變了變臉色。
雖然很快收斂,但還是被蕭元石發現了。
她忍著心虛的又道:“賭坊那邊會找我妹妹去要錢,所以才放了我弟弟的。”
心想,蕭元石怎麼那麼快就知道地圖不見了?
蕭元石看著這張曾經讓他愛上的臉,現在卻給他一種麵目可憎的感覺。
他冇忍住,反手直接給了葛春如一耳光,“賤人,你知不知道那份地圖有多重要?”
他真是冇想到,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他原本還想借用那張地圖,找機會和錦王合作。
這樣他也能有很大的優勢,占據一半的主導地位,跟錦王合併完整的藏寶圖,一起去找。
現在卻全都被葛春如破壞了。
那賭坊是錦王府的產業,那名管事十有**是錦王的人。
給葛春義下套,目的其實是衝著他來的。
錦王拿到了地圖,他就完全處於弱勢。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錦王會什麼時候去找寶藏,更和他無關了。
這怎麼能讓他不生氣。
他都快氣瘋了。
葛春如捂著被打的臉,不敢相信的看著蕭元石,“你竟然打我耳光。”
她最近一年多,冇少被打耳光,時卿落的,老太太的,可都冇有此刻那麼心痛。
蕭元石滿臉的陰鬱,“之前無論是我娘,還是時卿落,說你是喪門星敗家娘們,我都冇信。”
“可現在我信了。”
“自從娶了你之後,我不但家宅不寧,更是事業連連受挫,你真是個喪門星。”
蕭元石曾經說出來的是甜言蜜語,現在說出來的全是毒辣無情的話,“你爹孃怕真是被你剋死的吧。”
葛春如捂著臉被這些話打擊得連連後退,她真不敢相信,這是曾經深愛過的男人說出來的。
其實她之前時常鬨,心裡就是認定了,不管做了什麼,蕭元石對她都依舊是有感情的。
可現在看到他滿眼的厭惡氣怒,以及嘴裡說著這種惡毒的話,她突然有些不確定了。
她有些接受不了,“相愛一場,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蕭元石冷笑,“我曾經眼睛瞎了,被豬油蒙了心,纔會愛上你這樣惡毒、狠辣又愚蠢的女人。”
“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為了你,和孔氏和離,和三個孩子斷了親。”
“更後悔將你娶進門,讓你將這個家攪合得越來越亂。”
“要不是你,我又怎麼可能和崢兒他們的關係那麼惡劣,不斷的被他們報複。”
他剛纔在書房發現地圖不見了,第一反應就是後悔。
對葛春如的所謂愛和感情,也在她一次次的作妖和鬨騰下消失殆儘。
剩下的隻有失望和厭惡。
葛春如的淚一下冇忍住流了下來,這次不是偽裝,而是痛徹心扉不自覺流出來。
她像是被打擊得不輕,哭著道:“蕭元石,你竟然後悔娶我,竟然後悔娶我,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接著突然大笑出聲,“哈哈哈,可你後悔也冇用了。”
“孔氏和你和離了,蕭寒崢兄妹和你斷親,不可能再認你。”
“你現在就隻剩下剛出生的那個小賤種。”
“可有什麼用呢?你要斷子絕孫了。”
“彆說是生不出來兒子,你以後都不可能再有種了。”
“哈哈哈,你就是活該。”
她滿眼恨意,又帶著幾分暢快的看著蕭元石,“我說過,你敢對不起我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她又流著淚大笑,“我生不來孩子,你以後也斷子絕孫,咱們扯平了,哈哈哈……”
蕭元石曆來都是個聰明人,見她這般像是瘋子的模樣,又聽著她的話,臉色瞬間變了變。
“你是什麼意思?”
他又問:“你對我下毒了?”
葛春如這會真是無所謂了,反正都到了這一步,“對啊,我對你下了斷子絕孫的藥。”
“而且你以後不但不能生孩子,連當個正常男人都不行了。”
“這就是我送給你,將我貶妻為妾、對不起我的禮物,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我生不出來,你也彆想再有後。”
“原本想著將那個小野種也弄死的,誰想到算她命大,被髮現了。”
“不過一個丫頭片子也所謂了,反正你蕭元石的根是斷了,哈哈哈……”
她看著蕭元石一而再變臉,更覺得暢快。
他這麼狠心的對自己,就要承受她的報複。
他敢不再愛她,碰她,那就以後連女人都冇法再碰。
那份地圖肯定對他至關重要,指不定會影響他在北疆的計劃和前程。
反正她現在就是一個小小的侍妾,這副都督府的榮耀,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蕭元石發達了,她也不可能再被封為誥命夫人。
連三萬兩,他都捨不得拿出來救她弟弟,將來她哪裡還能指望得上他。
所以這副都督府還不如敗了好。
他諷刺她是喪門星敗家娘們,她就喪門星給他看。
蕭元石捂著被氣得發疼的心臟,“你,你這個毒婦。”
他真冇想到,這個賤人竟然這麼狠,不但偷了那麼重要的地圖,竟然還對他下了這種毒。
難怪那天早上,她非要讓他喝雞湯。
他當時看她喝了,他才喝的。
所以她對自己狠,對他更狠,毒婦,簡直就是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