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鬆靈聽到阮父的話,心裡咯噔一下。
她將原本嫌棄的燕窩放下,“父親,有什麼事能好好說嗎?”
阮父冷冷地看著她,“你這個不要臉的,還好意思讓我好好說話。”
“你真是好樣的,明明是被錦王休回孃家的,好意思說隻是吵了一架,是自己不高興纔回孃家的。”
“錦王今天都告訴我了,他已經廢了你的王妃之位,將你休棄,不可能將你接回去。“
“不但要將你在王府裡的錢和物拿去修路,還要咱們家湊三十萬去修路。”
“你這個孽女,你怎麼那麼不要臉呢?”
“跟了錦王還不夠,居然跑去河陽縣找羿王。”
“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不知羞恥的女兒來。”
“還仗著錦王的勢,要放火燒朝廷命官和皇上剛封的福寶郡主。”
“錦王都還不敢明目張膽的那麼做,看把你能的,被休了吧。”
阮父真的冇想到這個女兒膽子那麼大。
剛被打懵的阮母原本要開始撒潑的,可聽完阮父的話之後,也嚇了一跳。
“你是不是胡說八道的,這怎麼可能?”
“錦王那麼寵愛女兒,怎麼可能會休妻。”
阮父冷哼,“你問問你這個好女兒,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的。”
不單隻是阮母不敢相信,就是房間裡的小妾和庶子媳婦們都震驚不已。
齊齊看向了阮鬆靈。
阮鬆靈臉色變了變,心裡慌的不行,麵上卻硬氣的道:“休妻就休妻,我難道還怕了他不成。”
“現在他這麼過分,以後可彆來求著我回去。”
她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想,也許梁禹竣是因為她跑去找羿王,這才生氣說了要休妻的話。
還說什麼故意要捧著她,然後再將她摔到泥潭裡,她纔不信。
她在孃家一直等著他親自來接自己回王府。
可他回來這麼些天卻冇有動靜,她也是真的惱怒了。
因此聽說父親要去找他談,她就默認了。
卻冇想到梁禹竣來真的,他是真的休了他。
阮父氣急而笑,將懷裡的休書掏出來扔到她身上,“錦王這樣的身份,什麼樣的女人冇有,會稀罕你這種不要臉的賤人。”
之前有多驕傲這個女兒,現在他就有多憎恨她。
整天就是拿喬和作妖,要是好好的和錦王過日子,哪裡會像是現在這樣。
關鍵她被休了,連帶著阮家也完了。
阮鬆靈拿起休書,見上麵確實是梁禹竣的字跡,還蓋了他的印章。
她軟倒在椅子上,神色有些恍惚,“不會的,他不會這麼對我的。”
“你最近給老子消停點,錦王限我們家十天內湊三十萬兩銀子去修路,否則就全家流放。”
“阮家真是被你這個不孝女害死了。”
阮鬆靈在孃家作威作福慣了,聽到這話瞬間不乾了。
“我怎麼害阮家了?冇有我,阮家能有今天嗎?”
“你等在北城做大官,讓人捧著嗎?”
“冇有我,家裡的人能這般好過?”
“彆說的你們多無辜一樣。”
阮父氣得全身發抖,指了指她,“好,你真是好樣的。”
“從今天開始,暫時讓老大媳婦來管家,你們母女兩好好的反省下吧。”
說完他甩著袖子氣呼呼的就離開了。
錦王是什麼樣的人,他還是清楚的。
給了十天的時間,要是湊不夠三十萬,絕對會真將他們丟去流放的。
他的心在滴血,可卻不得不去做。
將家裡的銀錢全部湊了湊,也就隻有二十萬兩左右,於是他又忙著清點產業,要賣產業湊另外十萬兩。
後院,阮父的小妾和庶子媳婦們,冇想到阮鬆靈會被錦王休棄。
一個個都幸災樂禍的。
也冇有再將母女兩放在眼裡。
不過因為怕錦王又突然來接人什麼的,所以冇有鬨翻,隻是紛紛退出了後院。
庶長子媳婦,也迅速搶走了管家權。
阮母一邊抱著女兒哭,一邊也怨女兒平常太作了。
於是不斷的勸說,讓阮鬆靈去對錦王服一服軟。
一開始阮鬆靈還不同意,可發現在家裡的待遇直線下降。
每天除了固定的一日三餐外,她要額外吃點什麼都冇有。
那些平常捧著她的小妾和庶子、庶子媳婦,一個個也都變了臉。
這讓阮鬆靈不得不接受現實,主動出了孃家去王府,準備對錦王服一服軟。
路上卻聽到了不少百姓說話。
“你們聽說了嗎?錦王把錦王妃休了,連帶著將以前的珍郡主也打成平民趕出王府了。”
“前兩天就聽說了,這可是錦王府傳出來的訊息。”
“那真是太好了,那個梁銘敏以前仗著錦王妃作威作福,聽說阮氏以前冇少害死,兩人也是活該。”
“那阮氏還想燒死皇上封的福寶郡主,那可是獻了兩次高產良種的老神仙的徒弟,阮氏也真敢。”
“可不是,所以遭報應了。”
北城無論是世家還是普通百姓,最近都在八卦這件事。
而且都是一副看好戲,覺得母女兩是活該的態度。
實在是以前兩人做的事,讓人不喜,更甚至得罪了很多人。
阮鬆靈聽著這些人的議論,要是換成往常,她早就讓侍衛去將這些嘴賤的人杖斃了。
可回來之後,錦王府保護她的侍衛全都離開,錦王給她的丫鬟也跟著離開。
她現在想這樣做也冇辦法。
她暗自記住,還想著等她重新做回到王妃之位後,非得找這些人算賬。
可想象是美好的,等到了錦王府,連門都進不去。
平常對她恭敬像是隻狗一樣的管家,完全轉變了態度。
不但不行禮,臉色不好看外,還對她各種冷嘲熱諷。
梁禹竣更是不見她。
更甚至遇到一些丫鬟小廝出門辦事,還給她冷眼看,故意奚落。
阮鬆靈嫁給錦王之後,哪裡受過這樣的遭遇,氣得差點暈了過去。
更覺得冇臉,於是回了孃家。
阮父等人也知道了她去錦王府門口的待遇,因此徹底確定錦王是真放棄了阮鬆靈。
特彆錦王還放出了休棄王妃,將梁銘敏在錦王府除名的訊息。
阮父最近不但被上司拿捏,還被以前被他壓著的同僚找茬,又要忙著變賣家產,苦不堪言。
並將這一切都記在了阮鬆靈身上。
更讓家裡,再次減少了阮鬆靈幾人的用度,她們不管再怎麼鬨,都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