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聽著顧瑾瑜的話，臉上都是失望的神情。
她記得小時候，瑾瑜是一個很不錯的孩子，溫和大方，什麼時候變成今日這般狹隘的樣子了。
她的想法和性格，連做侯府大小姐都不夠格，何況是天命凰女的身份呢。
“瑾瑜，你有冇有那裡錯了？”老夫人儘量讓自己耐心一些，這些晚輩年紀還小，會有不懂事走入歧途的情況，隻要能教，老夫人便會願意花時間去教她們該怎麼做。
顧瑾瑜聽到這個，立馬不樂意了。
“禍不是我闖的，與我何關，她從小冇有出過自己的屋子，很多事情不會做，不會與人來往，難不成要怪我？我不過是堂姐罷了，又不是她娘，為什麼要負責這些。”顧瑾瑜撇了撇嘴，很不服氣的說道。
老夫人壓住自己的脾氣。
一點一點細緻的說道：“都是顧府的小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若是謹言犯錯，那自然是她自己的錯。”
“但是在外，同為顧府的小姐，你不但不幫妹妹，還煽風點火，這是不該的。”
“你是侯府小姐，又是天命凰女，謹言不會搶走你什麼，你為什麼容不得她？”
“憑什麼？”顧瑾瑜不甘心的問道：“憑什麼她的事情要怪我，就因為是堂姐，就得管她？”
“那怎麼不看看她有冇有敬畏我這個長姐的心？”
“瑾瑜，身為侯府小姐，身為天命凰女，你應當把你的格局放大，而不是處處與謹言作對，拋開天命凰女的身份，她不過是尚書千金，也無法與你相提並論，你何苦呢？姐妹互相幫忙，對你將來是有好處的，何況謹言不曾對你作惡。”老夫人勸說道。
如今在她的眼裡，瑾瑜就是陷入了一個不該她去糾結的困境。
她的身份是無人可以替代的。
光是這一點，她的眼睛該看到的便不是內院這些小小的東西。
“哼！”顧瑾瑜不滿的哼了一聲，人直接走了。
老夫人看著顧瑾瑜的樣子，頭疼不已。
侯夫人看到：“我去把瑾瑜追回來。”
“罷了。”老夫人示意算了：“瑾瑜那裡，你要多花一些心思，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若隻是侯府小姐，嬌氣一點也就罷了，但她身上肩負天命凰女的使命，不該如此。”
“鄭氏那裡，開濟你讓她少往瑾瑜跟前湊，在自己院子裡待著不惹事。”老夫人想到鄭氏在瑾瑜的麵前，少不得帶壞瑾瑜,鄭氏這個人做事便小氣，許多事情，腦子裡那個思想便不正，就單單她帶謹言，就冇有哪個母親這樣帶女兒的。
顧開濟點了點頭。
鄭氏那裡，如今雖然冇有限製她的行為，但是西府上上下下已經開始改頭換麵了。
許多鄭氏的人，他已經慢慢換成了自己的人。
以前謹言認她這個母親，非聽她的話不可，後院很多事情，他便由著她了。
如今這樣，他少不得要為謹言做打算。
“好了，你們都去吧。”老夫人示意道。
她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有些頭疼的厲害。
顧開濟與侯夫人行了禮，各自走了。
侯夫人去了顧瑾瑜的院子，她正在屋子裡鬨脾氣，屋子裡的東西打砸了不少，貼身丫鬟臉上紅紅的。
候夫人微微皺眉：“她們可是犯了什麼錯？”
“不過是下人罷了，冇有犯錯我便不能打了，每個月領那麼多月錢，這是來當小姐來了？”顧瑾瑜蠻橫的說道。
“瑾瑜，身為大家小姐，不該是這樣做事的，阿孃是怎麼教你的？”候夫人有些心煩。
顧府上上下下，她的兩個嫡子，從來冇有這樣驕縱的毛病。
謹言也冇有。
西府的謹輝，她便不提了，怎麼瑾瑜也漸漸變成這樣了？
“瑾瑜，如今你越來越離譜了！”候夫人氣的不行“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怎麼會變成這樣？那你們呢？有把我放在心上嗎？說是什麼阿孃，你還不如嬸孃待我好，嬸孃處處為我考慮，我說什麼嬸孃都支援，而你呢，從來不站在我這邊，隻會說我的不是。”顧瑾瑜很不滿的說道。
侯夫人看著顧瑾瑜睚眥必較的樣子。
她是真的後悔。
後悔當初鄭氏說什麼喜歡瑾瑜，便縱容鄭氏整日在瑾瑜這裡待著，她甚至在瑾瑜的身上，看到了鄭氏的縮影。
鄭氏害了謹言，也害了瑾瑜啊。
當初，她也是看著鄭氏是真心的喜歡和心疼瑾瑜，纔沒有多加約束。
“瑾瑜，我是你的阿孃，我會害你嗎？說你，是為了你好。”候夫人認真的說道：“瑾瑜，你那麼大了，也應該要分清楚是非黑白了。”
“是嗎？”顧瑾瑜嘲諷的笑了笑：“你看著顧瑾言的目光比看著我還要慈愛，不知道的，還以為顧瑾言是你的女兒呢。”
“她與人在白鹿書院打架，你和祖母隻會縱容。”
候夫人有些詫異。
她會這樣嗎？
片刻的愣神，候夫人便及時的說道：“瑾瑜，無論什麼事情，總有原因的。”
“我與你祖母為何不說謹言，是因為，謹言會這麼做，由頭在丁嘉說了謹言父親的不是，謹言的父親，乃是尚書大人，是顧府的二老爺。”
“謹言尚且知道為自己的父親出頭，而你呢，堂妹的事情，你可以不管不幫扶，但你不能針對自家姐妹。”
“還有你的丫鬟，若是她犯錯了，你懲處，這是理所當然，她們是否有做錯什麼呢？”
“阿孃隻是在教你道理。”
“用不著你管，你既然覺得顧瑾言好，那你去管她吧，不用管我的事情了。”顧瑾瑜開口說道，將候夫人推了出去。
候夫人歎了口氣，心裡沉悶不已。
見門緊緊關著，隻能先回去，讓瑾瑜先平靜心情，她再說話。
隻是候夫人的心情也很糟糕。
鎮北候回來的時候，看到侯夫人捂著自己的胸口，不斷的順氣。
“這是怎麼了？”鎮北候問道。
府上的事情簡單，不該遇到什麼事情了啊。
“是瑾瑜的事。”侯夫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