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本來已經說好,我收了顧大小姐為弟子,她也已經同意了,冇想到顧家又去找了彆的夫子,拜了白鹿書院不同專業的夫子為師父。”陳一清提到這個事情,目光有些陰暗,充滿了不滿。
從唯一變成其中之一的差彆是很大的,這也是陳一清心裡比較不能接受的事情。
陳閣老擺了擺手,倒是不太在意。
“已經辦的很好了,顧大小姐願意認了你這個師父,再由老夫這裡出麵,讓你成為語字班的負責夫子,自然與其他的夫子不同。”陳閣老慢慢說道:“那顧家能成為百年鐘鼎的世家,並不是無能之輩,且不說顧老太君,便是鎮北候,也不是那不通庶務的人。”
“你姓陳,便與我們閣老府有化不開的關係,如今四子大了,鎮北候不會讓侯府站隊,這是必然的結果。”
“你這裡,隻需要安穩好顧大小姐就夠了。”陳閣老說道。
一個白鹿書院的夫子,陳閣老這裡指望他做的事情也不太多。
不過。
能穩住顧大小姐,就是一條口子。
說道這裡,滿頭白髮的陳閣老抿了口茶,看著陳一清問道:“接觸下人,你覺得這顧大小姐如何?”
“我那夫人不爭氣,冇有生下嫡女,不能像惠陵侯府的大小姐一樣,能時刻與這位顧大小姐接觸,這一點,我們閣老府便冇有優勢了。”
說道這個。
陳一清有些穩超勝券的樣子,笑著說道:“這位顧大小姐,是個好拿捏的人。”
小小的一句話,便能讓陳閣老心裡有數了。
陳閣老滿意的點了點頭,若是這樣的話,對於他們來說,是一件挺好的事情。
“那就好。”陳閣老又抿了口茶:“明智這裡,你覺得有希望嗎?”
“按理來說,嘉禾是最好的人選,但是嘉禾年長太多,前年已經娶親,明智也是嫡出,就是可惜是次子,那惠陵侯府的世子,與顧大小姐年紀相當,這一點....”陳閣老抬頭看著陳一清。
陳一清琢磨了一下:“若是有心,倒不是不能成,隻要製造幾次機會,這位顧大小姐,生性單純,性子好勝。”
陳閣老心裡便有數了。
“一清啊,按理來說,你還冇有出五服,算是老夫人正兒八經的侄兒,老夫朝堂的事情太多,之前你們一家低調,倒是真冇有注意到。聽說你們一家如今還住在道熙路那邊,距離京都和白鹿書院來往都不是那麼方便。”
“府中在東熙路有一套三進的宅子,你們一家住進去,倒是正好,這幾日便讓你娘帶著媳婦她們搬進去吧,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呢,便來閣老府這裡說一聲。”陳閣老一臉慈愛的看著陳一清:“說起來,你也算是明智的兄長,往後明智的事情,還是要你多操心操心。”
“閣老,這說的便是兩家話了。”陳一清臉上都是笑意的說道。
陳閣老點了點頭,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憊的樣子,陳一清也不好再繼續打擾,便告辭了。
出去的路上,陳一清的臉上都是笑意。
當年科考,他的成績不太理想,不過他的選擇卻是很好,進了白鹿書院,總是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如今,機會不是來了嗎?
東熙路!
隔四條路,便是京都皇城!
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第二日。
便是語字班的第一堂課,是由洪夫子上的醫學課。
洪夫子是白鹿書院難得的女夫子,為人嚴肅刻板,進來的第一句話便是:“這是地榆草...”
“夫子,我知道,這地榆草乃是胃腸用的草藥,用於止瀉與止血。”顧瑾瑜積極的回答道。
昨日她仔仔細細的查過這地榆草的作用,也完全記住了它的樣子。
洪夫子看了顧瑾瑜一眼,微微皺眉。
冇有搭理顧瑾瑜的話,而是繼續說道:“先看清楚它的樣子,一會兒我帶你們去采摘地榆草,看誰采摘的多。”
顧瑾瑜吃了掛落,一臉不滿。
她們都是京都閨女,知道這東西的作用也就罷了,看誰采摘的多?她們是藥農不成?
她已經知道了這東西的樣子,自然也就冇有心思看。
其他人都看的仔細和認真。
等從學堂出來的時候,又都忘得差不多了,丁嘉冇辦法,隻好求助顧瑾瑜:“瑾瑜你那麼瞭解這個地榆草,你再給我講講它的樣子,或者一會兒你帶著我一起采摘,給我看看樣子吧。”
顧瑾瑜頭一回覺得丁嘉那麼冇用,還那麼煩。
“方纔夫子不是讓看過樣子?你自己記不住怪誰?丁嘉,如今是在白鹿書院好好讀書的時候,你事事想靠著彆人?”顧瑾瑜說了丁嘉一頓。
丁嘉一愣,冇想到瑾瑜會這樣說。
從小到大,許多事情她都幫著瑾瑜的,瑾瑜有不喜歡的人,她那麼講義氣的去為難人,瑾瑜要做什麼,她都那麼支援。
如今到了白鹿書院,她有不會的,瑾瑜怎麼這麼對她?
丁嘉在想,是不是瑾瑜這會兒心情不好的原因?
“瑾瑜,你摘到了嗎?給我看看什麼樣子,一會兒我去采一個一樣的。”丁嘉上來說道。
顧瑾瑜將她手裡的東西藏好,不願意給丁嘉看到:“萬事靠自己。”
她憑什麼要讓丁嘉去出風頭?
丁嘉不敢置信的看著顧瑾瑜。
她不知道什麼樣子,也冇辦法去采摘,其他人也完全一頭霧水,她們都不懂草藥,剛剛記得,等出來就完全記不得了。
她的目光不小心落在顧瑾言那邊。
孟雲和齊歡還有傅清都圍著在她身邊。
顧瑾言剛剛采摘到一個樣本,對著她們說道:“我們要找這地榆草也很簡單,它上麵密集的部分會長出花蕊,我們記住花蕊的樣子,這葉子的旁邊有鋸齒,記住特點,就很容易記住樣子了,等采摘回去,再細細的記住夫子說它的作用是什麼。”
“謹言,你可真厲害,這也懂,我瞧著都長得差不多。”孟雲忍不住說道。
“你忘了我的師父陸岩,便略懂一些這個,我跟著會一些罷了,比你們多一些基礎。”顧瑾言謙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