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眾人,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半響,海山劍宗的長老朱青河,不緊不慢道:
“我在慶州府內留存的武者不多……一個開靈境,還有三個通玄境巔峰。”
有人做出表率,其餘幾人也紛紛開口。
眨眼之間,便組織出了一隻足有六名開靈境強者的隊伍。
還有二十餘名通玄境巔峰。
其中,陳實帆的州牧府,出動了足足兩名開靈境、六名通玄巔峰。
觥籌交錯當中,
一場大戰正在暗暗醞釀著。
酒足飯飽,陳實帆回到書房,剛剛坐下。
一道沙啞的聲音,便在他耳邊響起:
“多寶商會可以動,但不能暴露我的存在。”
陳實帆眼眸一冷,不過還是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書房,再次歸於寂靜。
陳實帆看著手中的信函,呢喃出聲:“血蠱之術……”
……
“啊!”
張清涵一聲尖叫。
小院外的兩個護衛麵麵相覷,眼中的情緒頗為怪異。
這纔剛進去啊,淩宇公子就這麼肆無忌憚了?
明明剛纔兩人還是攙扶著走來,
可是聽這聲音,怎的張小姐很怕似的?
莫非,是淩宇公子用強的?
啊這……
兩個護衛看了半天,嚥了咽口水,還是假裝冇有聽到。
這淩宇公子的性格大家都知道。
就算是做什麼壞事,這要是打擾到了……
自身小命都難保啊。
而屋內,楊淩宇自然不知道,張清涵的這一聲尖叫引發了多少遐想。
他不緊不慢的坐在了椅子上,順著張清涵的目光看去。
隻見那地上,赫然是有著一具屍體。
楊淩宇眉頭微皺,他明明記得,離開前有讓護衛清理。
他不知道的是,
雖然他是說了,但他離開之前,下意識把門鎖了。
那些護衛那裡敢開他的門啊?
“屍體而已,張小姐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吧?”
楊淩宇抬起桌上的茶水,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些茶壺,赫然都是極為不凡,上麵鐫刻著保溫的銘文。
那怕已經過了這麼久時間了,卻還是一股溫熱。
張清涵麵色有些蒼白,聞言強笑出聲:
“屍體,卻是不是第一次見了……”
“但在這他人的房間當中,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也給自己倒了杯茶,正要喝下,手上卻又一顫。
這茶水與屍體一起存在於房間當中,這麼長的時間過去。
那怕是甘甜的茶水,未必冇有血的味道。
楊淩宇看了她一眼,淡笑道:
“張小姐不應該如此膽小纔對,先前與我對視的時候,可不是這般。”
“莫非,我在你眼裡,還不如這具屍體可怕?”
張清涵也冷靜了下來。
她坐在了楊淩宇的對麵,一笑傾城:“淩宇公子確實可怕。”
“在外麵,已有人魔之名,眾人俱怕。”
“小女子連修為都冇有,自然是更加的害怕了。”
楊淩宇嗬嗬一笑,他俯身向前,距離與張清涵越拉越近。
一雙宛若深淵般、藏著無儘黑暗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張清涵那張清麗的臉。
張清涵的心跳頓時慢了半拍,霞飛雙頰。
她心下清楚,楊淩宇絕對不會有什麼彆的念頭……
二人來此,隻是為了商談接下來的打算。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一向穩重鎮定的她,卻有些心亂了。
一時間,宛若再度回憶起官道上的一幕幕。
自己的柳腰上,似是有一隻無形大手,傳來陣陣溫熱。
“既然怕我的話,為何還敢前來?”
“這孤男寡女,你就不怕我另有所圖嗎?”
楊淩宇的聲音無比的平靜,但也無比的具有磁性。
張清涵忍住小鹿亂撞的悸動,輕笑著道:
“若是淩宇公子真有其他想法的話,想必也不會挑選在這個時候。”
“你若是動了我,那麼多寶商會定然不會答應與你們結盟。”
“甚至,轉而投向四大勢力,也有可能。”
楊淩宇盯著張清涵,突然說道:“張小姐,你臉紅了。”
張清涵一愣,隨即雙頰更是通紅。
“哈哈哈……”
楊淩宇放聲大笑,半響後才道:“張小姐,無需那麼緊張。”
“我楊淩宇,雖說做事不講道理……但,那隻是針對敵人。”
“若是朋友的話,我的風評一向不錯。”
楊淩宇輕描淡寫之間,便將當日二人的事情略了過去。
張清涵美眸當中流光溢彩。
都是聰明過人的角色,自然一下就明白楊淩宇什麼意思。
她臉上紅色漸漸消退,變作平常,顯得更是有一份精乾的魅力。
“不知楊淩宇究竟是如何安排的?”
楊淩宇望了一眼窗外,夜幕低垂,黑暗逼襲。
正是夜黑風高的時候。
楊淩宇說道:“後天,我將劍臨清風苑。”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今日之後,你多寶商會與楊楓、我結盟的訊息傳出。”
“陳實帆肯定不會按捺的住,明日他便會出兵。”
對於陳實帆,楊淩宇很是瞭解。
不僅僅是因為陳實帆多次對他出手,更是因為他來到慶州府這幾日,也冇有閒著。
楊淩宇收集了關於陳實帆的許多訊息,推演出了這個人的性格。
像是這個規模的爭鋒,
整體的實力固然無比的重要,但智慧也不可或缺。
在楊淩宇分析陳實帆等人的時候,陳實帆也絕對不會忽略楊淩宇。
隻不過,他們手中的資料,大多是以前的楊淩宇……
那個連修煉都無法修煉的廢物。
因此在某個程度上,楊淩宇已經占據了上風了。
張清涵皺起柳眉,說道:“多寶商會當中的強者不少,而且我們的影響力……”
說到這,張清涵忽的自嘲的笑了笑。
她一開始還下意識的認為,
四大勢力不會輕易對多寶商會動手,那是因為多寶商會的影響力不小。
可轉念一想,若是四大勢力真的確立聯合。
不要說多寶商會的‘第五大勢力’都是調侃,實則根本比不上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
就算比得過,又能如何?
也是說滅就滅了……
一念及此,張清涵頓時有些緊張起來:“那明日,淩宇公子是怎樣想的?”
既然楊淩宇能夠猜得到這一點,想必已經有了謀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