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一陣沙啞的咳嗽聲傳來。
一個穿著紫衫,臉上帶著陰霾的青年,緩緩走出。
“開靈境三重!”
楊淩宇雙眼一眯,一眼看出對方的修為。
不過,對方的氣息起伏不定,似是受有重創一般。
而且對方看著年輕,但楊淩宇卻知道,這人至少五十來歲。
“而且,他快死了。”
楊淩宇眼中一道精光一閃而逝。
其身上,還有著一股楊淩宇為之熟悉的氣息。
“姚家的人?”
紫衫青年撫著胸口,輕笑著道:“不愧是能讓陳實帆吃癟的天驕啊。”
“淩宇公子,既然都來了靈海派了,不如,先與我姚崆海先談一談。”
楊淩宇微微一愣,這個名字,他可不陌生。
這,赫然便是姚家的族長,姚崆海!
“嗬嗬,姚族長看來,他一直都在暗處潛伏啊。”
楊淩宇都有些訝異。
楊楓曾說過,姚家族長,隕故於十年前。
因此,姚家如今纔會混亂一片。
但麵前這紫衫青年,居然開口,就說自己是姚崆海。
“如果他真的是姚崆海,假死十年,為了什麼?”
“如果不是,又為何要冒充他?”
楊淩宇腦中思緒起伏,望向不遠處,哪兒有一個小鎮。
靈海派屹立一座巍峨大山之上,極土木之盛。
就連山麓的鎮子,都一片富饒。
那鎮子,因靈海派山上的雲霧瀰漫散開,遮掩小鎮上空。
因此,被稱為雲霧鎮。
“請。”
姚崆海舉手指向鎮子門口,哪兒有個酒攤。
“我可還記得,淩宇公子進慶州府前,便在城門酒攤中,風光無限。”
姚崆海說這話,意思非常明顯。
表麵上姚家很少接觸楊淩宇,實際上,他一直在關注著。
但是。
一個‘假死’的姚家上任族長,是否能代表姚家的意向?
楊淩宇微微一笑,並不在意,往酒攤走去。
“小二,上酒。”
姚崆海坐下,眉頭一皺,又不禁咳嗽起來:“咳咳咳……”
酒攤的小廝立刻取了幾壺酒水,還拿了一疊牛肉。
很顯然,姚崆海已經準備好了。
楊淩宇看了一眼,“看來,姚族長是準備與我長談了。”
姚崆海一笑,抬頭望向視野儘頭的靈海派。
以他開靈境三重的修為,能夠看見靈海派山巔,那恢弘的建築。
“我這十年來,一直就待在這裡。”
姚崆海幽幽開口道:“姚家,表麵四大勢力,以符篆聞名。”
“實則,不過是海山劍宗與靈海派的傀儡罷了……”
楊淩宇麵色不變,笑著道:“以世家之力,比肩兩大宗門,姚家可是很風光呢。”
“那陳實帆以一個州牧的職位,就能夠位列四大勢力,豈不是更英雄?”
姚崆海自嘲一笑,“表麵如此啊,實際上陳實帆背靠海山劍宗,還與靈海派交好。”
“他,也不過是個明麵上的主事人罷了。”
“若是到了關鍵時刻,州牧府根本冇法與靈海派、海山劍宗角力。”
楊淩宇輕笑,倒是冇說些什麼。
他很早,就已經意識到這一點了,兩大宗門強者無數。
而姚家與州牧府,與之並肩同稱四大勢力,但開靈境強者根本比不上兩大宗門。
隻是徒有虛名罷了。
兩大宗門想讓你成為四大勢力,那就能成。
“不能成,永遠不能成……”
楊淩宇呢喃出聲,這時姚崆海說著,給楊淩宇倒了一杯酒。
楊淩宇腦海當中思緒起伏。
就像是多寶商會,真的比州牧府弱很多嗎?
隻不過是兩大宗門不樂意罷了。
那麼想讓兩大宗門樂意,陳實帆不必說,姚家付出了什麼?
符篆世家?這隻是一個幌子。
恐怕姚家出產的靈符,七八成都落入了兩大宗門手中。
“所以,姚族長是需要和我交易什麼?”
楊淩宇開門見山。
姚崆海以假死脫身,野心定然很大。
姚崆海略微沉默片刻,而楊淩宇又說道:
“姚族長,還有一件事彆忘記。”
“我與姚家之間,可還有血海深仇。”
姚崆海聞言微微一愣,隨後苦笑著道:
“雖說是我姚家的姚長纓有錯在先,但淩宇公子,我姚家也是被算計的。”
“姚長纓已死,姚家也付出許多弟子為其陪葬。”
“淩宇公子,此事……”
楊淩宇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一些什麼,不過他並未表露。
他隻是淡淡說道:“姚長纓,差點害死了我,還要強占我姐姐。”
“姚族長應該知道,我昨夜滅了清風苑。”
姚崆海深吸口氣,“若是大事能成,淩宇公子要我姚家做什麼,如何賠償。”
“我全部答應,我隻求淩宇公子能夠讓我姚家,擺脫為人要挾之命運。”
他一口氣說完,霍然起身,朝著楊淩宇拱手。
姚家表麵上是四大勢力,
實際上,不過是靈海派與海山劍宗的奴仆罷了。
那種自身命運被人要挾的感覺,是姚崆海假死的根本原因。
他鼎盛時,開靈境五重巔峰!
在慶州府能算是前三甲高手,然而麵對兩大宗門,卻依舊被當成奴仆差使!
讓姚崆海忍無可忍!
楊淩宇淡淡道:“姚族長,你應該明白,你要我擺脫兩大宗門的要挾。”
“那,就是要我滅了兩大宗門。”
“我不過是一個景水城的少年罷了,何德何能有這本事?”
姚崆海沉聲道:“我這十年來,臥薪嚐膽,也召集了一批高手!”
“五名開靈境,且都是開靈三重!”
“隻要淩宇公子答應我,今後便為淩宇公子差使!”
楊淩宇有些震驚,五名開靈境三重!
這樣的實力,已經能夠比肩多寶商會了!
而姚崆海隻用了十年,手下便有如此的實力,實在令人震驚。
“姚族長,想必你也知道。”
楊淩宇思忖片刻,說道:“四大勢力背後,如今還有一個人……”
“帝都明家,明落。”
出乎意料,姚崆海竟然直言出了那人的名字。
姚崆海深深吸了口氣,說道:“其實,我之所以會受這麼重的傷,也是因為他!”
“不妨細說!”
楊淩宇心中一動,連忙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