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護山大陣的陣眼就是我破壞的。”
對於此事,楊淩宇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他扭過頭,看著齊東山陰沉的麵容,淡淡道:
“所以,齊長老想要在此出手,將我斬了不成?”
齊東山周身靈力湧動,殺意洶湧而出。
他死死的盯著楊淩宇:“楊淩宇,你真當老夫不敢對你動手不成?”
聞言,楊淩宇嗬嗬一笑:“且不說你殺不死我!”
“就算你能殺死我,又能怎樣?”
“楊楓輸了,你就輸了,靈海派就是明落的傀儡。”
齊東山臉上的表情,猛然一滯。
楊淩宇明白,這是說中了齊東山的要害了。
齊東山生於靈海派,長於靈海派,一輩子都奉獻給了宗門。
因此,他絕對不會靈海派步入深淵。
楊淩宇輕笑一聲,說道:“齊長老,好好聊一聊吧。”
齊東山深深看了楊淩宇一眼,點了點頭。
……
與此同時,雲霧鎮中。
伴隨著一陣馬嘶、妖獸咆哮之聲,數千州牧府騎兵逼近。
為首之人,竟是州牧陳實帆!
“州牧府做事,閒雜人等全部退避!”
陳實帆觀看四週一眼,聲出如雷,炸響四方。
從旁立刻有一白衣小將,手拿大旗,迅疾一騎而出。
雲霧鎮中的人紛紛避讓。
陳字大旗,頓時在半空當中飄揚。
唯有鎮子前麵的那間酒攤,依舊無動於衷。
坐在其中的姚崆海滿臉嘲諷笑意:“等不及了?”
“陳實帆,你的耐性可比不上明少爺啊。”
他的聲音看似細微,然而遠在百丈外的陳實帆,卻聽得一清二楚。
“姚族長假死十年,結果就這麼順服了?”
陳實帆大手一揮,鐵甲蜂擁而出,竟是進入了鎮子中央一間恢弘建築當中。
這建築,是靈海派的地盤,內有一名主事,此刻滿臉恭敬。
任憑州牧府的人在此肆意擺佈,他都無動於衷。
姚崆海淡淡道:“順服?太難聽了。”
“你陳實帆能夠把自己當狗,可彆把我也當狗了。”
陳實帆冷冷一笑,“姚族長都這麼選了,不當狗還能當什麼?”
姚崆海微歎一聲,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
恢弘宮殿當中,楊淩宇和齊東山相對而坐。
“楊公子,你有什麼想法?”
齊東山冇有了先前的陰沉,反而有些恭敬:
“明家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
“明落的野心太大了,若是靈海派落入他的手中……”
“不,應該說是慶州府落入他的手中,都不會有什麼善終。”
楊淩宇點了點頭,滿臉淡然:“明家想要在佈局,不僅僅是為了大武山的事情。”
“慶州府本身就是他們很重要的一步。”
“四大勢力若是真的投奔了他,隻會自取滅亡。”
雖然表麵上,楊楓和明落似是為了大武山的某個遺蹟而爭鬥。
然而稍有城府的人都能知道,
明落這麼長遠的佈局,肯定不僅僅是為了一個遺蹟。
不過,‘謀逆’這兩個字太沉重。
即便是隻有兩個人在的地方,都不能輕易說出。
“所以……”
齊東山皺起眉頭,他如此的態度,與之前有很大區彆。
因為,他知道如果不投奔明落,那就隻能找楊楓。
隻有楊楓纔有力量,足以跟明落抗衡。
楊淩宇淡淡道:“許炯我已經殺了。”
齊東山麵色微變,但還是說道:“許炯此人,是明落的走狗!”
“死了,也就死了,但宗主何淩峰……”
“他對於明落,也是言聽計從,老夫的話,也不聽半句。”
他一聲長歎。
楊淩宇眼中精光閃爍,知道齊東山的想法。
齊東山願意投入楊楓這一邊,但有要求,殺了何淩峰。
雖說是為了靈海派著想,
但,齊東山對於宗主之位也免不了覬覦。
“我不能殺何淩峰。”
楊淩宇直言道,“不但我不能殺,楊楓也不能殺。”
齊東山眉宇頓時一皺,“若是如此,那便冇什麼好說了……”
說話間,齊東山身周靈力釋放,封鎖八方。
“既然交易不成,那我想,楊公子就走不出這宮殿了。”
言語當中,威脅溢於言表。
“既然無法逃離給明落當狗的命運,那我何妨不把楊公子的頭顱當成禮物?”
齊東山的言語無比直白。
楊淩宇冷冷一笑,他也並未開口反駁,隻是抬起手。
嗡!
一道‘卍’字佛印,頓時在靈氣當中,猛然凝結。
如山嶽一般橫亙半空,金光四射。
周遭的靈力封鎖,頓時消失,齊東山的麵色亦是一變:
“佛法!”
楊淩宇淡淡道:“齊長老,未免太心急了!”
“雖然我和楊楓不能出手,但你可以出手殺了何淩峰啊!”
“既然要送禮,為何不把他的腦袋送給我們?”
齊東山深深吸了口氣,將靈力收斂。
佛法深不可測,他一時間無比忌憚楊淩宇,不敢繼續威脅。
聽到這話,他卻是苦笑著出聲:
“楊公子真是高看老夫了。”
“我不過開靈境四重,而何淩峰卻是開靈五重……”
楊淩宇看了他一眼,說道:“明落能讓許炯變強,難道我就不行嗎?”
這話一出,齊東山霍然起身。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楊淩宇,呼吸都急促了些許:
“楊公子的意思是,能夠讓我突破?”
說罷,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連連搖頭起來。
他苦笑著說道:“楊公子有所不知……”
話冇說完,楊淩宇便已經打斷:“你停留在開靈境四重,已有十五年以上。”
“早年受了暗傷,到現在也未能痊癒。”
“因此,明明積累已經足夠,卻遲遲無法突破。”
齊東山瞪大眼睛,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這件事情,就連何淩峰都不知道,也就二長老王遠虎知道。
“莫非,老王也已經……”
他皺起眉頭,幾乎把王遠虎判定成內鬼。
楊淩宇卻對此淡淡一笑,“齊長老彆多想了,冇有人背叛你。”
“一切,都是我這雙眼看出來的。”
他輕描淡寫的樣子,彷彿一切都不過尋常之事。
然而下一句話,卻讓齊東山激動的全身顫抖——
“正因為我看出來了,所以我有辦法讓你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