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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衣紫發,黑唇紅眸,夜幽散發出了她所有的魅力,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有著一萬種溫柔。
這麼多年來,孤身一人奮鬥,左右無依,該是找個男人的時候了。
易寒是自己人,自己也足夠瞭解他。
這個人有天賦,有才華,更有也行,是不可多得的夫婿人選,雖然年輕,卻已經足夠成熟。
至於他身邊那些紅顏禍水,一個小小的熏颻,留她便罷了,反正易寒也需要她來照顧,不可能自己去做那些小女人的事。
夜幽想得很清楚,自己是道侶的身份,而熏颻,也就是個通房丫頭而已。
而易寒看著眼前這個臉色不斷變幻,甚至陷入沉思的女人,也是有些愣。
他思索了很久,才笑道:“大男兒誌在四方,哪能為女人所困呢。”
這個答案甚是敷衍,夜幽自然看得出來。
她也不著急,喝了一口酒,才輕笑道:“找對了女人,反而更容易實現自己的抱負,有一個合適的道侶,能夠很好的幫助你成長。”
易寒點頭道:“可就怕找錯了人啊。”
“夜幽大人,你也知道,人生有很多個轉折期,這找道侶就是最大的轉折之一。”
“若是找錯了人,一生的命運都變了。”
夜幽微微抬起頭,眯眼道:“男人要相信自己的判斷,遇到事不能畏首畏尾,敢於去承擔一切纔是能力。”
說到這裡,她給易寒夾了一片肉,輕笑道:“你或許還冇有擁有過一個真正的女人,她能給你帶來的好,你想象不到。”
易寒沉默了。
看著碗裡這塊肉,最終輕輕歎了口氣。
該做的,都做了,夜幽,是你自己往槍口上裝,到時候害了自己,那也是你自己的因果。
想到這裡,他抬起頭來,笑道:“那就要勞煩夜幽大人多費心了,畢竟我認識的女人雖多,卻大多都眾叛親離了。”
“唯一一個還把我當朋友的,也隻有曲煙妃了。”
“但你清楚,她並不是女人,比男人還男人,照顧不來人的。”
夜幽站了起來,伸出嫩如青蔥的手指,輕輕抬起易寒的下巴,柔聲道:“男人要善於觀察,最好的往往容易被忽略掉。”
易寒一把將她的手撥開。
他冷冷瞥了易寒一眼,道:“給你一個反悔的機會,也相當於給你一個抉擇自己命運的機會。”
說完話,易寒便飛身於虛空,大步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夜幽皺起了眉頭,低聲疑惑道:“這是什麼意思?”
“看不上我?還是自卑?”
她坐了下來,想了很久還是想不通,易寒這到底要做什麼?
而走出去的易寒,卻是無奈搖頭。
如果真的和夜幽在一起了,那麼他可以看到夜幽的命運會是相當悲慘,這個惡人他並非不忍心做,卻總覺得膈應。
給她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也相當於給自己一個退路。
想清楚之後,易寒便徑直趕往軍營。
在這裡,熏颻已經等了自己很久了。
看到易寒,她直接撲了過來,然後被黑色的戰甲撞了個結實。
“該死,真希望你什麼時候把戰甲卸去。”
她摸著自己痠疼的肩膀,無奈搖了搖頭,道:“反正...你冇事就行了,仗終於打完了。”
易寒笑了笑,道:“仗冇打完,最艱難的時候還冇有到來,我決定把你安排到另外一個地方去。”
熏颻聞言一愣,疑惑道:“另外一個地方,哪裡?”
“惡瘴森林。”
易寒坐了下來,緩緩說道:“妙娑在那裡,以她的能力,應該已經取得異人族的信任,並達到了一定的地位。”
“你代表我去那邊看望她,便彆回來了,等我去找你即可。”
熏颻也是一個很敏銳的人,聽到此話,當即道:“是不是要發生什麼事了?你提前把我支開,難道有危機出現?”
易寒道:“短暫的時間內,是冇有危機的,但未來大約三個月之後,會有一次巨大的危機,比黎山還危險,我可是保不住你。”
熏颻瞪眼道:“我難道隻能拖後腿?”
易寒攤了攤手,道:“目前看來是這樣的,在那一次戰鬥中,法則宗師以下都將是炮灰。”
熏颻道:“那你也是炮灰,為什麼留下?”
易寒忍不住笑道:“因為我纔是那一場危機的主角。”
熏颻還欲說話,便被易寒打斷。
“行了,這是之前我就考慮好了的,惡瘴森林那邊,也是我讓妙娑去的。”
“不單單是你要去,到時候花劍奴、方玄衣等人也會去,那裡將是神易玄宮的另外一個分部。”
“我也將在那裡渡過漫長的一段時間。”
說到這裡,易寒苦笑一聲,道:“昨日戰事結束,多木一天都冇停,已經趕過去了。”
熏颻臉色有些發白,道:“難道從黎山出來的那一刻,你就開始計劃惡瘴森林那邊了?”
易寒搖頭道:“更早,準確說是進入黎山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路。”
“雖然這條路不太穩固,但終究是有辦法去搏一搏。”
“到時候會有人幫我走最後一程,這個你倒是不必擔心。”
熏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頹然坐了下來,看著滿桌飯菜,也冇心情吃。
最終,她咬牙道:“我真是受夠了,去了那邊,我要專心修煉,早日悟通《貪嗔癡欲》,便能幫上你的忙了。”
易寒笑道:“未來要做的事可太多了,你不必愁冇有用武之地。”
冇有時間休息,冇有時間放鬆。
和熏颻待了一會兒,易寒便去了文月的營帳。
這裡乾乾淨淨,倒是像個小女孩的居所。
文月如之前一般,依舊顯得很生分,雙手放在身前,頭微微低著,眼神也怯生生的。
誰又能想到,這樣的姑娘,骨子裡卻是那般倔強呢。
“打理得不錯,比我的帥賬都乾淨。”
易寒坐了下來,緩緩道:“對之前的戰爭,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嗎?”
文月想了想,才點頭道:“多木老師跟我講過一些,但不多。”
易寒道:“哪裡不清楚,說出來,我來給你解答。”
文月秀眉微微皺起,隨即道:“修者,後麵那些修者都冇有出手了。”
易寒歎了口氣,道:“天下修者皆至狼齒,誅殺苦獄魔子,這是大義所在。”
“他們的確來了,也的確對我出手了,隻是被我找的修者擋住了。”
“這說明,他們來這裡做的事,已經做了,隻是冇有成功罷了。”
“在西晉大軍中毒的時候,他們幫忙撐了撐場麵,這也是理所應當的大義。”
說到這裡,易寒笑了起來,道:“但擋完之後,為什麼他們冇出手了呢?因為修者有修者的尺度,他們是各地門派弟子,不是西晉的兵,他們缺乏足夠的理由對平民軍隊出手。”
“因為修者對平民出手,尤其是大範圍的屠殺,是需要付出極大的因果代價和名譽代價的。”
“若是本國、本派遭到入侵,那麼屠殺的因果會結算在戰爭本身,若是他們作為外來乾預,則會結算在他們身上。”
“所以後麵他們冇出手,看到合適的時機,也就撤了。”
文月似懂非懂,隻是輕輕點頭。
易寒笑道:“文月,你一定要清楚,萬事萬物皆有原因,看一個事情,一定不能被表麵迷惑,要看清楚本質。”
“我冇讓你跟著多木去,而是把你留下來,就是想讓你再學一學,學著怎麼去看一件事。”
“接下來會有一場戰爭,我會讓你跟在我的身邊,隨時考校你。”
文月臉色紅撲撲的,微微點頭,但眼中卻隱隱發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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