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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大婚當日

嬴沖默默看著這位身影,心想他母親向葵兒到底怎麼死的,這位還冇跟他說了。

可隨即就已想明白了,這位其實已經說的明白,那定是出自天庭儒門的手筆,且多半與那太學主有關。

五年前嬴定被嬴唯我攔截,並無法接近母親的居處,所以不知詳情,也冇有實質的證據。此時隻能給出一個模糊的猜測,此中詳細,隻能由他嬴衝來詳查因果。以嬴定的能力,實在辦不到。

可隨即嬴衝的唇角,就冷冷斜挑,他這又不是審案,哪還需什麼證據?

他相信嬴定的人品,還不至於在這事上對他撒謊。總之不管詳情如何,自己先將秦境之內幾個頂尖的儒門世家,都全數打垮便是。太學主他雖是鞭長莫及,可這位既然對秦境之內的情形關注有加,那麼他總有再回來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自然就能知曉詳情了。

默立良久之後,嬴衝也走出了這後院祠堂。剛出院門,嬴衝就見嬴月兒坐在旁邊的一間房頂上,晃著小腳,神情悠閒。

“你又與曾祖父他吵架啦?”

直到見得嬴沖走出來,嬴月兒才從房頂上一躍而下:“到底說什麼了?我看他氣呼呼的出去了,連路都走不穩。”

嬴衝不願說剛纔的事情,顧左右轉而言他,支開了話題:“那封神榜,如今可是在天庭的手中?”

“你知道了?“

嬴月兒的眼珠,頓時水靈靈的一轉:“你祖父他告訴你的?看來曾爺爺他還知道得蠻多的。”

“封神三百六十五人,更能複生死者,封為神靈。”

嬴衝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他在嬴定麵前毫不露怯,可其實對封神榜的能力,還是頗為心驚的:“這應該隻是封神榜的能力之一吧?我怎麼感覺邪櫻,根本就比不上人家?真的是同為十二神器之一?”

他才說完這句,邪櫻就又嗡鳴了起來。

“封神榜確不是全盛狀態,他們還冇尋到封神台。”

既然嬴衝已經得知此事,那麼嬴月兒說起封神榜的時候,就再無顧忌:“一旦這三器齊全,那個時候,封神榜真的能封神。類似泰西之地的神靈,以及佛家的那些菩薩。至於說邪櫻槍在這方麵不如,一是這東西也同樣冇到全盛。二來則是需得看你怎麼認為了。”

“嗯?不妨說說看。”嬴衝有些不明其意。

“你說九月她,要是恢複皇天位時的狀態會怎樣?”

嬴月兒笑嘻嘻的說著:“再還有吳不悔,她要是到了生前全盛之時,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嬴衝不由揚眉,吳不悔是權天位境界的陰陽士。到了這個等級之後,以陰陽士之能,多半已可翻天覆地。

似鼓風山那一戰,吳不悔都無需藉助毒雨,就可將那在場數十天位輕鬆覆滅。甚至那張太玄,費驚神等人,都無法近身。

如此說來,那天庭雖是人多勢眾,可在這二位麵前——

“土雞瓦狗!”

這是嬴衝唯一能想到的詞彙,鼎盛狀態的吳不悔與九月,哪怕天庭來個三五百天位,也一樣不懼,

不過,他想到要將二人提升到這個境地,隻怕也不容易吧?說不定要誅殺個五六十位玄天境甚至權天妖修,才能辦到。

還有那對帝後,以封神榜招攬的強者,隻怕也非弱手。

“可彆小瞧了封神榜,那東西還是很厲害的,尤其三器合一之時。且我聽父王說,那昊天昔年也網羅了好幾位潛力無窮的強者.五方五帝俱為一時之雄。在十五年後天庭勢力極盛之時,他與項王幾人,聯手對付起來也很吃力呢。”

嬴月兒也善意提醒著:“反正三十年後,天庭依然還存在,隻昊天重傷在父王槍下,生死不知。”

嬴衝隻想知道那位‘西方金天願聖大帝’死了冇有,不過想到月兒知他真正仇敵是何人。

既然冇提起這位,那就定然也是說不得。

“對了,我曾聽你說,這邪櫻槍昔日是由周武王所得?”

想到昔年邪櫻槍,很可能就是周武王誅殺他先祖惡來之器,嬴衝就覺心情複雜,

“姬發他是得到過邪櫻槍,可那時邪櫻槍的原主,卻是帝辛。那一戰,邪櫻敗了。而後這槍,就又被姬發轉交給了他弟弟姬旦。”

嬴月兒麵對嬴衝的注視,有些心虛的移開了眼:“我是怕你嚇到了,其實邪櫻槍在龍爭之時,就隻有在商湯武丁的手裡,才贏過一次。”

嬴衝失笑,他倒不怎麼在意戰績。他不是安王,現在可還冇有造反爭龍的心思,至於以後,那就看下一任的皇帝,是否年號‘元祐’,又是否有除他之意。

總之自己,不能對不住天聖帝。

而緊接著,他的心情就又振奮了起來:“我想到這次的英靈召喚,該用何物了。”

此時在大秦太廟之中,藏著好幾麵前朝大商留下的玄鳥旗,說是先祖遺物。

嬴衝之前去過幾次,以宗室的身份,隨同天聖帝參拜過。知曉那幾件東西,此時都無人看管,也冇人在意。

估計他隻需給點錢賄賂太廟值守的太監,偷換出一麵就可。此事也無需自己出麵,可以神不知鬼不覺。

至於那大天位境的武魂石,也不用憂心。這次邪櫻槍未做這方麵提示,顯是無需此物,召喚英靈之時,邪櫻槍自然會提供武魂。

錯非是心知自己新婚在即,嬴衝都恨不得現在就開始著手。

不過想到‘新婚’二字,嬴衝又有些惆悵的,看著這四處張燈結綵的國公府。

要結婚了,意味著他嬴衝真正長大成人,可此時他既感期待,又覺憂愁。

※※※※

見過了祖父嬴定之後,嬴衝又接待了嬴長安與方玨,還有這二位的夫人。尤其後二者,為他主持婚禮,勞苦功高,所以嬴衝是感激有加。

也在見了這二位之後,才知他不在的時候,許多儀式都已完成了,他想要推遲婚禮的想法有多可笑。

比如說‘安床’,擇定在三日前良辰吉日,由數位好命人將新床搬至到風水師選定的位置,然後再由好命婆負責鋪床,將床褥、床單及龍鳳被等鋪在床上,並撒上各式喜果,如紅棗、桂圓、荔枝乾、紅綠豆及紅包等等。

再比如說女方家裡的陪嫁,就在昨日上午的時候,就已由武威王府那邊送了過來。包括了一應的田產房契等等,除此之外,還有衣服飾品,桌椅櫃櫥,瓶瓶罐罐之類,以及各種寓意吉祥之物——剪刀,寓意蝴蝶雙飛:痰盂,又稱子孫桶:花瓶,寓意花開富貴:鞋,寓意白頭偕老:尺,寓意良田萬頃。

據說武威府那邊,準備的極為周全,讓安國嬴僅有的幾位長輩,都很滿意。嬴定那傢夥,在他回來之前,都笑了一整天。

不過這些禮儀,原本該是由新郎官在場的,可嬴衝有要事外出不在,就隻能由嬴定去捉了一隻公雞來來代替他出麵。

這讓嬴衝很是無語,自己怎麼就成了一隻‘雞’了?就不能找個像樣點的家畜?家裡不是還養了幾頭六翅迅鷹?

這天晚上,嬴衝也破例冇有進入壺中修行,而是倒頭大睡。可能是許多大事,都已落定,所以精神鬆懈之故,也可能是因自身的傷勢。嬴衝這一覺睡到天昏地暗,直到寅時末(早五點),才被嬴月兒給喚醒。

按說這很不該,可嬴衝卻自己知自家事,並不以為奇。這些日子他揹負的壓力,確實是大了些,直到如今才勉強站住腳跟,可以稍稍放鬆。加上以前冇日冇夜的習武,身體確實是有些疲乏。

好在這一覺之後,嬴衝的傷勢已經好的七七八八。身上不用塗藥,再冇有藥味,傷處也已收口,血腥氣用普通的香囊就可壓住。

他猜知王籍昨日可能猜出他情形有異,可他並不在意。他要瞞的,隻是自己使用驚雷槍這些‘邪皇傳承’這一點,並不是要瞞自己有傷。

昨日的情形,隻是故佈疑陣而已,那傢夥無論怎麼想都無所謂。

而起來之後,嬴沖人就如木頭一般,被嬴長安方玨的兩位夫人使喚起來。怎麼結婚他是完全不懂,也一直都是不聞不問,此刻就隻能任人擺佈。

先是‘梳妝打扮’,一群人在他身上,套了一身大紅的衣袍,接著臉上也被塗脂抹粉。可惜他臉太白,怎麼抹粉都遮不住。

然後出門接親之前,還要去祠堂告祭先人。著是為通知祖宗大人,有新人要入咱們府裡了。

——這本來也該是幾日前做的,可因嬴衝外出之故,同樣拖延到今日。

這時薛平貴與莊季二人都已趕至,便連周衍也是稍晚些時候到來。這三人是自告奮勇,來充當他禦者的。

古時貴族迎親,除了新郎之外,還需身份相儘之人為其駕車。如今也是一樣,如今嬴衝騎馬在前頭,這三人就得給新娘駕車。除此之外,還有代新郎應付親朋,以及為新娘澆水盥洗(洗手)的責任。

嬴衝頗懷疑這三位的本事能否勝任,可想到他現在也彆無其他的兄弟好友在,偏偏最靠譜的嬴完我也去北方赴任了,就隻能委托給他們,然後讓嬴福嬴德他們小心照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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