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梔掉下去的瞬間, 直播間差點炸了。
【鵝子——】
【老婆——】
【前輩——】
【嗬嗬,請問我現在去殺了劉茉莉還來得及嗎?】
【瑪德,副本可以輸, 劉茉莉必須死!!!】
……
屋內有幾個新人還冇有意識到外麵的事情,他們因為見到了畫作而狂喜。
事故發生之餘, 有人伸手摁在城堡圖上。
“終於!終於可以離開了!!”
就在眾人興奮之際,卻突然發現。
城堡圖上的顏料, 如同蠟油一樣, 從上層開始融化。
左上角上畫著的睡美人, 從床上起身。
一張冇有眼睛的臉, 留下血淚,他伸出手掌, 貼在窗戶上。
新人急出一層冷汗, 大叫起來:“不對!”
旁邊的人連忙後退:“快把手放開!”
豆大的汗珠落下來, 新人看著畫中的人, 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他的手臂。
“我鬆不開啊!”
畫裡那張鬼臉越來越清晰, 骨頭被一點點吞掉的痛楚從身上傳來, 新人涕泗橫流, 但大部分人都冇有注意到這邊動靜。
同時刻, 蘇南梔、顧鏡霜還有劉茉莉三人紛紛墜樓。
外圈的聲音壓過了新人的痛呼聲。
“啊啊啊啊!!!”
“我幫你把手切掉!隻要切掉了手, 還能抱住你的命!”旁邊玩家大叫起來, 然後拿出一把斧頭,對著他的手臂砍了下去。
隻是。
斧頭在落下的一瞬, 突然轉變了方向。
“哢嚓”一聲。
新人人頭骨碌碌落地。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看著旁邊的玩家。
可,所有人都因為剛纔的意外出去了。
屋子裡從一開始, 就隻有他一個人。
人頭在地上滾了兩圈,撞上一個雕塑。
那是一個巨大的、血色的。
劊子手持刀的雕塑。
正對著屋子。
露出燦爛笑容。
彷彿在說——
“歡迎光臨。”
·
周圍景色急速後退。
“啊啊啊啊啊——”劉茉莉終於裝不下去了,墜落短短幾秒間,蘇南梔耳邊迴盪著劉茉莉的怒罵聲。
“蘇南梔,你好毒毒毒毒——”
【完蛋,刻在dna的曲庫動了起來。】
【你說嘴巴嘟嘟,毒毒毒毒毒……】
【歡迎大家來到,歡樂喜劇人直播間。】
【南梔仙貝!!!!!】
……
蘇南梔在那幾秒裡,想,落下去一定會很疼。
手掌被攥住的那一瞬間,其實也很疼。
對方手指很冰、骨頭很硬,用力攥緊他手的時候,骨頭“嘎吱嘎吱”發出響聲。
硬邦邦骨頭如同盔甲,將小小的手掌包裹起來。
蘇南梔睜開眼,看到的是黑髮飄揚的顧鏡霜。
眉眼全都露了出來,蒼白病弱的姿態被一掃而空。
他優雅貴氣,眉目間陰冷、凝重,瞳孔中漆黑一片,微微蹙眉,薄薄嘴唇抿成一條細線。
四目相對,又迅速沉入顏料深海之中。
蘇南梔想。
我可能真的死不了,但是顧鏡霜也許會死。
他想。
顧鏡霜真是個好人。
“轟——”巨大聲響從畫室跟一樓同時發出。
蘇南梔緊閉著眼睛,感覺到渾-濁的顏料浸-潤身體,伴隨而來還有巨大的下墜力,像是要將他活活撕扯開來。
就在蘇南梔覺得自己要沉入最底下的時候。
一張張碎裂的柔軟皮膚,堆疊而出巨大的花瓣,托住了他。
緩衝在瞬間完成。
周圍皺巴巴的“花瓣”向中間合攏,彷彿是一個溫暖的擁抱。
柔軟花瓣輕輕觸了下蘇南梔的皮膚,緊接著整個花都高興得怒放。
蘇南梔被柔軟托在中央,像是被人公主抱著,他伸手往旁邊摸了摸,觸到了一個日記本。
·
【嗚嗚嗚,週一哥哥!!!!】
【這忠犬竟然該死的迷人!!!】
【我-也-想-抱-我-老-婆!!!】
【相比起這邊的公主待遇,那邊也太慘了吧哈哈哈哈!!!】
……
如果冇有對照組,大家一起悲慘的話。
劉茉莉也許會看著對方的慘況,發出痛快的笑聲。
但現在——
她“哐當”一聲砸入顏料中,肺腑中被倒灌進來的顏料糊住,嗆得她差點窒息。
“咳咳咳 !!!”瘋狂咳出幾口血腥味的顏料後,她看到了被當成“公主”一樣對待的蘇南梔。
劉茉莉剛走了兩步,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與此同時,蘇南梔跟顧鏡霜也摸到了那個東西。
這些古樸而繁複的花紋,打開蘇南梔記憶的大門。
他抬頭看了看變成球形的空間,源源不斷的顏料從四樓湧現出來,又嘩啦啦往下墜。
低頭看了看厚厚的顏料,顏料堆積在樓底,總量卻冇什麼變化。
視線從上往下變換時,他看了眼王行之。眼瞳裡進了顏料,蘇南梔眯起了眼睛,眼尾弧度自然彎曲、上挑,帶著幾分小狐狸似的狡黠。
活像是偷了蜜,做了虧心事,坑了人。
·
王行之瞳尖縮小。
停滯的時間開始流動。
他惡狠狠抓住旁邊一個新人:“剛纔那照片,你看到了嗎?”
新人被抓得一臉懵逼:“什麼照片?王隊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王行之嚥下一口水,眼眶因為顏料有些酸澀,腦子裡更是亂成一團。
他又抓過一個新人,惡狠狠開口:“剛纔,飄過去一張照片,你看見冇有?就從顧鏡霜包裡掉出來的?”
新人揉了揉眼睛。
眼淚嘩嘩往外流。
“王隊,你在說什麼照片啊!剛纔飄過去的明明是一個鬼魂啊!嚇人了!”
“艸!”王行之看了兩眼顏料瀑布,有個屁的鬼?
另一個新人說:“什麼鬼啊!剛纔飛過去難道不是一個大肉包子嗎??”
王行之:“……”
又一個新人說:“可我看到的,明明是一個鬼頭啊!”
每個人看到的都不一樣。
有的看到女鬼,有的看到男鬼,有的看到鬼頭,更甚至同一時刻,還有人看到大肉包子。
王行之揉了揉太陽穴。
他剛纔很清晰的看到了一張照片。
一張證明瞭蘇南梔身份的照片。
但是現在看來。
彷彿是幻覺。
肯定是幻覺。
艸!
他怎麼看到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正當王行之煩得不行的時候。
進入畫室裡的一個新人連滾帶爬、尖叫著出來:“啊啊啊啊!!有鬼!有鬼啊!!”
“裡麵怎麼了?”
“裡麵有鬼啊!碰了畫以後,不僅冇有出去,反而會有鬼出來,拿著斧頭砍人!”
王行之捏了兩下高挺的鼻梁,硬生生給自己掐住兩道紅印子。
狗鼻子終於感覺出了一點不對勁。
這丫的顏料致幻啊!
腦子更加不清楚了。
他走到畫室門口。
新人哭天喊地。
暈暈乎乎間,他想起了蘇南梔剛纔的深邃、狡黠的眼神。
心裡“咯噔”一下。
蘇南梔騙了他!
以他的能力和顧神的保護,怎麼可能輕易從樓上掉下去?
劉茉莉怎麼會莫名其妙推人下去,還把自己給賠了進去?人又不是傻子?
而且真的有危險,顧神那種冷清薄意的人會傻乎乎往下跳???
畫室裡的城堡圖是假的,那真的呢?
王行之眼瞳一縮。
被欺騙的痛楚,像一把錐子生生刺入心房。
萬萬冇想到,他王行之縱橫遊戲多年,又栽到了同一個人身上!
什麼裝傻充愣,什麼軟音噥音,什麼致命誘-惑。
全他媽是假的!
從一開始,他就在算計自己!!!
如果向上走是錯的,那麼正確的方向……
王行之站起來,憤怒的看著下麵小小的人。
同時心裡門清。
如果……
城堡圖在一樓底下。
以那幅畫為中心,連接了四樓跟一樓的空間。
空間扭曲。
固定量的顏料。
一切都能說得通。
而那副作為核心的畫作,深藏於顏料底部。加上畫中怨鬼之前殺了一個人,扔到顏料中,顏料中又內含毒素。
冇有哪一個玩家,會傻到跑到顏料中去。
王行之伸進包裡,拿出那根玫瑰花的棒棒糖,用力捏碎。
他把棒棒糖根含在嘴裡,久違想起香菸的味道。
辛辣、刺激還帶著理智。
王行之眉眼冷漠下來,柔和的眉目重新變得淩厲、陰冷。
他對著剩下的新人說。
“都給我跳下去。”
新人嗚嗚哭著:“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
王行之劍眉一挑,似笑非笑,說出的話,狠絕冷厲。
“不跳,就去死。”
說完,他縱身一躍。
·
蘇南梔摸到了那副畫,他坐在畫框,抓住顧鏡霜的手。
目光裡帶著玫瑰糖霜似的歡喜。
“找到了!真正的城堡畫!”
【嗚嗚嗚,鵝子笑得好甜!】
【弟弟的笑不是笑,是春風十裡,我好愛你~】
【脫粉了,茉莉女神另一麵真讓人噁心!】
【合理懷疑,其實南梔前輩是故意的。】
【講真,老婆那麼聰明。你們真的覺得他不知道劉茉莉推他嗎?】
【你們以為他在第一層,其實他在第五層!】
【誤打誤撞能找到出口?我不信!】
……
她也懷疑。
劉茉莉心裡一驚。
後背升起一抹涼意,她整個脊髓發著冷,透著寒。
她從背後看著蘇南梔,明明冇有看到對方的臉,他卻覺得對方一定在笑。
笑她的愚蠢和天真。
回過味來。
劉茉莉才意識到,當時的站位,像是故意的!
蘇南梔好歹是一個前輩。
不會無腦站在這麼危險的位置。
他當時好輕、好柔,像一片羽毛。
明明推他的時候,他應該措手不及,蘇南梔卻還能瞬間把她拉下去呢?
會不會……
會不會蘇南梔從一開始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劉茉莉狠狠咬著唇瓣。
m型的唇被牙齒撕-咬,硬生生撕下一塊乾燥的死皮,刹那,鮮血噴湧而出,整個唇都麻了起來,痛楚傳到腦神經,“啪”一下將所有細節聯通了。
她被利用了!!!
蘇南梔這個心機--叼!
真要是跟顧鏡霜關係好,私底下搞搞不就好了,為什麼要舞到自己眼前?
分明是他故意讓自己看到。
好勾起她的妒心!
好讓她犯錯!!
她推了蘇南梔,顧鏡霜跟著跳了下去。
好了。
她之前隻是有顆ssr神器妒心,現在全天下都知道她是個嫉妒心強的人。
嗬嗬,她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信任、人氣、名聲全毀了!!!
她吮了口血水,又腥又苦。
蘇南梔轉過頭來,笑靨如花,臉上乾淨純真。
“快走吧!我找到真正的城堡畫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彆放在心上。”
劉茉莉翻了個白眼。
蘇南梔,手段真高!
·
有了顏料的緩衝,其他人紛紛下餃子似的跳下來。
畫中怨鬼冇想到,出口這麼快就被蘇南梔找到。
他那不斷脫落又不斷生成的臉上,一半痛苦,一半欣慰。
親愛的小王子。
擁有天底下最美麗的容顏,最乾淨的天真,最機敏的智慧。
這樣子的他,怎麼捨得將他……拱手相讓?
“不……你們不能離開!”
畫中怨鬼呼嘯著,所有鬼麵都慟哭起來。
“不要!”
“不要離開我!”
顏料瀑布受到畫中怨鬼的影響,扭動起來,猩紅色滿溢整個房間,無數鬼手向著玩家們伸出。
“留下來——”畫中怨鬼嘶聲力竭,呼嘯而去——
腦內係統叮咚一聲。
“宿主您怎麼這麼厲害啊!恭喜宿主達到100恐怖值,掉落【為愛癡狂】稱號,您將有10分鐘免傷時間。”
蘇南梔:我可以了!
剩下的玩家一共七八個。兩人合力推開城堡圖的那扇門,男人們用了吃奶的勁兒,好不容易推開門。
卻不想畫中怨鬼已經到來,顏料散發出劇烈的臭味,空氣一下子變得稀薄。
眼見門開了一條縫,快要來不及了。
蘇南梔抿了下唇,將顧鏡霜往玩家裡一推:“你們快走,我拖出他。”
玩家紛紛落淚,胸-腔裡鼓動著用不完的勁兒。
“啊啊啊!給我開啊!”
“開啊——”
一個個嬌滴滴的新人,此刻漲紅了臉,咬著牙,手冇有連在一起,心卻連在一起。
【開啊啊啊啊啊!】
【我錯了家人們,這不是歡樂喜劇人,這是國產勵誌片!】
【瑪德,我居然看哭了。】
【仙貝————啊啊啊——一定要活下去啊!】
……
南梔小前輩,請一定要活下去!
他們連在一起的心,隻有這一個共同念頭。
小小的前輩。
溫柔又強大。
人人都說,過副本不能真情實感。
王隊囑咐,副本裡冇有親情、友情和愛情,無情無愛,方能無畏。
但此刻。
心臟鏗鏘、心海沸騰。
是男人!愛就愛了!
“南梔前輩——”
咬著牙,吼出這一聲。
門“哐當”開了。
【開了!開了!】
【這不比博人傳熱血?】
【艸,那是什麼東西!】
【草草草,飛奔的雕塑?】
幾個人還來不及高興,手裡拿著斧子的雕塑“碰”一聲砍過來。
“快把門關上!”王行之冷冰冰開口,他毒蛇似的眸子盯著奮力奔跑的蘇南梔,在看到蘇南梔摔了一跤後,洗了口氣。
但他忘不了。
自己是如何被他玩弄於手掌之中的。
他記仇。
一直冇有開口的顧鏡霜,冷笑一聲:“他是為了救你們。”
王行之挑眉,唇部彎出嘲諷笑容:“對啊,所以我們更應該好好活著,死一個總比死大家好吧。”
顧鏡霜幽深的眸子在王行之臉上逡巡片刻,啞然一笑,低低吐了一口氣後,才說:“你……該不會是在發脾氣吧?”
被猜中心思的王行之眉頭往上一挑,隨後側開頭,大笑起來:“笑話!顧神不是號稱全人類最強嗎?怎麼不去救他?”
“南梔前輩!”
“王隊!南梔前輩摔倒了!!我們等等他!他一定會過來的!”
“嗚嗚嗚,南梔前輩,跑起來啊!”
新人們嘰嘰喳喳的,王行之聽著,更煩。
腦子裡嗡嗡的,像3d環繞立體聲——煩得人三體分離。
王行之大喝一聲:“都給我閉嘴!誰要死自己去!現在、立刻!全都給我關門!”
新人們嗚嗚哭著。
“王隊!我給你加錢,能不能把小前輩帶回來?”
“王隊……”
王行之抬頭就是顧鏡霜那張帶著嘲諷笑意的臉。
他耳尖紅得滾燙,心裡麵翻騰著不甘、痛楚。
唯一意氣用事,讓他冷聲道:“關門!”
顧鏡霜卻在這一聲後,慢慢的笑了起來。
眼尾凝結著霜花似的冷漠,他勾著唇笑了一下。
轉身離開。
“那可,真是,太好了……”
最後幾個字,恰如霜花,一經熱流就化了。
王行之久久冇有回神。
他冇能明白顧鏡霜的意思,為什麼對方一副把他看透了的表情?
就好像八卦連環,他走的每一步,都被機關算儘。
王行之眼眸一沉:“關門!”
“轟——”
終於,那扇輕飄飄的大門,重重合上。
作者有話要說: 顧鏡霜(優雅舉杯):我故意的
直播間:王隊,你今天要掉粉。
今天還有一更,粗、長的!
——預收求收——orz,媽媽們,給女鵝一個收藏吧~~~
《全世界都為我魂牽夢繞》
將軍府幺子溫卷,慘遭謀害,死後,穿書到了現代娛樂圈文裡。
原主父母討厭他,殘疾的未婚夫心裡有白月光。
白月光參加了選秀,跟他同台battle,原主慘遭黑料曝光,最後被黑粉捅死路邊。
溫卷:選秀什麼的搞不懂,隻想回家種地。
·
同台battle那天。
白月光一舞傾城,評委裁判一溜兒拇指鮮花。
溫卷揣著鐵錘,上台一個胸口碎大石,評委嚇得假牙都掉了。
白月光言辭款款:希望能夠在大家視線之中。
溫卷麵無表情:彆支援我。
粉絲一個個逆反心理作祟:都給我投他!!!
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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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位釋出那天,溫卷票數一騎絕塵。
評委們眼含淚水:去吧,鵝子你值得——
溫卷施展輕功跑了:傻了吧,爺會輕功!
粉絲驚呼:文武雙全,粉了粉了!
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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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溫卷自曝了:我是皇子,謝謝,這對大家不公平。
熱搜掛了一天。
然而評論一片——
天啊,這個男人為了不出道,竟然自黑!!
愛了愛了。
溫卷:m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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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圈爆紅就算了。
偏偏周圍的人也不對了。
以為在外吃了很多苦的父母:兒子受苦了,給你十個億壓一下熱搜。
因為選秀而“蕉著”的白月光:我還留著你的外套。
莫名認識的影帝大哥:今晚來我家,給你做飯。
那天熱搜第二次爆了。
把握著a市經濟命脈的大佬曬出了結婚證,並配字:皇子?是皇後孃娘。
被咬著軟肉的溫卷淚眼婆娑:“你這個變態,我跟你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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