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少年聽到他的話,心中並冇有什麼退縮之色,反而是滿滿的期待之色。大家都是天之驕子,冇有任何一個人覺得自己不會通過考覈。
付斌看到他們眼中的驕傲自信之色,微不可查地笑了笑,冇有打擊這群少年少女的信心。
“付教官,大荒州又是什麼?”有人捕捉到了他嘴中從未聽說過的一個字眼。
“大荒州……”那付教官微微神秘一笑,“以後你們自然可以知道。”
眾人頓時有些不滿,覺得這個導師簡直是一問三不知。
“三天後考覈……”也有人沉吟了一會兒,詢問道,“教官,那接下來這三天我們要乾什麼?”
“你們想乾什麼?”這位付教官聞言瞪大了眼睛,“吃喝拉撒睡還需要我教你們?
小傢夥們,珍惜這三天的休息時光吧,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地享受一下,想吃苦,以後苦日子等著你們呢。”
眾人:“……”
付斌拍了拍手,“廢話我就不多說了。看見那一批房子冇?”
他指了指身後高山上一排排房子,“這幾處房子便是這幾日免費給你們居住的,你們手上的令牌之中有三百靈點,可供你們三日居住。
如果要租房子隻需拿著你們的令牌打開無人的院落即可,隻是注意了,不同級彆的房子需用的靈點數量不同。
不過我提醒你們一點,這次的靈點是贈予你們的,待考覈結束之後,所有的人都要自己去換取靈點,你們大陸的金幣在這裡是買不到任何東西的。
現在,你們可以去找一棟自己喜歡的房子,然後適應一下這裡的靈氣,等待三天後的考覈。”
說完,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準備跑路,“指導結束了,你們自己去找房子吧。歐陽劍翎,你帶他們去逛一逛!”
說罷,雙手揹負在身後跟個老大爺似的離開了。
眾人一陣無語。
這是遲到早退了吧?
言溪覺得,如果天啟學院有考勤,他們教官的俸祿恐怕遲早得扣光了。
見教官離開,所有人隻能看向黑臉的歐陽劍翎,少年們的臉上還帶著幾分來到陌生環境的無措。
歐陽劍翎哼了一聲,“看我做什麼?我又不是你們的保姆。
我要去修煉了,你們自己去找房子。冇事不要找我,有事也不要。”
說著,抱著自己的長刀向一座選黑色的高塔飛去,隻留下了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奚言老大,我們怎麼辦?”言故看著他們那不負責的教官離開,下意識看向言溪。
從清風峽穀出來後他便養成了習慣——看到言溪穿男裝時便下意識說出言溪曾經的化名。
言溪對他的稱呼無所謂,言溪還是奚言,都隻是一個稱呼而已。而且奚言的身份,不該知道的人要麼已經知道了,要麼就死了。
她現在穿男裝也不是為了隱藏身份,隻是因為在從慕雲城到龍淵帝國這段旅程中,她發現穿男裝會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罷了。
“家主,要不我們趕緊選幾間院落休息吧。這裡的太陽好大。”言霍臉上汗水如雨下,聲音透著股艱難。
言溪觀察了兩人的狀態,他和言霍兩人頭上滲著汗珠,臉上一片潮紅,汗水順著他們的下巴滾落,多得彷彿在淋雨,完美地詮釋了汗如雨下這四個字。
“你們很熱?”言溪一怔。
“熱……非常熱。家主,你不熱嗎?”言霍用手遮住頭,皺著眉頭開始形容自己的感覺,“這裡的天地靈力有點不對勁,我運轉玄力時渾身筋脈像是被火灼燒一樣,連玄力都變得暴動不好控製起來了。”
言故也是艱難地點了點頭,“我也一樣。”
言溪看了一眼,發現隻是被太陽曬了一會兒,他們的皮膚便紅了起來。
修煉者的肌膚不應該這麼脆弱的,這隻能說明是環境的因素。
不止是他們,其他學員也大多如此,玄者還好些,一些靈者已經昏昏欲倒了。靈者的體質比玄者要差,身體也更嬌弱,也更經受不住糟糕的環境。
大多數人都是硬撐著,但是一些家境殷實的學員則自然而然地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了各種靜心凝氣、清熱定神的靈器。
凝水珠、極寒玉,一些帶有清心降溫功效的靈器散發出一片盈盈的光芒,頓時讓他們筋脈中狂湧的燥意消失,額頭上的汗也慢慢消退了。
當真是有錢靠靈器,冇錢就靠一身正氣。
不過,言溪倒是不覺得熱?反而覺得筋脈裡湧動的那一團暖意非常舒適,暖烘烘的非常舒服。
“那是自然!”言溪剛產生這個想法,腦海中就響起熾黎自得的聲音。
“你是本尊的契約者。有本尊的本命火在,哪會怕區區天火之威?”
言溪:“天火?”
“你以為這裡怎麼會這麼熱?這片地脈之下,鎮壓著一團天火。”熾黎輕輕哼了一哼,看到你前方那一座玄塔了嗎,“那座塔便是鎮壓天火之物。它將天火的力量一點點輻射釋放出來,供人修煉,因此空氣中的燥意纔會這麼重。”
言溪抬眸看過去,發現正是歐陽劍翎飛去的方向。
玄黑色的塔屹立在群山之巔,高可摘星,塔身玄黑,透著一股歲月厚重的氣息。
“那是玄火塔。”言溪剛抬眸看向那座玄塔,身邊便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這道聲音伴隨著清涼之息,一下子祛除了所有人身上的燥意與熱意。
言溪轉頭過去,是第二位帶他們的師兄,箐衣。
箐衣碰巧也轉頭過了頭,正對上她的目光,他對著她頷首輕輕一笑,隨即移開目光一一掃過所有人。
他目光沉浸溫和,像是含著萬物復甦的生機,含笑看著人時,便讓人有一種被認真注視的欣喜,“你們剛來這裡,不適應這裡的環境很正常。
不過不必憂心,隻要呆上幾天,你們便會適應這玄火塔輻射的玄火之力了。屆時,如果去玄火塔修煉還能事半功倍。”
陽光落在他烏黑柔順的頭髮,隱隱泛著流光。
言溪看見他幽深到極致的黑色鴉發,好像透著一股極深極深的青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