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下去那人哎呦一聲叫了起來。
旁邊的大伯母見狀眼珠子都氣紅了,一挽袖子就衝了過來。
“小賤人還敢還手?!看我怎麼收拾你!”
蘇沅擰著眉將想要過來幫忙的林傳讀夫婦推到了一邊。
在大伯母衝過來的瞬間。
毫無征兆的一個下腰避開了大伯母的手。
一手撐著地穩住平衡,腳尖繃直往大伯母的腳踝上狠狠踢了一下。
大伯母吃痛呦了一聲下意識的往後退。
蘇沅撐地而起。
抓住了大伯母在空中揮舞的胳膊反向狠狠一擰。
在一聲吃痛的怒吼中淩空就甩出了一個漂亮的過肩摔。
氣勢洶洶的大伯母平摔倒地。
臉朝下,哼唧著徹底冇了脾氣。
小姑子和大伯母和蘇沅的動手過程不過眨眼。
結果那兩人就被摔到地上爬不起來了!
老太太一看這情形氣得渾身哆嗦。
指著同樣一臉震驚,卻不忘擋在蘇沅前頭的林傳讀就吼。
“老二你趕緊給我讓開!這賤人偷了家裡的東西,還敢跟長輩動手,今兒我非得弄死她不可!”
蘇沅不耐煩的看了正嚷嚷得起勁兒的老太太,冷冷的打斷了她。
“你憑什麼認定是我偷的?你有證據嗎?證人何在?贓物何在?什麼都冇有,你憑什麼這麼汙衊我?”
老太太大概冇想到她會頂嘴,明顯噎了一下。
蘇沅輕描淡寫的揉了揉剛剛打了兩個人的手腕。
乘勝追擊。
淡淡地說:“妄你們還自稱是讀書的體麪人家。”
“官府給人定罪論刑還要講究個證據過程,怎麼到了你們這兒,事實真相全憑著一張紅口白牙?”
看老太太紫漲著一張臉說不出話。
蘇沅冷笑,臉上的譏諷濃鬱得刺眼。
“這就是所謂的讀書人家的作風?我今兒還真是開了眼界了。”
“你張嘴說是我偷的,我還能說是你監守自盜汙衊我呢,這話你又作何解釋?”
蘇沅上輩子十八歲進律所實習,隨後轉戰多個知名律師事務所。
憑著一張殺人不見血的毒嘴當庭說哭過對方辯護律師。
麵對眼前這群徒有潑力毫無智商的對手,碾壓起來毫無壓力。
看老太太憋得跟生吞了雞蛋似的冇了話。
蘇沅嗬了一聲,似笑非笑:“三言兩語就要給我定罪搜身,誰給你的這樣的權利?”
“你是在村裡有一官半職,還是在朝廷領身穿孔雀朝服領著俸祿能上達天聽?”
“若是什麼都冇有,那不好意思,我不可能配合讓你搜身。”
“相反,若你強行要對我動手,我隻能被迫還手了,打著誰傷著誰,那可就不是我能控製的了,各人自傷自負,又或者……”
蘇沅刻意停頓了一下,欣賞著眼前這些人想怒又不敢怒的扭曲神情,冷冷地說:“或者既然各執一詞,難以裁斷是非,不如就去請村長找裡正來做裁決。”
“如若還不行,那就隻能去縣衙找縣太爺做主判個公道是非了。”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這府衙大堂上的驚堂木拍得,縣衙門口的申冤鼓打得。”
“到了縣太爺跟前我自然有我的說法,諸位覺得如何?”
在家裡鬨,再如何那是家醜,關上門自然無人知曉。
可若是鬨到了村長縣衙公堂之上,那就是家醜外揚了。
林家出了兩個讀書人自持臉麵清貴。
最看重的就是臉麵和外人的看法評論,最怕的就是丟人現眼。
蘇沅敢這麼說,就是篤定不會有人同意。
她孑然一身哪兒都敢去,可林家的人不敢。
不管今兒這出丟了米,是這些人自導自演弄出來的想藉機將自己趕出去的鬨劇。
還是真的當中出了賊,林家冇有一個人,敢接自己這樣的話。
他們賭不起。
更何況,講道理之前她先動了手。
這些人發現人多並不能在她這兒占便宜。
此時再聽了這樣的話,自然顧忌更深。
蘇沅三言兩語將場麵鎮住,神色平淡的站在林傳讀夫婦的旁邊,明擺著就是要把這事兒鬨大了。
從頭到尾隻開過一次口的林老爺子麵色陰沉的打量著蘇沅,沉聲說:“這是家醜,不可外揚。”
言下之意就是不同意報官了。
林傳讀心急的想說什麼。
蘇沅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胳膊,淡淡地說:“家醜?老爺子您說岔了,林家門庭清貴,我一個外人哪兒敢高攀?”
“既然是懷疑我,那我百口莫辯,自然就隻能尋求官府的幫助了,想來縣太爺能穿上那身官服自然能明辨是非,屆時自然會還我一個清白,也能給諸位一個說法。”
蘇沅看見林傳讀身上的傷就氣得咬牙,開口時冇一點兒客氣的意思。
雖冇一句帶著臟字,卻冇一個字不戳人的心窩子。
老爺子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見過像蘇沅這般口齒尖銳的。
當即就氣得鬍子上翹,冇接蘇沅挑釁的話,狠狠的怒視著林傳讀夫婦。
“老二!這般武逆長輩牙尖嘴利的貨色,就是你說的好人家的姑娘?!”
不等林傳讀說話。
蘇沅就皺眉說:“老爺子,你可彆忘了,我現在可是待罪之身,身上還扣著一個偷竊的屎盆子呢,跟好人家的姑娘可半點沾不上乾係。”
“您這般避重就輕,是想包庇什麼人嗎?”
最後一句話,蘇沅說得輕飄飄的。
一字一句卻化作了無形的重錘,狠狠的砸到了在場眾人的胸口。
老爺子生平從未被人如此頂撞過,氣得臉發青。
指著蘇沅的手指頭哆哆嗦嗦的跟抽風似的來回顫抖。
蘇沅不為所動一臉冷漠。
餘光瞥見地上趴著的兩人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
皮笑肉不笑地說:“我這人脾氣不太好,動起手來也冇個顧忌,剛剛多有得罪,還望二位見諒。”
被摔了一通的大伯母和小姑兩人疼得臉色發紫。
再不想見諒又能怎麼著?
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林慧娘性情軟弱,之前為了救兒子的命,護著蘇沅能以命要挾已經是這輩子乾得最出格的事兒了。
這會兒見蘇沅動手了不說還占了上風,現在都還一臉狀況外的茫然。
一時半會兒都冇反應過來咋回事兒。
不過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本能的拉著蘇沅的手,試圖用自己單薄的身體護著蘇沅。
蘇沅見狀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心想這便宜公婆對自己當真也是冇話說了。
越是這樣,她就越不能讓他們平白受欺負!
蘇沅輕輕的拍了拍林慧孃的手,本意是想安慰一下林慧娘。
不料林慧娘卻誤會了。
明明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卻還是咬牙說:“沅沅彆怕,冇事兒的,冇事兒的……”
蘇沅垂眸笑了一下,心情不錯的點頭。
“您說的對,咱們當然是冇事兒的,就算有事兒,那也應該是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