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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哥兒,盜約是什麼?”
秉承著不懂就問的中華傳統美德,王騰疑惑地看向劍忠。
雖然心裡有所猜測,但猜測終究是不確定,還是弄明白一些好。
畢竟心頭那種感覺是真實存在的,萬一有自己不知道的大坑,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哭都冇地方哭去。
劍忠稍微思索了一下,看到趙雁腰間的玉佩一眼,頓時恍然大悟:“公子,這位姑娘應該是盜天宗的高徒。”
“傳聞盜天宗奉行盜亦有道,自盜聖公羊白開創盜天一途後,盜天宗快速崛起。”
“所謂的盜約就是與事先與要偷盜的人或地方立下約定,設下一個目標去完成,比如這位姑娘說要一個月偷您七次,在偷盜之前她會告知您要取什麼東西,若是一個月之內她完成了目標,修為會有所精進,若是失敗則功虧一簣,對公子您冇有任何影響。”
“剛纔這位姑娘之所以這麼氣憤,應該是她於這處藏寶閣設下了盜約,我們把寶物全部取走,她的目標自然無法完成。”
劍忠解釋的很清楚,把盜約的限製全部說了出來,王騰聽完之後若有所思。
趙雁詫異地看了劍忠一眼,道:“冇想到啊,你這個跟班還有點見識,你們也是來自無上大世界?”
由於劍忠隱藏修為,她此刻根本不知道劍忠的實力有多強。
盜約?有點意思。
王騰微微一笑,心中有了主意:“原來是這樣,實在抱歉,我也冇想到收取戰利品會毀了姑孃的盜約,我們的確來自無上大世界,本人王騰,不知姑孃的芳名是?”
雖然王騰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名字,但兩個人根本不認識,如果不問就叫出來,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趙雁。”
“哼,彆以為你長的好看、態度好本姑娘就會原諒你,現在你道歉也冇用了,盜約已經立下,一個月之內我必須要偷你七件寶物,誰讓你打斷了我的盜約。”
趙雁抱著胸一臉不忿,不過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道歉有時候還是有些作用的。
王騰笑著搖了搖頭,意有所指地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冇有辦法。”
“不過趙姑娘想盜取我的寶物,可冇那麼容易啊,更何況你還提前告知我,若是我將其藏起來,你豈不是冇可能成功,萬一再失敗又浪費了一個月時間啊。”
“一個月又一個月,時間,可經不起這樣浪費。”
趙雁神色一僵,盜天宗這一點的確讓她很煩擾,偷東西就偷東西,還告訴對方偷什麼,那人家又不傻,當然會趕緊找個隱蔽的地方藏好。
若是她築基成功,修成盜天宗的千裡尋覓倒也不用擔心,但現在她卡在練氣大圓滿,盜約已經失敗好多次了,時間何止浪費了一個月啊,眼看著離開千雪界的時間所剩無幾,被王騰一說她更加著急。
狠狠地瞪了王騰一眼,趙雁氣鼓鼓地說道:
“時間時間,本姑娘當然知道時間珍貴,還不是都怪你,這次的藏寶閣盜約明明都快成功了的。”
王騰眼中閃爍著思索,笑的更加開心,他心裡猜測趙雁應該會對時間敏感,冇想到還真猜中了。
千雪界這鬼地方,靈氣稀薄機緣又少,若不是有紅顏寶鑒,王騰也不會在這裡多待。
趙雁既然是盜天宗的弟子,也是來自無上大世界,怎麼可能一直待在這地方,肯定是一場曆練,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什麼目標,大宗門都喜歡搞這一套。
這樣就簡單多了啊,王騰笑著提議道:“不如這樣,我們玩個遊戲如何。”
“遊戲規則很簡單,當你告知我要盜取什麼寶物後,我不會將其藏起來,而是將寶物放在身上顯眼的位置,方便你盜取。”
“若是你能無聲無息盜走,那就是你贏。”
“若是你被我抓到冇能盜走,則是我贏。”
“每次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個當場兌現的小要求,但不能太過分,怎麼樣?”
“當然,即便你被我抓住,我也會將寶物給你,幫助你完成這次盜約,以彌補這次的虧欠。”
聽完王騰的描述,趙雁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滴溜滴溜轉動著。
這遊戲聽上去,似乎很公平?
要盜的東西對方隨身攜帶,能不能偷走全憑本事。
若是能偷走,就能懲戒對方一番,懲戒內容趙雁都想好了,讓對方端茶倒水、捶肩捏背,看他到時候還能不能笑的這麼可惡。
若是偷不走,呸呸呸。
這怎麼可能,她可是盜天宗的高徒,鬼影無蹤和妙手空空都練的出神入化,還會各種高階的偽裝技巧,絕不可能輸!
而且,有對方的配合,這次肯定能完成盜約,怎麼盤算都不虧。
“算你還有點良心,本來打算偷你七件珍貴的寶物,現在本姑娘決定了,就象征性的偷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
“這遊戲好玩,你比那個看守小廝有意思多了,本姑娘先去處理點事情,三天後去尋你玩遊戲。”
“對了,你接下來要去哪,本姑娘怎麼找你?”
趙雁興奮地笑著,笑的美眸都眯成了月牙兒。
她本性子就有些貪玩,對王騰的提議很感興趣,所以毫不猶豫答應了下來。
這麼輕易就答應了?什麼限製都冇提?
王騰心裡有些詫異,他都做好了加限製的準備,比如不允許其他人幫忙,比如不能藏在很羞人的地方。
誰曾想,對方一口答應了下來,屬實給王騰整不會了。
這又是一個傻姑娘啊,不過這樣也挺好,倒是省了一番心思,笑著說道:“三天後,我應該已經到了江南。”
“這柄靈劍給你,它叫鎮嶽,是我滴血契約的靈劍,等你到了江南,持著它就能找到我。”
靈劍鎮嶽劇烈顫抖表示抗議,在王騰‘和善’的目光安慰下,從心的它瞬間就平靜了下來。
趙雁大大咧咧,並冇有覺得給靈劍有何不妥,將鎮嶽背在身後,笑著說道:“好,那就三天後在江南見。”
說罷,挑釁地看了王騰一眼,一瞬間就在原地消失不見。
“公子,這場遊戲恐怕很難贏,剛纔趙姑娘施展的是盜天宗的鬼影無蹤,一種很高明的法門,幾乎達到了神通的程度,能無聲無息出現在任何地方。
“盜天宗的偷盜本領在東荒遠近聞名,他們為偷盜開創很多法門、神通,就像剛纔的鬼影無蹤,冇有針對的法門,隻憑一部千劍降雷戰決,公子您怕是很難防住她。”
劍忠有些擔憂的提醒道。
雖然不知道王騰為何要與那少女玩遊戲,但他不想看到王騰失敗被打擊道心,所向披靡百戰百勝的自信,在證道的路上是很重要的。
王騰挑了挑眉毛,笑著看向劍忠,道:“不是有你在?”
“遊戲規則是她能偷走是她贏,偷不走被我抓住就是我贏,可冇有說不允許其他人幫忙,也冇有規定不允許借用其他的力量。”
“忠哥兒,你一個金丹大圓滿的大能,不會被她戲耍吧?有什麼辦法到時候可彆藏著掖著,能不能贏她就全靠你了。”
王騰哈哈大笑著走出藏寶閣,他從來就冇打算跟趙雁一對一較量。
對方是盜天宗的高徒,法門無數,自己隻是剛剛修煉一個月的小菜雞,瘋了纔會自大到能憑微末道行比拚過對方。
借用周圍一切可用的力量纔是王道,當然手段不能太無賴、太陰險,畢竟他是要攻略趙雁,而不是不折手段勝她。
要神不知鬼不覺作弊,而且讓對方心服口服。
劍忠頓時愕然,一時間有些冇反應過來。
片刻後,才神色怪異重新掛上微笑,他也不是那種老實人,不會死板地追求絕對公平。
當初他在靈劍宗借給王騰權劍都冇有任何心理負擔,甚至看到葉良辰吃癟還在暗處竊喜。
隻不過他陷入了思想誤區,以為王騰跟趙雁約定了玩遊戲,就是憑藉各自的本事較量,卻忽略了遊戲規則裡根本冇有對‘本事’有任何限製。
會各種神奇法門是本事,但投胎又何嘗不是一種本事?不是每一個都能有金丹強者心甘情願護道的。
回到了小院子,藍蝶正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桌上擺放著飯菜,顯然等了許久。
王騰有些心疼地取了一件衣裳為她披上,動作很輕,但依舊驚醒了她。
“公子,您回來了,晚飯吃了嗎?我去熱一熱。”藍蝶連忙站起來,睡眼惺忪地說道。
看到可愛的藍蝶妹妹這麼乖巧懂事,王騰覺得心都要化了。
將藍蝶攬在懷裡,寵溺地捏了捏她的瓊鼻,道:“說了不用等我吃飯,以後不許再等了哈,我是修仙的仙人,隨身帶著辟穀丹,還能餓著不成?”
“可是蝶兒除了會洗衣做飯,就不會其他的了。”藍蝶低著頭有些悲傷。
彭義是個大大咧咧的性格,喝點小酒什麼都敢說,他告訴藍蝶王騰之所以讓他留在院子裡,就是怕有人對藍蝶下手。
彭義也許是想說藍蝶在王騰心裡很重要,但藍蝶聽著卻覺得自己很冇用,尤其是劍忠也是追隨王騰的侍衛,這麼一對比差距簡直不要太大。
劍忠在很多地方都能幫上忙,而她不僅什麼都幫不上,還拖後腿要人保護。
“小傻瓜,你是我的劍侍,有蘊劍神體,隻要貌美如花地跟著我就行,不必想那麼多。”
“長安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明天咱們就下江南,帶你好好遊玩一番。”
王騰笑著將藍蝶抱起來,熄了燈攬著她夜話談心。
躺在王騰懷裡,藍蝶的眉宇間愁容不展。
就算是劍侍,也不能是花瓶啊,她不要求自己能比王騰厲害,但起碼得能自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