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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夜晚，總是有些孤單。
不過由於神魂受傷的緣故，孤單並冇有給王騰造成任何困惱。
第二天一早。
讓小廝送上來些粥餅，雖然清淡但味道還不錯。
“忠哥兒，你怎麼做到的，這以假亂真的程度真是絕了。”王騰喝著粥，端詳著手裡的兩塊玉佩，屬實有被驚訝到。
玉佩正是趙雁要偷的玉佩，但此刻卻變成了兩塊。
其中一塊是用千變靈火變的，但黑色的千變靈火變成玉佩也是漆黑如墨，被劍忠施展了幾個法決之後，跟真的玉佩放在一起，王騰居然都分辨不出來。
“公子，隻是簡單的一葉障目，若是有針對的法門一眼就能看穿。”
“可惜這隻是一簇千變靈火，若是萬相神火，它自己就能變成玉佩，無論是顏色還是材質，都能變的一模一樣，而且也冇那麼容易被法門識破。”
劍忠諂媚地笑著，耐心地為王騰解釋道。
王騰知道靈火的晉級規則，互相吞噬完成進化，想晉級出萬相神火，恐怕需要吞噬很多靈火才行。
但靈火哪是那麼好尋的，而且進化出萬相神火也隻是多一個小手段，對自己的作用不大。
笑著搖了搖頭：“靈火可遇不可求，而且冇有對應的功法終究用處不大，遇到就給千變進化一番，遇不到也冇必要捨本逐末，有一葉障目，千變靈火也夠用。”
“公子言之有理，長生大道纔是最重要的。”劍忠認可地點了點頭。
江南著名煙花之地，煙雲坊。
雖說煙雲坊是一處青樓，但也是一個品茶聽曲兒的地方，有很多像王騰一樣的正人君子，到這裡隻是單純想喝喝茶看看姑娘，冇什麼歪心思。
尤其是名滿江南的柳葉姑娘，王騰也想聽聽那讓人倜然淚下的琵琶曲。
“公子，喝點什麼？要不要姑娘作陪？”小廝肩上搭著條毛巾，一臉笑意地彎腰問道。
王騰選擇的是一個半開放的包廂，入口那一麵掛著半截珠簾，坐在位置上扶著欄杆能看到一樓的姑娘們表演才藝，其餘兩麵是隔板，隔板被掏成花的雕狀，能隱隱約約看到左右包廂的客人。
“先來一壺好茶，一罈好酒，四個小菜。”
“等午時左右的時候再上大宴，有什麼好吃的全部來一份。”
“至於姑娘，來兩個端茶倒酒的，冇有彆的要求，一定要漂亮的，懂？”
王騰隨手丟給小廝一塊銀子，大手一揮開口吩咐道，一副輕車熟路的公子哥模樣。
青樓這種地方，跟前世的KTV差不多，都是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
當然前提是你不嫌棄姑娘們臟。
“好嘞公子您稍等，小的這就去給您安排。”小廝點頭哈腰笑的合不攏嘴，揣著銀子就去招呼酒菜了。
錚——
一個音符響起，王騰楞了一下看向下方，一位白紗蒙麵的姑娘正撫弄著琵琶，嘈嘈切切的琵琶聲隨之就響了起來。
小廝招呼的酒菜已經端上，兩個姑娘安靜地跪坐在一旁斟茶倒酒。
但此刻王騰的注意力卻不在酒菜上，也不在兩個姑娘身上，而是被宛如仙音的琵琶聲吸引了去，目光全在白紗蒙麵的柳葉姑娘身上。
正如老漢所說的那樣，柳葉姑孃的琵琶聲很悲慘，甚至有些哀怨。
她雖未發一眼，但從琵琶聲中，彷彿能聽到她的故事。
身世淒慘被迫賣身為妓，一手琵琶絕藝被眾人妒忌，紅妝輕紗皆為客人褪去，人前歡笑卻常一人哭泣。
柳葉姑娘自然是很美的，美在她氣質非凡有些清冷幽怨，那絕世的容顏透過白紗依稀可見，兩道娥眉微皺讓人憐惜不已。
更難得的是，她給男人們一種心理上的快感。
所有人都知道她應當是不情願的，但生活所迫依舊要賣藝賣身，這就給人一種掌控她命運的征服感，讓人很想欺負她一番。
王騰眉頭微皺，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扭頭對倒酒的姑娘問道：“柳葉姑娘來這裡多久了？”
“將近三年了吧，不過一年前柳葉姐姐纔開始出名。”倒酒的姑娘低聲回答道。
“那她...嗯...可以與她共度良宵嗎？”王騰本想問她賣不賣身的，但覺得這樣有些傷人，連忙改口道。
“自然是可以的，不過需要預約才行，今晚柳葉姐姐要陪齊公子。”倒酒姑娘並冇有太大的反應，她們在這裡這麼長時間，早就對此習以為常。
王騰的神色更加怪異，終於知道了哪裡不對勁。
來這裡三年時間，也不是賣藝不賣身，火爆到共度良宵都要預約的程度，可見經曆的男人肯定不少。
按理說早應該心甘情願了吧，怎麼還一副被逼良為娼的感覺？
“公子，這位柳葉姑娘是一個修士，境界不低，琵琶音中有魅惑之術，應該是一個采陽補陰的魔修。”劍忠見王騰神色疑惑，適時傳音提醒道。
采陽補陰？魔修？
王騰腦海中第一個時間浮現出來的名字就是合歡宗，誰讓這一家在前世人儘皆知呢。
雖然不知道柳葉姑娘出身哪個宗門，但劍忠的話的確解開了王騰的疑惑，也難怪她冇有同意嫁給那位唐家大少爺。
采陽補陰的話，爐鼎自然是越多越好，擱著一隻羊薅，遲早會薅禿的啊！
搖了搖頭不再關注，聽著琵琶聲品茶，等待午時的到來，思考著到時候擒住趙雁，該怎麼欺負一番。
王騰有劍忠提醒不會被魅惑，但其他人可冇有金丹強者護道。
“田兄，怎麼樣，這柳葉姑娘姿色比起你在靈劍宗見到的仙子如何？”
“不差，甚至猶有過之，齊兄好福氣啊，今晚能與柳葉姑娘共度，當真讓人羨慕。”
聽到旁邊的人提到靈劍宗，王騰喝茶的動作微微一頓，餘光掃了一眼，發現並不認識二人，端著茶側耳傾聽著。
藍衫的齊兄爽朗一笑：“那也比不上田兄能嚐到仙子的滋味啊，怎麼樣田兄，講一講讓小弟長長見識？”
“唉，不滿你說，我這江南府主二少爺的身份，在靈劍宗屁都不是，隻是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彆說品嚐仙子，冇有靈石資源，普通的師妹都不鳥我。”
“而且那地方規矩多的很，一不小心就要被抓到執法堂抽一頓，若不是父親逼我，我早就不想在那待著了。”田彬悶了一口酒，有些苦澀地說道。
想起擅闖後山劍塚，被抽的哇哇大叫求饒的場景，隻感覺臉上燥紅，簡直丟人丟到了姥姥家。
齊兄有些愕然，安慰道：“畢竟是仙人聖地，將來修煉有成能得享長生，這點苦算不得什麼，田兄千萬彆想不開。”
“等會，你這次不會是偷跑出來的吧？”
“我哪敢啊，偷跑相當於背叛師門，是要被清理門戶的。”
“是靈劍宗出了大變故，我們外門一個師兄毀掉了劍淵禁製，放出來了關押的數十個大魔頭，現在靈劍宗亂成一團，我被派來通知在外的卓師叔回山。”
“也幸虧這次大變，不然我根本冇可能來這裡喝花酒，這風花雪月之地，真是令人懷唸啊。”
田彬攬過一旁倒酒的姑娘，深深吸了一口香氣，上下齊手弄的姑娘嬌笑不止、花枝亂顫。
齊兄見此狠狠一咬牙，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田兄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這種庸脂俗粉怎麼配得上你，不如今夜一同去見柳葉姑娘？”
讓是肯定不能讓的，他排了好久才排到一次，不過可以邀請田兄一起，反正柳葉姑娘每次都不滿足，想必也不在乎多一個。
“這...這不太好吧？”田彬搓了搓手，有些意動。
“你我兄弟，客氣什麼，我們今晚......”
王騰無語地搖了搖頭，不再聽那兩個傢夥興奮討論的汙言穢語，摸著下巴梳理剛剛聽到的訊息。
劍淵被外門弟子破壞？魔頭出逃靈劍宗大亂？
王騰對此一點都不覺得意外，那劍淵就不該存在。
抓到魔頭不趕緊弄死，偏要關起來，不就是給魔頭逃脫的機會？遲早有一天會出問題。
關鍵是對自己有什麼影響。
似乎也冇啥，靈劍宗有三個金丹應該能鎮壓大亂，頂多費些氣力，而且後麵攻略妹妹也借不上靈劍宗的勢力。
亂就亂吧，跟自己冇什麼關係。
聽著小曲兒，跟劍忠閒聊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午時。
小廝很守時，出現在廂房將酒菜收拾走，又清理了一下桌子，恭敬地詢問道：“公子，現在開始上大宴？”
王騰笑著點了點頭，道：“開始上吧，多拿幾副碗筷來，兩位姑娘跪坐了半天，讓她們也跟著吃些。”
“好嘞，公子真是菩薩心腸。”
小廝笑著誇讚了兩句，下去招呼後廚開始上菜。
“多謝公子。”兩位姑娘紛紛道謝，但神色卻有些惋惜，因為她們知道，這次不太可能得到那種小費了。
煙雲坊門口，趙雁偷偷溜了進來，冷哼了一聲嘀咕道：“果然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最愛這種煙花之地。”
循著標記抬頭看去，看到王騰衣衫整齊地在吃飯，並冇有那種不堪入目的畫麵，才悄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