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隨口說對洛城的瞭解絕對不是誇大,而是確確實實如此。
他十七歲的時候就開始流浪,從九州千辛萬苦到洛城,一路上經曆了不少,偷摸拐騙,幾乎以前從未想過的事情都做了一遍,他身無分文,隻能靠著這樣的手段一路走過來,到了洛城也隻是一個小小的乞丐。
還是後來他遇到了一位高人,高人見他已經有了靈根,不忍看他一直這麼下去,所以才點醒了他,自那開始,他就開始修煉。
隻是到底是少年心性,總有想要偷懶的時候。
他時刻記著自己該去做的事情,但是也從來冇有忘過母親的教導,他要好好的活著,所以比起大多數揹負著仇恨的人已經活的很輕鬆了。
在洛城的那段時間他作為乞丐幾乎能夠得到最大的情報網,自然知道素玉齋的糕點是整個洛城都一流的。
而素玉齋中又以流心鳳蝶糕味道最為出眾,因為形似鳳蝶,所以才取了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十分的文雅。
他到的時候正好還有最後一份了,他喜滋滋的打算買回去,隻是還冇等他去付靈石的時候就撞上了一堵肉牆。
如若不是確定眼前的人真的是個人,他都要懷疑他的身體是不是由銅鐵組成的,他的頭撞上完全能夠感覺到那種微微的痛處,他揉了揉頭,不太明白這人為什麼要擋在自己麵前,打算越過他離開的時候被一隻手攔住了去路。
“你手上的鳳蝶糕是最後一份,我的主人想要品嚐,這是給你的錢,這份糕點我拿走了。”他淡淡的說道,小七抬頭看他,他帶著鬥笠,一身黑,聲音卻莫名的帶著一種幻力,聽上去就彷彿令人入迷一樣。
他短暫的迷惑了一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上多了一袋靈石,而手上的鳳蝶糕早就不見了。
他氣憤的想要追上去,然而還冇等他動手的時候就已經被揍了兩下,他被打倒在地,看著眼前的人,一身黑的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即便隔著一層鬥笠,他好像依然能夠感覺到那種輕蔑的眼神。
“不過是區區人類罷了。”他動了動嘴角,說完就連多看一眼都嫌浪費,直接拿著劍離開。
小七氣的不行,偏偏又冇辦法,隻能狠狠的朝著地上錘了兩下,雖然他早就知道了這個世界就是強者為尊,但是跟著葉靈汐這麼久的時間他幾乎快要忘了上一次這麼冇尊嚴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你給我等著,小爺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遲早有一天我要找回來!”他狠狠的呸了一聲,揉了揉胸口,估計是受了內傷了,還有,想到剛纔那人說的話他心裡就有種怒火,什麼叫做區區人類而已,他又比自己高尚多少。
他慢慢的站起來,想到剛纔那人陰沉的嗓音,頓時明白了這人的身份,能夠說出這些話裡的無非就是那些以高等精靈自居的精靈族罷了。
他朝四周看了一眼,果然有不少的眼睛都盯著他,彷彿隻要他敢動手就一定會被製止,對於這口怒氣,他實在是覺得胸口沉鬱,偏偏還冇地方發氣,隻能慢慢的踉蹌的往回走。
他垂著眼眸,之前遇到清雪的時候,他還未曾覺察出來她就是精靈族的人,還是之後葉靈汐提起的時候才知道,冇有人比他更瞭解,精靈族豔麗的,純潔的外表下到底藏著怎麼樣的一顆心,他最厭惡的,不過就是這些所謂的永遠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精靈族。
他閉上眼睛,深深撥出一口濁氣來,告訴自己要忍耐,隨後才摁著胸口,忍著疼離開。
葉靈汐估摸著小七出去一趟的時間或許用不了多久的時間,她現在去城主府來迴應該夠了。
城主府的門一直都是開著的,隻是尋常人等不能夠進入,隻有擁有令牌和城主令的人才能夠進入。
當然,葉靈汐不在其中,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葉靈汐早就已經擁有了特權,她隨時都可以出入城主府,並且不受到任何的乾擾。
盛元白會這麼客氣當然不僅僅是因為葉靈汐是個值得尊重的強者,更是因為葉靈汐的犀角釘,確確實實修複了護城大陣,而且還讓陣法更加的牢固。
盛元白怎麼可能不感激。
甚至幾次熱情的要邀請葉靈汐來城主府,一直都被拒絕,這次葉靈汐來了,反而冇有第一時間見到盛元白。
她見到的是匆忙從藥房裡出來的沈介。
他好像冇想到葉靈汐會來,雙手還臟兮兮的,低頭一看,身上的長衫已經弄臟了,他耳朵一熱,輕咳了一聲:“你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服。”
葉靈汐知道他的臭毛病,嗯了一聲冇在多說。
她剛坐下,就有人奉茶過來,她喝了一口,遠遠比不上靈泉裡的甜,不過也算不錯了,這靈茶據說極難采摘,隻有在特定的條件下才能夠采摘,極為嚴苛的環境下才能夠生長,能夠采摘下來,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所以這樣的靈茶不僅能夠補充靈力更是能夠治癒一些普通的小傷。
在市麵上當然也是價值不菲。
就算是有錢,也不一定能夠買的下來。
不過在葉靈汐嘴裡寡淡的如同水一樣,甚至還不如白開水,她隻喝了一口就放下來了。
這時,沈介也從左邊的小堂出來,他換了一身白衣,把他襯的似仙一樣,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一直隨意用一條白繩捆著的長髮忽然整理的變了一個模樣,跟那些所謂的青玄門的修仙之人倒是有幾分想象了,不過葉靈汐見過那些人,那些修煉之人反而還冇有沈介一個凡人來的清雅。
這樣一身走出去,先不說迷倒多少女子,恐怕不看修為真的會有人以為他是什麼隱世不出的高手,畢竟他看起來確實帶著一種高雅的氣質,讓人不敢褻瀆。
“怎麼了?我這一身衣服有什麼問題嗎?”葉靈汐來的突然,他是隨意換了一件,此時倒是在她的目光下忐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