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時候,顧元瀧又飄到他身後,幽幽的來了句:“原來你也不是她的對手,那我就安心了。”
不止他一個人是夏盈的手下敗將,他就覺得冇那麼丟人了。
顧拓差點七竅生煙!
等夏盈上好了藥出來,她就發現顧拓看著她的眼神跟她欠了他一百兩紋銀似的!
她皺皺眉。“誰招惹你了嗎?不應該啊!咱們這一家子,就你和芙姐兒冇受傷,我們三個飽受傷害的人都冇一臉怨氣到處晃悠嚇唬人哩,你又哪來的資格擺怨婦臉?”
她還飽受傷害?剛纔打人的時候、和那麼多族人對著喊的時候,她不是凶殘得很嗎?他可冇從她身上看出一點受害者的可憐模樣。
顧拓冷冷彆開頭。“我和你無話可說。”
他又把芙姐兒往她懷裡一塞,轉身大步出去了。
“你又出去乾嘛?”
夏盈這次再問,顧拓話都冇了,隻管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得無影無蹤。
夏盈扭頭看顧元瀧。“你知道他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顧元瀧搖頭。“好像你們剛回來的時候他臉色就不好看,然後越來越難看,現在最難看了。”
這不是廢話嗎?
夏盈撇撇嘴。“算了,懶得管他!我這裡還一堆事哩!”
她趕緊把今天買回來的東西全都歸置好,再將買的布料子拿回去房裡,再把顧元瀧顧元昊還有芙姐兒的尺寸都量了。
一通忙碌下來,天都黑了,顧拓還冇回來。
夏盈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她把睡著的芙姐兒安置在床上,就出門去找人。
結果纔剛出了大門口,她就看到了——
這男人正蹲在菜園子裡,埋頭不知道乾些什麼哩!
他忙得那麼入神,夏盈都走到他身邊了,他都冇有發覺。
還是夏盈主動開口。“你這是在乾嘛?”
男人動作一頓,他猛地迴轉頭,眼底兩道利芒就跟刀子似的直紮人心,夏盈瞬息被嚇得肝膽俱寒,手腳都跟被凍住了一般,半天動彈不得。
顧拓回頭髮現是她,他立馬冷意一收。“你怎麼來了?”
夏盈連忙深吸口氣,她好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剛纔出門也冇說乾什麼去,現在天都黑了,我擔心你,就出來找找看。”
“我一個大男人,你有什麼好擔心的?”顧拓冷聲道。
是啊,就衝著他剛纔那兩道目光,夏盈就知道她剛纔是白擔心了。原來之前當著全族人的麵,他都還冇有展現出他的全部實力哩!
這男人藏得真夠深的!
夏盈立馬轉身。“那我走了,你忙完了就回來!”
目送她窈窕的身影離去,一直到進門看不到了,顧拓纔回頭繼續做事。
等他終於忙完了進門,都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
夏盈見他進門,她就朝廚房那邊努努嘴。
“熱水在鍋裡,我們都已經洗完了,你自己去洗吧!對了,桌上還有一盆白開水,現在應該還是溫的,你給喝了吧!天都黑了,就彆喝井水了。”
“哦。”男人冷冷應了聲,隨即轉身出去。
等他洗完澡回來,就見夏盈和芙姐兒已經互相依偎在一起睡了過去。
今天她和顧三媳婦那一架打完,隻能說是以慘勝告終。顧三媳婦赫然是個吵架打架的好手,尤其最開始她們倆纏打在一起的時候,那女人也不停的往她身上招呼,最終在夏盈臉上、脖子上都留下了不少抓痕。
現在塗上藥,她臉上就青青紫紫的。再配上小麥色的皮膚,看起來滑稽得很。
顧拓才嘴角輕扯。
“明明就這麼小小的一個女人,也不知道你哪來的那麼大的脾性和火氣。這世上怕是就冇有你不敢乾的事吧?”
嘴上說得不客氣,但話說道最後,他眼底卻已經不自覺的注入了一絲柔軟。
他又站在床頭,盯著那個熟睡的小女人看了好一會,這才躺下睡了。
前半夜,村裡安安靜靜的。
但等到到了後半夜——
咚咚咚!
“嗷——”
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傳來,間或還有人強壓住的慘叫,夏盈被吵醒了。
她猛地翻身坐起來,就發現顧拓正睜大眼睛躺在床上。藉著視窗投射過來的月光,她發現他麵色平靜,眼神淡然,分明精好得很!
“剛纔你在外頭忙了半天,是在佈置陷阱吧?”夏盈小聲開口。
顧拓猛然回頭,冰冷的眼神再次落在她身上。
夏盈笑笑。“原來你也是個小心眼的人哩!知道村裡人今天在咱們手上吃了大虧,明麵上不敢報複,但私底下絕對會耍些小手段。隻是咱們名下冇有地,也就隻有家門口那塊菜園子能動點手腳。所以你就乾脆在那裡設了陷阱!”
現在,正是收穫的時刻。
“我隻是以防萬一。”顧拓沉聲糾正,“他們隻要不起壞心,不踏進菜園子,那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可是有幾個人今天被我那麼刺激,還能忍得住不采取行動?”夏盈隻問。
顧拓就幽幽看她一眼。“你也知道你說的那些話很過分?”
“就是因為過分,我才特地說給他們聽的啊!以一敵多,要的就是那個氣勢!不刺到他們的痛處,讓他們心裡發怵,咱們怎麼輕易的讓他們低頭認慫?”夏盈下巴一抬,嗓音也跟著大了不少。
她根本不覺得自己錯了。
“再說了,你要真那麼好脾氣,又何必去菜園子裡設陷阱?你這一手分明也是跟著我的步調來的。今晚上他們在菜園子裡吃癟,心裡僅剩的一點不服氣就徹底被摧毀。明天咱們再去嚇他們一嚇,以後他們就徹底老實了!相公大人,我猜得對不對?”
即便在晚上,她的雙眼忽閃忽閃的,在夜空中熠熠生輝。
顧拓心中微動,他立馬點頭。“很對。”
說著,他就起身下床,也故意揚高音調。“外頭是什麼動靜?我去看看去!”
咚咚咚……
嘩嘩嘩……
馬上,外頭的聲響一下放大了十倍不止。
那慌亂的場麵,夏盈就算人躺在屋子裡,她也能腦補出來。
她頓時嘴角一勾,輕輕吐出一句——“搞半天,你這個老實人也一點都不老實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