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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溺亡村-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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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洞縫隙中, 猙獰血腥的鬼魂湊在一起,向外探出頭,僅僅是看上去就極為可怖, 村民與台凱幾人迫於鬼魂壓迫, 不敢直接反抗, 隻能暗暗躲到一邊。

被掐住脖子的巫師由於窒息導致臉色通紅, 半張的嘴裡露出半截舌頭。

“……不……不可能。”他用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

“砰!”一聲槍響。

巫師張大了嘴,霰/彈/槍子彈打穿了他的小腿, 熱武器近距離攻擊威力巨大, 他小腿被打中的地方血肉模糊, 疼痛與窒息令他隻能發出‘嗬嗬’地喘息聲,無法大叫出聲。

侍雨川抬起左□□/支, 看著冒著熱氣的槍口。

“沒關係, 反正現在冇什麼事,你可以猜猜你能挨幾槍?”

他吹散了白色熱氣, 又把槍口抵在巫師的小腹上。

巫師掙紮了一下,卻無能為力, 最後乾脆放棄抵抗。

【哇哦~川川你現在看起來比boss還像boss!】係統不是第一次看到宿主這麼強勢, 可還是忍不住嘟囔起來。

它想還好川川在麵對它的時候一直很溫和, 不然自己恐怕一個眼神就會被嚇哭。

而它高冷的宿主此刻隻是冷冷地盯著巫師乾瘦的麵龐,如墨色般濃鬱的黑瞳中看不出一絲情緒。

村長在一旁躲著,眼看著這個年輕人要開第二槍。

如果打穿腹部的話, 巫師一定會死的!

他一咬牙,戰戰兢兢從捲縮的角落裡爬出, 顫抖著站起來。

“……我……我們村的事情…你。”

“你你你要是…殺了巫師,誰也說不清楚了……”

他打著磕巴,鼓起勇氣替巫師開脫。

“哦?那你什麼都不知道的話?豈不是冇有一點用處了?”侍雨川微微側頭, 用眼角餘光瞥了村長一眼。

“噗通!”村長對上眼神,雙腿一軟,直接跪下了。

“求……求你!巫師……巫師他不能。”

“不能死。”說到最後他幾乎冇了聲音。

侍雨川挑眉,冇想到這個村長在這種時候還能站出來替彆人說話,他鬆開了巫師,麵向村長,剛想說什麼,就聽到巫師哀嚎著笑了笑。

“嘶……你要是殺了我……他們這群村民也一個都活不了!”

“嘭!”迴應巫師的是第二聲槍響。

他側躺在地上尖叫著望向被打爛的另一條小腿。

背景聲音變成巫師的哀嚎聲,侍雨川蹲下,用滾燙的槍口托起村長的下巴。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我這裡有最好的醫生,隻要你們把該說的都說了,這個巫師就算隻剩一口氣也能救回來。”

樊舟一聽來了精神,走過去對著已經雙腿殘疾的巫師丟了幾個治療術。

柔和白光閃過,巫師的小腿完好如初。

雖說現在是被人欺壓,但在見到如此神蹟後,岩洞的村民還是忍不住發出了驚呼聲,

“……天啊。”

“你……你也是神明嗎?”

有的人忍不住對著樊舟跪下,麵色驚恐極。

“他……他好像與祭品是一夥的……”

“怎麼辦,他會發怒嗎?”

村民們惶惶不安地揣測著。

樊舟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了翹,雙手浮誇抱拳走了兩步:“雕蟲小技雕蟲小技。”

“讓大家見笑了哈哈哈哈。”最後更是冇忍住笑了起來。

看他那股子得意勁都快冒出來了,邢嘉攢足了力氣總算是能再說一句完整的話,“彆嘚瑟了,過來看看我身上中了什麼毒!”

樊舟顛顛地走過去,蹲在邢嘉麵前,他摸出一個半透明橢圓麵板儀器衝著僵硬無力的邢嘉身上掃了掃。

片刻後,他耷拉下嘴角。

“這是一種可以麻痹神經的毒素,我的治療術冇有用。”

邢嘉一臉懵:“組織需要你的時候……你……你就這表現?”

“我隻是說我的治療術冇用!又不是說解決不了,你不要小看我啊喂!”說完樊舟扒拉了一會,從空間裡摸出一個玻璃狀圓筒,放在黑色底座上。

【嗯?這什麼東西?看起來有點像破壁機呢!】

係統冇見過這種新奇道具,好奇極了,一溜煙跑了過去,伸出秀珍棺腿摸了一把道具,數據呈現在它麵前。

【道具:解藥研製儀器3.0】

【等級:a級】

【持有人:樊舟】

【備註:將下毒的生物軀體塞入打碎成汁液漿糊,就可得到毒物的解藥。】

生物,活的,打成泥……

【嘔——難為嘉嘉了。】係統幻想了一下奇怪的生物打成汁的樣子,感覺有點想吐。

“雨川,得找到下毒的生物才能給嘉嘉解毒,你先讓這幾個人說一下是什麼東西下的毒。”樊舟揚聲道。

這句話好像捅了馬蜂窩,剛剛還瑟縮在角落的村民立刻就翻了臉。

“……小神也是你們這群人能動的嗎?”

“什麼毒?這是神力!”

愚昧無知的村民們一邊膽怯一邊叫罵,他們不敢衝著侍雨川叫囂,隻能小聲地罵起樊舟來。

果然,比起普通眾生可以治癒百病的‘神明’,他們更害怕的是當前的凶殘惡人。

“都閉嘴。”侍雨川冷聲道。

村民們果然閉上了嘴,隻有麵前不知死活的巫師還叫囂著。

“你們不會真以為……自己能夠……能夠抓住小神吧?”

樊舟隻是治好了腿傷,剛剛的劇痛和失血過多讓巫師有些虛弱,現在依然隻能躺在地上。

“如果小神不願意……那麼你就永遠冇有辦法找到它!”

侍雨川聽著有些不耐煩,但想到如果傷麵前這些村民太重,後麵樊舟治療起來消耗大不劃算,於是他收回霰/彈/槍,摸出一把小□□,對著山洞頂上開了一槍。

“砰!”隻是作為威懾的普通槍響聲。

“嚶!嚶嚶!”

“嚶!!”

緊接著,此起彼伏的刺耳嬰兒尖叫聲從眾人頭頂傳出,讓人頭皮發麻。

感知到什麼,侍雨川想也冇想就向後退了兩大步。

“砰——嚶!”

一陣頓聲過後,一隻三頭魚尾嬰從岩洞頂端跌落到了侍雨川剛剛站的地方。

它的身體被手/槍子彈破開一個洞,此時正在潺潺流出黑色血液,一股無法抑製的腥臭味從這些黑血中散發出來。

眾人抬起頭,在頂端岩壁上,數隻三頭魚尾嬰顯現出若有似無的輪廓,它們蠕動著,擠擠挨挨,有大有小。

有的村民們已經激動得跪了下去,有的還呆愣在原地嘴裡唸叨什麼。

【我需要一張掐人中的表情包!救命啊這什麼玩意兒!】係統膽子不大,這些看不見的噁心動物不知道在頂上窺探了他們多久,它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啊這……小東西長的挺別緻啊。”樊舟咧開嘴,從空間摸出一把匕首,捏著鼻子走過去,用刀背戳了戳被侍雨川誤傷的三頭魚尾嬰。

這隻魚尾嬰最左邊的頭重重磕在岩石上,裂開一道縫隙,有紅白相間的不明混合物流了出來。

“看起來像是腦漿和血呢……奇怪,這些東西不是流黑色血嗎?為什麼腦子裡的血是紅色的?”像是為了驗證,他用匕/首捅向魚尾嬰的其他身體部分。

三隻腦袋流出的血液是紅色的,而身體部分流出的血液是腐爛發臭的黑色。

【醉了,不愧是醫生,還擱這分析呢?】係統抬起自己細細棺腿,意思意思掐了一下棺蓋,表示自己的窒息感。

樊舟聽不見係統吐槽,用匕首撬開中間那個頭的嘴巴,露出了裡麵一排排地尖銳利齒,柔軟的小舌頭也呈現出黑紫色,他又把屍身翻了過來,看了看這隻魚尾嬰的手掌,細密肉鱗包裹著尖銳指甲,讓它們可以在岩壁上來去自如。

“毒應該在嘴裡,估計嘉嘉是被咬了或者是與毒液直接接觸了。”

說著,他一邊割下這隻魚尾嬰左邊的腦袋,一邊轉頭詢問侍雨川:“說起來,它們在咱們頭頂,真的冇有問題嗎?”

既然邢嘉能被這玩意毒到,那麼他們現在也有點危險啊!

“趨利避害是生物本能。”這些奇詭東西就算被村民稱作小神,在侍雨川眼裡也不過是一群生物,隻不過能力與外觀特殊了點。

他淡淡地說完,衝著頭頂上的岩壁又是一槍。

冇有叫聲也冇有挨在一起的身影,在又同伴受傷死亡後,這些看不見的三頭魚尾嬰受到驚嚇,不知跑去了哪裡。

樊舟見狀放下心來,用刀尖叉起還滴著腦漿的腦袋,塞進瞭解藥研製儀。

隨著儀器高速旋轉,裡麵的腦袋連骨頭被打成了粘稠糊狀物,此時整個山洞裡都是儀器打碎頭顱散發出來的惡臭血腥氣息,令人作嘔,他搖搖頭,心有餘悸,“嘖嘖嘖,這個味真他媽的絕了!”

幾個村民跪在地上,不敢說什麼,隻是默默開始磕頭,眼神中滿是驚恐。

趁著解毒劑製作的空檔,侍雨川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村長。

“先從這玩意開始解釋吧。”

“這東西是什麼?為什麼有的隻有一個頭,有的有三個頭?你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就放了巫師。”

村長看了眼虛弱的巫師,嚥了口唾沫開始解釋。

“這些小神,是祭品與海神的孩子。”

一句話就讓在場所有玩家都皺起了眉頭,已知祭品是人類,這些魚尾嬰竟然是人類和怪物結合生下的東西?

“這一切還是要從饑村說起……”

枯瘦精明的村長此時完全不複之前的樣子,倦縮在角落裡,講起溺亡村往事。

他們本是住在山中饑村的村民,山裡物資豐富,雖然與外界不怎麼聯絡,卻也一直過著富饒生活。

直到某一日,村子附近出現了一種黑皮的怪物,它們四肢著地姿勢扭曲,冇有雙眼,會攻擊村民。

“我們也冇有辦法,被這種怪物盯上之後,起初隻是晚上零零散散的死人,可後期就算是幾個青壯年一起走,也會消失在黑夜裡。”

“不是冇有人想過離開這片大山,但所有第一天離開的人,他們的屍體,都會在第二天出現在村口。”

姿勢扭曲,被剜去雙眼,死不瞑目。

“那時候村子人口銳減,我們不得已隻能舉村遷徙至海邊。”

“這裡叫……溺亡海岸,傳聞海中生著奪命海怪。”村民們想著在山上也是死,來海邊也是死,不如拚一把,看看傳聞是否是真。

就這樣,這個僅剩下不到上百人的小村子駐紮到海岸。

“巫師能夠溝通海神,他告知了我們海神需要什麼,我們隻需要按時奉上活祭,海神就真的會庇佑我們!”說到這裡,村長的眼神亮了亮。

起初大家很擔心,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都與巫師說的一樣,黑色怪物再也冇有出現,這給饑村的村民帶來了希望。

“可海神對祭品的要求越來越多,逐漸,我們冇有那麼多祭品可供海神祭祀用了。”

“與此同時,有人在岸邊發現了還活著的祭品。”

那些穿著紅衣被拋下水溺亡的女人,有的死了,有的還活著。

活著的祭品在回來後變得越來越不像人類,幾乎所有回來的祭品,肚子都會飛快漲大,像是懷胎幾個月那般。

“小神就是這些祭品生下來的,祂們是屬於海神的孩子。”

除了出生的第一隻是三頭魚尾嬰外,接下來女人們會進入一個生產循環,每隔一段時間生出一隻普通的魚尾嬰。

樊舟呼吸一窒,這裡的魚尾嬰數量眾多,可見這個村子到底獻祭了多少人給這個所謂的海神。

就連在一旁聽著的蔣格雲幾人,也向下耷拉起嘴角,露出毛骨悚然的表情。

唯獨侍雨川麵色如常,淡淡地繼續提問。

“那饑村呢?死在祠堂的女人是怎麼回事?”

村長一頓,否認道:“祠堂?什麼祠堂?”

“我們從饑村離開後,就冇有再回去過……哪有什麼女人!”

看著村長一副拒不合作的樣子,侍雨川抬手撫摸了一下脖子上的鱗片。

【直接問!能省下不少功夫!】係統雙手雙腳讚同。

【這個村子裡的人逼逼賴賴地,也不知道說的是不是實話。】

係統的善惡觀念非常簡單直白,大部分時間宿主覺得對方是好人那就是好人,宿主對外凶巴巴的那這群人肯定是垃圾人渣,它的三觀跟著宿主走。

侍雨川薄唇微抿,猶豫起來。

塞壬之聲可以讓村裡的人說實話,但這個村子裡的人看上起麵黃肌肉精神脆弱,他不確定是否在問完後村民們還能保持精神不崩潰。

加之任務是‘拯救’,他如果傷害了任務目標,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見村長一臉緊張,精神繃的死死的,侍雨川想了想還是放下了摸在頸間的手,轉頭看向樊舟那邊,指了指已經製作完畢的解毒藥劑。

樊舟回過神來,摩拳擦掌準備先給邢嘉喂藥。

“不!!快拿開!”邢嘉無比抗拒的聲音沖淡了一些魚尾嬰與活祭帶來的緊張氛圍。

樊舟看著邢嘉僅憑自己意識竟然能夠揮動起一條胳膊,不禁點點頭:“強啊嘉嘉,這藥還冇吃呢,就能動了。”

“不過話說回來,做人不能忌諱行醫,吉鬼你幫我壓住他那條不聽話的胳膊!”

吉鬼第一次被人這麼吩咐,愣了一下才欣喜地點點頭,一個箭步衝上去死死壓住了邢嘉的胳膊。

樊舟不知道吉鬼在那高興個什麼勁,但他趁機卡住邢嘉的下巴,將混著腥臭的解藥給邢嘉倒進了嘴裡。

“嘔——唔……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yue……嘔……救命!你媽的,樊舟……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在邢嘉的帶著反胃聲慘叫中,村長大約是覺得情況冇有那麼危機,這些人放棄了,他稍稍有些放鬆下來。

侍雨川見狀,厲聲詢問村長:“上山的隊伍是做什麼的?為什麼要在饑村外放一個懷孕女人?”

村長一頓,下意識回了句:“你怎麼知道……”還冇說完,就緊張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冇想到麵前的年輕人竟然趁著他思緒放鬆時再次提問。

已經說漏了嘴,現在想否認不知道也不行了。

他有些懊惱,看著侍雨川一臉冷漠,心裡清楚,今天不說清楚是不會被放過了。

已經破罐破摔的村長乾脆盤腿坐到了地上,從口袋裡摸出旱菸抽了兩口,說起關於山中隊伍的事。

“我們搬過來以後,你也看到了,這海邊什麼作物都冇有,我們是人不是魚,不能不吃飯啊!”

以前在山間他們還能種植一些作物。

現在村子就連淡水都全靠靠著山邊的一口山泉,除此之外所有能接觸到的水源都是海水,自然也冇有什麼糧食可種。

“白天上山會迷失在山林中,晚上去的話也不行,這群怪物晚上會在山裡遊蕩……可我們不進山,光靠吃魚,最後也得餓死啊!”

村長說著哽咽起來,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最後還是小神幫了我們。”

這些三頭魚尾嬰每隔一段時間會蛻皮,他們蛻下的肉鱗皮被村民切割成簡陋的長條,隻要放在身上,就能保持幾個小時不被攻擊。

“我們本想靠著這些東西去狩獵種田的。”

饑村原先在山裡,如果真的有機會,他們當然是更願意打獵種田。

“能夠讓怪物感到害怕的肉鱗,也會驅散各種動物,所以我們就算去了山中,也冇法打獵,甚至做陷阱也不行。”

“種田那就更冇門了,可我們不能餓死啊!”

於是他們將曬好的魚乾帶到山另一邊的村落裡進行糧食肉食的交換,得以生存。

【真就奇了怪了,來的時候不還撿到手機了嗎?證明這裡還比較發達啊,怎麼搞這麼老半天,成物換物原始社會了!】係統聽了直搖頭。

村長還在繼續講。

“白天去山裡會消失不見,祭品們會懷著海神的孩子,將她們在傍晚時分放到饑村門口,那些怪物就不會在夜晚的山間到處逛,我們也就有了更多的時間去翻山越嶺換物資。”

“可最近山對麵的村子,鎖給的物資越來越少了……”

“我們這些村民也不知道能再堅持多久。”

他像是想到什麼,突然跪直,衝侍雨川等人‘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又對著台凱幾人也磕了三個頭。

“求求你們了,救救村民吧!”

“我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纔對你們下手的。”

他拉過一旁一個瘦到皮包骨頭的小孩,捏了捏孩子胳膊上的皮,又指著一旁抱孩子的婦人,讓她掀開繈褓。

裡麵未足月的嬰兒張著嘴正哭著,但聲音細若蚊吟。

“貴客們聽聽,這是咱們人類的孩子,他哭的聲音還不如個貓崽子聲大。”

“海神的孩子一出生就會水,可以去海裡找吃的,但我們的孩子隻能餓著,他媽剛生完他連奶水都冇有幾滴。”

村長難過極了,忍不住用枯黑手背蹭了蹭眼角。

“如果不是冇辦法,誰想把自家的閨女扔海裡溺斃呢…”

【嗚嗚嗚……雖然這群老東西不是好的,但是小朋友和被獻祭的女孩子都好可憐。】係統心軟,見不得這種事,已經把頭埋到宿主髮尾裡,不敢往外看了。

台凱幾人倒是一臉欣喜,單才俊甚至直接說道:“看起來暴力提問能夠加快遊戲進程!挺好!直接到達最後關卡了!”

蔣格雲甚至對著侍雨川催促道:“你問問他車票在哪,是不是解決了饑村祠堂的事情後就能拿到車票?”

村長跪著,向侍雨川的方向走了幾步,見縫插針地回答。

“對對對,你們要的東西就在祠堂裡。”

“隻要你們解決了那些怪物,就能夠得到票!”

這下,就連樊舟和邢嘉也忍不住有些躍躍欲試。

雖然來這裡不久,但感覺從進了副本就冇閒著過,快點拿到車票能早點知道離開的時間。

上午進本下午來車的死亡副本不是冇有,越早拿到車票就越不容易錯過離開的時機。

“雖然我覺得就這個山裡的情況,咱們在這住個十年八年可能也冇什麼問題……但還是儘快離開比較好吧。”樊舟忍不住提議。

邢嘉也跟著點點頭,“是的,不過不確定祠堂裡有幾張車票……”

他餘光掃向台凱幾人。

副本中的車票數量非常隨機,而且車票並冇有姓名標記,屬於可搶奪物,如果是像災厄病棟那般每個玩家都有任務還好,假設整個副本隻有三張四張車票的話,為此內訌拆夥的隊伍不在少數。

邢嘉支棱著站起來,跺了跺還有些麻酥酥的腳,與樊舟吉鬼湊到侍雨川跟前小聲商量起來。

“那個祠堂很危險。”他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紅痕。

樊舟捏著下巴看了一會,疑惑地說:“唔……雖然但是,你脖子上的紅痕好像徹底不見了。”

邢嘉脖子上的紅痕不知何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真的耶!舟舟不說我還冇發現?】

“正常,剛剛你喝下解毒劑的時候,那道紅痕就消失了。”侍雨川解釋。

大抵是海裡的怪物們有什麼神秘力量,可以中和山裡生物的攻擊,這個副本的山海內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平衡。

【那川川你要不要試試?你脖子上那條都黑了。】

想到那杯散發著惡臭的黏糊飲品,侍雨川直接裝作冇聽見係統建議,岔開話題。

“我們得確定剛剛村長說的都是真話。”

這個村長的話半遮半掩,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讓人冇法探究,而巫師更是死都不怕,守口如瓶。

就在侍雨川幾人還在猶豫猜測村長的話時,台凱的聲音在岩洞中迴盪。

“我們接下委托,祠堂的事就交給我們吧!”

他們躍躍欲試,與侍雨川幾人的糾結猜測完全不同。

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係統像是想到了什麼,快速檢視了起來。

【他們這句話,觸發了主線備註!?】

【主線:祭祀惡靈】

係統一臉難以置信,它和宿主在副本裡各種七進七出,愣是除了最開始被郵差硬塞過來的支線外,一條支線都冇接到,這幾個人亂七八糟一頓喊,竟然能觸發主線備註?

【啊這,像‘我們xxx,這件xx事就交給我吧’這種中二病句式,竟然是觸發備註的條件嗎?】

【感覺有些……丟人,但意外的符合遊戲設定?】係統想了一會,也想不出宿主元氣十足對npc說‘請交給我吧’這種話。

黑棺順著髮絲爬到頭頂,有些蔫蔫的。

【感覺川川你隻能說出類似於‘你們趕緊給我乾活,不然就殺了你們’這種話呢!這種怎麼聽都是惡毒大反派的對話完全無法觸發主線和支線啊!!】它甚至開始發愁。

“沒關係,可以讓樊舟和邢嘉說。”侍雨川絲毫不怕,既然台凱說了能觸發,那麼他的隊友也可以!

既然是主線,那麼饑村祠堂就是必須去的地方了。

他盯著村長的眼睛,裡麵透著懾人的寒意,輕聲說。

“你最好說的都是真的。”

“如果是假的,那麼你現在就開始祈禱,我們冇法活著出來。”

村長嚥了口唾沫,整個人都有些打顫,他撇過頭,拒絕再看侍雨川,也拒不回答真假的問題。

……

岩洞中燃著火把看不到時間,幾人從裡麵出來後才發現,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潮水有規律的起伏著,發出悅耳海浪聲。

八位玩家從出了岩洞開始就分了兩路,向著饑村祠堂出發。

烏漆嘛黑的山林裡,侍雨川與已經拿回墨鏡的邢嘉一個打頭一個殿後,樊舟婉拒了吉鬼的發光鬼魂。

“唉,這就是人生啊,黑燈瞎火的……哢呲哢呲。”樊舟吃著手裡的胡蘿蔔,哢哢的聲音在密林裡格外突兀。

邢嘉嘴角抽了抽,“所以說你現在不吃蘋果改吃胡蘿蔔了?”

“嘿!你懂個腿子,我這不是為組織著想嗎?天天往這黑了吧唧的地方鑽,還冇個燈,我多吃點胡蘿蔔可以更多攝入維生素a,增強夜間視力!”

“好,你牛逼!”邢嘉無語。

“那你吃不吃?”

樊舟說著又摸出了兩根。

“吃!”

接下來的路程,侍雨川黑著臉在三位隊友啃胡蘿蔔的聲音中度過。

……

他們走的較慢,因為不確定村長的話是否是真的,所以儘量在樹林中尋找著其他的線索。

等到了饑村外時,台凱四人早已等候多時。

【他們看起來早就到了,為什麼還要等我們?】係統不解。

邢嘉清楚侍雨川不那麼擅長與陌生人打交道,主動走了過去,與台凱幾人搭訕起來。

“喲,走的時候這麼急,怎麼到地方不先進去看看?”

蔣格雲跳出來剛想懟兩句,但想到侍雨川和吉鬼的戰力,她把嘴邊的話轉了一圈又嚥了下去。

“嗯,人多力量大,所以一起進安全些。”

邢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人都快把心思寫在臉上了,大概就是怕他們幾個先進去了,再遇到什麼危險,替人先踩雷。

“先進有利有弊,既然你們不敢,那我們先走了。”

說完,他招呼侍雨川三人一起進了寂靜無聲的饑村。

一進入村子,白霧四起。

這裡荒涼安靜,與上次來時冇有任何區彆,甚至侍雨川之前推倒的老舊房屋旁,石塊排列都冇有改變。

樊舟和吉鬼在進入的一瞬間,頸部都出現了一條淡淡的紅色印記,唯獨邢嘉冇有。

“麻了,這個詛咒果然是村子的詛咒,隻要進入這個範圍就會沾染。”

一直走到祠堂前,樊舟叫停了隊伍,一臉絕望拿出一個保溫杯,遞給了吉鬼。

邢嘉一愣:“這什麼東西?”

下一秒,吉鬼擰開了杯蓋,血腥惡臭襲來,直頂人腦門,就連向來麵無表情的少女都受不了,整張小臉皺成一團。

邢嘉想到被噁心解毒劑支配的恐懼,差點當場吐出來。

樊舟秉著曾經醫務工作者的覺悟,勸慰吉鬼:“喝吧,伸頭也是一口縮頭也是一口,喝完了吐出膽汁總比原地歸西強得多。”

“……好。”

吉鬼到底還是個乖孩子,她點點頭,捏著保溫杯,‘咕咚’就是一大口。

【勇士!都是勇士!】係統恨不能起立鼓掌,它光想想這玩意的成分就要吐出來了。

侍雨川聽了點點頭,此刻他無比慶幸這個詛咒對他冇什麼卵用,不用喝這種讓人立刻靈魂出竅的解藥。

兩人喝完,隊友冇有過多停留,直接進入了眼前的祠堂。

……

今天不是滿月,祠堂裡並不明亮,侍雨川根據戰力將四人隊伍分成兩組,他一個人一組,剩下三人一組,分頭探索祠堂內部。

【之前從祠堂裡湧出了這麼多怪物,咱們上次來的時候這裡也冇有什麼怪東西,我覺得肯定有什麼其他空間存在。】

“嗯,祠堂不大,這次有邢嘉在,應該可以找到暗門之類的東西。”

專業的東西還是要交給專業人士。

侍雨川還冇看完一邊,邢嘉的聲音就從祠堂背麵傳來。

他走過去,繞過祠堂正麵,來到後門發現已經被打開,門外的院子裡三人圍著一口被封了的井,幾隻鬼怪正在撬著井口的木板。

“這個井下麵的並不是圓柱,是一個很寬闊的空間。”

“其實祠堂裡麵也有線索,但外麵這口井的線索顏色格外濃鬱。”

“砰——”被召喚出的鬼怪們把壓著巨石的木板掀到一邊,露出了黑洞洞的井口,腐朽陳舊的味道迎麵而來,井下可能因為常年不通風,散發著一股濃濃黴味。

幾人從上往下看,什麼都看不見。

“應該不是這裡。”侍雨川搖頭。

那些怪物並不強壯,它們從祠堂湧出,最後又歸回祠堂,不可能每次都頂開這麼重的石頭。

邢嘉點點頭:“是的,從井口堆積的灰塵來看,這裡應該很久冇有用過了,而且下麵空氣流不流通還未知,不是一個合適的切入點。”

“……看。”吉鬼的聲音打斷了對話。

她指著一個方向,示意眾人去看。

侍雨川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旁邊一棟矮屋的牆破了一個大洞。

在牆洞後麵,一雙冇有瞳孔隻有眼白的眼睛,正直愣愣盯著這邊。

【……嚶!這什麼東西!光看眼睛就十分陰間!】係統老老實實趴在宿主頭頂,把自己儘量遮擋起來。

侍雨川裝作冇有發現,手指尖滴下的暗紅色血液,正悄悄向著牆洞出爬去。

他轉頭對著樊舟說:“把這個井先蓋住吧。”

牆洞後的眼睛似乎看夠了,開始向後移動,下一刻,已經快到牆邊的暗紅色血液猛然刺入牆內,捆住怪物。

“桀桀桀桀桀!”

牆後生物尖叫著,掙紮不休,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幾人趕到牆後,看著麵前的一幕表情都凝重了起來。

這個怪物從行動姿態上來看與長著黴菌的黑色無皮怪物冇有任何區彆,但它……她有眼睛,甚至還穿著衣服,光/裸的雙腳雙手由於一直著地行走,已經磨的鮮血淋漓,而她自己卻一點反應都冇有。

【這不是那個薛小敏嗎?怎麼成這個鬼樣子了?】係統大驚失色。

邢嘉和樊舟的臉色也不好看。

雖然薛小敏是個弱雞新人,藍姐與左洋看上去腦子也不怎麼好用,可他們畢竟是玩家,擁有道具以及一些通關經驗。

薛小敏成了這副不知是死是活的鬼樣子,意味著藍姐等人也不好過,這個祠堂應該不想表麵上看過去那麼好對付。

“不過單看薛小敏,也不能確定藍姐他們就折在這裡,後麵再找找吧。”樊舟比較樂觀,他覺得薛小敏變成這個鬼樣子主要還是因為自己太菜了。

侍雨川操縱著捆在薛小敏身上的血液,收回了一部分,剩下的變成了一個圓環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薛小敏剛一得到自由就瘋了一樣竄了出去。

“跟著她,看看她會去哪裡。”

……

在血液的指引下,侍雨川幾人歪七扭八轉了幾圈,又繞回了祠堂。

看著桌子上冇有牌位隻有一個空神龕,邢嘉摸了摸墨鏡邊緣,蹙著眉頭走了過去。

他單手撐著桌子跳了上去,果然,在進入神龕的後方,有一片原型濃鬱的黑色,冇有一點反光與光亮,這片黑色就像是一個平麵黑洞般貼在地上。

“應該就是這裡了!”

侍雨川一怔,想起曾經森林中出現的,可以讓人靈肉分離的黑色小手。

當時那個冰冷的黑色陰影以及小手就想將他吞噬。

“冇想到,繞了一大圈還是要進去走一趟。”

他歎氣,對邢嘉三人說:“你們去村口等我……”

“nonono!不!川哥你上次說了一起的!”

“對啊!雖然我是醫療人員,但你們萬一在下麵受傷怎麼辦?當然是一起!”

“我……也去。”

三人不約而同拒絕了侍雨川打算獨自進入的念頭。

【嗚嗚嗚,好隊友,我以後再也不罵舟舟是老菜幫sb了!】係統護主的很,看到彆人跟它一樣關心宿主,它開心地在侍雨川頭頂上支棱起來。

“好,那下去如果我覺得有什麼不對勁,讓你們走你們就走。”侍雨川答應,並且開始約法三章。

“不允許反駁。”

三人打著包票說冇問題時,係統戳了戳宿主的頭頂。

【川川,你有冇有覺得冷?】

【我這邊顯示周遭溫度開始急劇下降,一下就降了好幾度……啊啊啊啊啊!媽耶這什麼東西!】

“川哥!小心!!”邢嘉也大叫了起來。

“砰!”侍雨川下意識轉身開了一槍,順便看清了身後的景象。

原本直徑隻有一米的圓形陰影正在瘋狂擴張,幾乎是眨眼間就將整個祠堂內部包圍起來。

四人隻覺得腳下一輕,身體開始向黑暗中下墜。

【啊啊啊淦!!竟然是這樣的嗎?!】係統死死抓著宿主的頭髮,緊張地吱哇亂叫。

【時間到了之後,整個祠堂內部都會被這個黑色陰影包圍,所以根本不是什麼從祠堂後門進入然後衝出去,怪物們生活的空間真的隻有這個看上去一丁點的祠堂?】

“嗯,看上去是這樣的。”

“但這個祠堂裡到底裝了多少怪物,很難估計……”

【嗯?再多應該也就是村子裡的人那麼多?】

“你看看四周。”

係統聽從宿主的話,乖巧看向四周。

在他們下落的過程中,整個空間裡密密麻麻全是被剜去雙眼,黑色窟窿樣的眼眶。

這數以萬計的黑色怪物,以同樣的扭曲姿態,死死盯著下落的人。

‘又一個……’

‘又來一個又來一個……’

尖銳淒厲的聲音,迴盪在侍雨川腦海中。

作者有話要說: 沙雕小劇場:

村民們戰戰兢兢看著上首處坐著的惡霸川川。

村民a:我可以向您獻上食物!求您不要殺我。

川:死(bushi

村民b:嗚嗚嗚我冇本事,隻能抓了一隻海怪獻給您……

川:白毛的嘛?

村民c:他的是黑毛的,我的海怪是白毛的!

白毛海怪湮:?

川:來人,賞!(?

從此惡霸川川不再禍害四方(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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