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好臭的味道!雪兒姐姐你不用擔心,待炏兒助他。”
炏兒此時已化身成少女,明眸善睞地站到了雪兒身旁,說完後,櫻桃小口一張,離火如箭,源源不絕,那團漆黑瞬間變成了個火球,陣陣“吱吱”的聲音不停地響起。
冇多久,阿來的陣容在火球中顯現了出來,扭曲的麵容不再顫抖,全身滾滾的汗珠在離火中瞬間被焚燒成虛無,漸漸地,阿來的麵孔不再烏青,漸漸地,阿來的麵容恢複平和,最後,阿來那緊閉的雙眼終於睜開,不過此時,阿來眉毛頭髮已經完全焦糊,麵色已是一片灰黑。
“小丫頭,差不多行了,再下去,我就算是不被毒死,都得被你給燒熟了,我說你這是來添的什麼亂?”阿來微笑著,給了雪兒一個安心的眼神,開口打趣道。
炏兒收了離火,氣得小腳一跺,櫻桃小嘴噘的老高道:“冇良心的,好心助你,卻說我是添亂,嗚嗚嗚,雪兒姐姐,他欺負我!”
說完,滿臉委屈與可憐地看著雪兒。
雪兒使勁地白了一眼阿來,輕輕地攬住了炏兒。
阿來哈哈大笑一聲,長身而起,震散了一身的飛灰,驅散了一身的汙穢,看了眼再度放晴的天空,對雪兒說道:“娘子,乾的漂亮!”
雪兒再度剜了一眼阿來,炏兒再次跺腳,惱道:“臭哥哥,就數你最冇良心,炏兒也出力了好不好?你怎麼不誇誇我?”
“哈哈哈......,小丫頭,我那都是故意逗你的,謝謝,那必須得誇誇你啊,你棒棒噠!”
“哼!雪兒姐姐,你以後得好好地管管他了,他又欺負我!”炏兒轉動著眼珠故意告狀道,惹得雪兒也笑了。
廣場之上,萬族族長看到阿來已無恙,紛紛鬆了一口氣,彷彿心靈相通一般,萬族族長再次齊齊跪倒在地,山呼海嘯般恭祝道:“我等恭祝來聖主、雪聖主好合永安,我等日後必誓死追隨,願以終生,效犬馬之勞!”
阿來清了清嗓子,“諸位!快快請起!我和雪兒感謝大家,以後我們便都是一家人,以後我們便親如兄弟姐妹,大家不要忘了我說過的話,人妖永親!”
“人妖永親!人妖永親!......”
一句一句,一聲一聲,台下一浪高過一浪,聲浪滔天。
此刻,處在萬妖之中的蹄血青狼一族的族長青霜,脊背有些發涼,有些後怕,有些恍然,“這,便是古神的眼光嗎?誰能想到,短短年華,這個人族小子已經是我完全招惹不起的存在?還好當日結了善緣,如若不然......”,想到此,青霜竟感覺後背有涼風習習,他已經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來聖主,老朽乃巫鹿一族的族長湯鹹,不滅妖聖在世之時,老朽一直負責司掌妖界的儀禮,後來妖聖仙去,群妖無首,妖界變得一片混亂,妖界儀禮幾乎不存,再無一族願意遵循古時舊禮,如此多年過來,整個妖界越來越不成體統,變得是越來越粗鄙,越來越蠻橫。來聖主,您可能不知,不滅妖聖在世之時,我妖界是除了天界以外,最為文雅知禮的一界,而今,哎......,每每想及此,老朽無一日不是痛心疾首啊!”
一位鬚髮皆白,麵容清臒,手拄著一杆鹿頭柺杖的老者,不知何時走到了祭台之下,畢恭畢敬的躬著身子,向祭台之上的阿來說道。
一通悲傷清倔的話語,讓整個萬妖廣場突然靜了下來,阿來自祭台之上飄身落下,雙手將老者攙起,躬身朝著老者行禮道:“阿來見過湯族長!”
輕輕的一禮,湯鹹有些誠惶誠恐,有些受寵若驚,將手中的柺杖都扔到了一旁,趕忙雙手攙住阿來,說道:“喲!喲!喲!來聖主,這可使不得,這可折煞老朽了!”
阿來微微一笑道:“哎,湯族長此言差矣,尊老愛幼,理應如此!湯族長,您說呢?”
“是,是,是,聖主您說的極是,今日老朽冒昧,也是為了向聖主提議,希望聖主大力倡導古禮,恢複我妖界以往文雅知禮之儀況,如此老朽死也瞑目了!”湯鹹再度一躬,比剛纔躬的還要深,頭都快杵到阿來的肚子了。
阿來將湯鹹再次扶起,回道:“就依湯族長之議!以後就還煩勞湯族長您做這妖界的監儀管,但凡再有言行粗鄙者,一律重典伺候!”
說完,阿來一掃全場,高聲呼道:“黃虎何在?”
就見一個猶如黃球一般的物體,連滾帶爬地竄到了阿來身前,人還未到,聲音已至,“大哥,大哥,我在這,我在這!”
“黃虎,剛纔我說的話聽到了嗎?若有不聽從湯監儀官教誨規勸者,就由你配合好湯監儀官好好地規勸規勸。”阿來看著黃虎,聲音卻是飄到了廣場的每一個角落。
“是,大哥,黃虎明白!”黃虎行了個標準的永盛國的軍禮,站的那真叫一個直。
“來聖主,除此以外,還有一事,老朽私以為與此事同等重要!”湯鹹繼續說道。
“哦,何事?湯族長請講!”
“聖主,不滅妖聖臨行前曾知會過老朽,說若我妖界再有聖主生,務必要請新聖主到聖山一行,去祭拜他一番!當時,妖聖說此話老朽尚還不解,可冇想到那一麵竟是老朽最後一次見妖聖,自此以後,妖聖便殞身在了天界,這麼多年,由於妖界再無妖聖,所以此事便一直埋在老朽的心裡,整個妖界,就隻有老朽知道此事,哎......”湯鹹說完又是一陣唏噓。
“後賢敬前聖,即便不滅妖聖不言,也理應如此!不過我這個聖主之名,是諸位抬愛而來,妖界現在真正的聖主是雪兒。”
阿來轉頭看向雪兒,繼續說道:“雪兒,既如此,那我便陪你去往聖山走上一遭吧?”
“全憑夫君定奪,正好聖山離我們聖銀狐族不遠,聖山歸來,夫君陪我回次家吧?畢竟,我那狐狸洞,夫君可還從未去過呐!”雪兒眼中泛白,頰上泛紅地說道,神情中帶著無限的希冀,又有著無限的幽怨。
“謹遵娘子之命!”阿來回著首戲言了一句,然後轉過了頭,繼續說道:“還得煩惱湯族長隨行,屆時佈置周全祭奠之禮,以免我與雪兒,禮數不周,恐愧對前聖!”
“聖主聖明呐!這本就是老朽份內之事,老朽替妖聖感謝聖主!”此次湯鹹竟是無比激動地長長跪拜在了地上,任阿來如何拉,就是不起身。
翌日,霞光微露之時,湯鹹欽點了一些族人,一應祭祀之物已是準備齊全,早早地站在了廣場之上,靜等著阿來與雪兒的到來。
而黃虎也早已安排好了一眾黃鬃烈虎以及白首鷲鷹的精英靜候一側,準備隨同阿來與雪兒一起前往聖山。
等不多時,阿來牽著雪兒也到了廣場之上,黃虎立即安裝整裝待發,全部準備完畢後,一眾白首鷲鷹化作一道道流光,浩浩蕩蕩地朝著聖山飛去,飛在最前的,自然是西帥以及炏兒。
“我說小子,帶著這些蠢貨們,真真累死本大人了,這種傻鳥速度,我們得什麼時候才能趕到那聖山啊?”西帥大張著驢嘴,吞雲吐霧道。
“就是,就是,雪兒姐姐,帶著這些笨鳥,炏兒好不自在,比上次帶著那頭灰驢難受多了,雪兒姐姐,也奇了怪了,你說那頭笨驢,連翅膀都冇有,怎麼就感覺他比我飛的還快呢?”炏兒也跟著抱怨。
被一頭驢,一隻火鳥一口一個傻鳥,一口一個笨鳥地叫著,後麵已經拚儘全力飛行的白首鷲鷹們,卻是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前麵的那倆,那可真是兩個祖宗,一個是南離鳳雀,至於那頭來曆不明的驢,那就更邪門了,那根本就是他們不敢得罪的存在,更何況,騎在他們身上的,那可是現在妖界的兩位聖主。
“小丫頭,你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敢罵本大人是笨驢,還感覺本大人比你飛得快?本大人要是放開全速,眨眼就能甩你八條街,真是個不知所謂的小丫頭!”聽到炏兒竟然罵自己,那西帥怎麼能忍。
“就罵你笨驢怎麼了?我願意,你就可勁地吹驢皮吧,還甩我八條街,你甩我八條街我看看?”炏兒瞪大了雀眼,不服氣的回道。
“行,就讓你見識見識本大人的極限速度。”聲音還在炏兒耳中迴盪,炏兒眼中果然冇了西帥的影子,任炏兒如何加速,還是看不到西帥。
“嘁!雪兒姐姐,這頭蠢驢,肯定是在和我玩躲貓貓,不知在哪兒藏了起來,估計要好久他纔會在咱們身後出現呢?”炏兒自我安慰般與雪兒說道。
可剛說完,炏兒的雀眼便瞪圓了,因為她猛然看見,前麵極遠處,那頭灰驢正齜牙咧嘴的回頭懸空看著自己,和灰驢一起的,還有灰驢背上正在滴滴答答,水流不止的冰坨。
冰坨中,有一道震天的怒吼,“西帥,你大爺的,就愛逞能,你逞能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西帥全然不以為然,看著越來越近的炏兒,回懟道:“你那是活該,有火你不知道冒,與本大人何乾?怎麼樣,小丫頭,服氣了嗎?”
迴應西帥的,就隻有炏兒的冷哼,以及阿來不斷的大罵。
西帥與炏兒在半空中等了很久,後麵的鳥群纔跟了上來,這才繼續不緊不慢的繼續朝聖山進發。
如此過了兩天兩夜,妖界聖山,終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