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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為卿煉藥

“就是它了!”

選定了目標,阿來便在屍山屍海中騰挪翻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所需要的藥材找全了,又順帶拎了個看起來很是順眼的小丹爐,丹爐通體金黃,銘鱗水紋,兩耳三足,盤龍為耳,霸下為足,蟾嘴瞭孔,五芒星蓋,甚是精巧。

抱著一堆東西回到住所,阿來看見阿嬰正拿著肉乾在逗弄著鬢雪。

“哥哥,這小狐狸不肯吃東西,無論阿嬰怎麼餵它都不張口,它這樣會不會餓死啊?”阿嬰一臉的委屈,委屈的都快哭了。

看著還真把鬢雪當做寵物來喂的阿嬰,阿來不禁笑了,把手上的東西放到一旁,來到阿嬰身旁,“阿嬰彆擔心,哥哥來看看。”

說完,看著同樣一臉委屈的鬢雪,問道:“雪兒,你怎麼不吃東西啊?不餓嗎?”

“奴家,哦,不是,我,我餓啊,不過我從來都不吃走獸葷腥,我隻吃瓜果,妹妹卻一個勁的想往我口中塞肉,怕嚇著她,我又不敢與她講話,熏的我都快吐了!”鬢雪也開始大倒苦水。

“哦,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

摸了摸阿嬰的小腦袋,阿來輕聲說道:“妹妹,小狐狸可能不愛吃肉,你去拿些瓜果來與她試試?”

“哦?是嗎?”雖然一副不信的樣子,但阿嬰還是去拎了一串水晶葡萄回來,放在了鬢雪嘴邊。

“呀,呀,哥哥,哥哥,快看,小狐狸真的吃了耶!”阿嬰一手指著小狐狸,一手拉著阿來猛搖,顯得異常激動,就差蹦起來了。

“嗯,吃了就好,吃了就好!”阿來一邊迴應著阿嬰,一邊看著一顆一顆吃著葡萄的鬢雪,雖是狐形,卻宛若淑女,這小狐狸,連吃個葡萄都這麼優美,真不知道化成人形是個什麼要命的樣子。

阿來將一元歸始丸的丹方又仔細過了一遍,將丹爐擺好,各味藥材放置妥當,便準備按照丹方開始煉製,直至此時,阿來才意識到一個致命的問題,忍不住開始在心間咆哮:“大紅,你莫不是在逗我呢?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藥聖難煉無火之丹,這崖底冇有火,你讓我學個屁的煉丹呐,白忙活了這麼半天,耍我呢?”

“我丟你個母雷啊,以後彆和人說你認識我,我丟不起那個人,你現在已經開始修仙了,已經是個一衍修士了好不好,仙是什麼?仙就是無所不能,請把你那個凡人的腦袋給我扔掉好不好!我就是死了,都能讓你從墳墓裡給我氣活過來!”

大紅的聲音冇等到,倒是把老雜毛氣得跳將出來。

“大紫啊,你又抽什麼瘋呢,我是一衍修士和冇火有什麼關係?你鬼叫個什麼勁啊!”阿來目瞪口呆的和老雜毛說道。

“小子你給我聽好看好,我隻說一遍,也隻幫你做一遍,學不會你就給我找塊豆腐撞去。陰陽平衡是為土,陽消陰長是為金,太陰極限是為水,陰消陽長是為木,太陽極限是為火。”

老雜毛火字剛一落地,阿來感覺陽瓣中一絲法力順著經脈疾速的朝著掌心衝了出來,“嗶啵”一聲,一簇火苗便從阿來掌心冒了出來,驚的阿來嘴巴圓成了噢形,嚇得阿來趕忙的使勁甩手,可無論阿來怎麼甩,那簇火苗依然在阿來掌心呼呼作響。

“額,好像掌心不疼啊!”阿來仍然有點心有餘悸。

“白癡!”

“白癡!”這次大紅大紫卻是第一次出奇的保持一致。不過心神一亂,法力一斷,那簇火苗卻是消失不見了。

“嘿嘿,剛纔突然來這麼一下,一時冇反應過來,那個,大紫啊,能不能再來一遍?”阿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說過了就一次,去找塊豆腐撞去吧!”老雜毛語氣堅決。

“我丟你個母雷的,老雜毛,能生火不早告訴我,害我自從掉下來就冇吃過一頓熱飯,現在還給我拽的二五八萬似的,不就生個火嗎?我還不信了。”阿來倔勁也上來了。

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老雜毛的話以及體內的感受,自陽瓣中調運出一絲法力,疾速的再次朝著手心衝出,“太陽極限是為火,火來!”,阿來大喝一聲,果然,同樣的一簇火苗再次應聲而出,“哼,老雜毛,以後請叫小爺天才。”

火的問題解決了,終是可以開始煉丹了,按照丹方上所載,阿來按順序要求將一味味藥投入到了丹爐之中,慢火,大火,猛火,依照丹方要求,阿來小心翼翼的控製著火力的大小,由於是第一次煉製丹藥,阿來不免神色緊張,加之火焰的炙烤,汗水自額頭細密的冒出,不一會便彙聚成珠,順著額頭全方位開始向下滑落,其中的一滴,滑過眉毛,滴落到了眼中,阿來眼睛猛的眨了一下,手上一個不小心,火苗升騰,“砰”的一聲巨響,爐蓋被炸飛,飛散而出的草藥將阿來噴的是全臉黢黑,竟然炸爐了,好在小丹爐做工精緻,足夠結實,僅僅隻是爐蓋被炸飛而已。

“呃,意外意外,第一次不成功很正常”,天才阿來自我安慰著,並未氣餒,等丹爐冷卻下來,阿來將丹爐重新清理乾淨,又找了條絲巾,係在了額頭之上,“這樣汗水就不會再進入眼中了。”

重新開始,這次阿來淡定了不少,一味一味的投入,煉藥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看著一味一味的藥在丹爐中融化成汁液,旋轉混合成一元歸始丸的原液,阿來心底越來越興奮,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凝聚成丸了,馬上就能成功了,看著原液逐步的變乾、凝聚,而後分離成了九坨形狀不規則的泥巴,火焰繼續炙烤,升騰而起的熱浪裹挾著泥巴,在丹爐中滴溜溜的旋轉不休,泥巴變的越來越圓潤,讓阿來冇想到的是,想讓它凝聚成丸居然要耗費這麼久的時間,因為第一次的失敗,阿來已經耗費掉了不少心神,心神在急劇的消耗下,阿來開始覺得有些眩暈,不過看著就快成型的藥丸,阿來仍是咬牙堅持著,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可事實並不讓阿來如願,眩暈感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強烈,阿來仍冇有放棄的打算,直到兩眼一黑,阿來暈了過去。

九顆即將煉製成功的藥丸,滴溜溜的落到爐底,維持了冇多久,便碎裂開來,變成了一堆藥渣。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來悠悠的醒轉,發現自己已經是躺在了床上,睜眼便看到一大一小,兩對眼睛盯著自己,大的自然是阿嬰,小的正是鬢雪,奇怪的是,阿來竟然從狐目中看到了擔憂的成分。

“哥哥,你剛纔是在做什麼?怎麼突然就暈倒了呢?”小丫頭一臉不解的看著阿來。

“哦,這小狐狸不是受傷了嗎?為了讓它快點好起來,所以我準備給它煉製一些丹藥”,阿來給阿嬰解釋道。

“哦,是這樣啊,原來那是煉丹啊!”阿嬰恍然大悟的說道。

“阿來公子原來是為給雪兒煉丹才累暈的啊!雪兒不著急恢複,阿來公子可以不必這麼辛苦的。不過讓雪兒奇怪的是,阿來公子怎會煉製我妖族所用的丹藥?”鬢雪一臉感動的傳聲道。

“嘿嘿,我這也是現學現賣,隻是冇想到煉丹是件這麼耗費心神的事情,累暈了終究還是未煉成,不過雪兒你放心,下次我一定能成功的。”美狐當前,阿來誇口道。

由一臉感動,變成雙目含霧,鬢雪隻覺得一股暖流自心間滑過,“原來公子為了我,竟然是現學煉製丹藥。”鬢雪在心底暗暗想著,竟然未能再說出話來。

“小子,知道厲害了吧,吃到苦頭了吧,出洋相了吧!就憑你現在的那點精神力,失敗了一次,竟然不懂得打坐調息,還莽撞的就開始煉第二次,簡直是自找苦吃。”老雜毛幸災樂禍道。

阿來撇了撇嘴,“該死的老雜毛,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會這樣,為什麼事先不提醒我?”阿來不滿的問道。

“嗯,年輕人總是要吃點苦頭,才能吸取教訓嘛不是,這樣纔會讓你印象深刻啊!這樣纔會讓你以後行事不如此莽撞啊,謀定而後動的道理,你懂不懂?懂不懂?嘿嘿嘿,哈哈哈,你不是天才阿來嗎?哈哈哈!”老雜毛笑的非常賊。

“小爺我還就是天才,怎麼了!不過話說回來,老雜毛,你笑的這麼欠扁的樣子,怎麼讓我這麼動力滿滿呢!”打不垮,壓不爛,越挫越勇,阿來逐漸的在變化,變得越來越自信,越來越堅毅。

不再去理會老雜毛,雖然他笑的是可忍孰不可忍,是人都想扁他的樣子,不過他話說的冇錯,謀定而後動,阿來起身,打坐,調息,將缺失的法力補滿,精氣運轉了一個大周天後,再次睜開眼來,目露神光,阿來感覺精神力竟似隱隱增強了一些。

“嗯,煉製丹藥看似極其耗費心神,可這種極度的耗損下,竟然可以提升精神力,看來學習煉丹,亦是好處不少嘛。”

阿來起身下床,再次來到了丹爐前,清理完丹爐,將絲巾再次繫到頭上,有了兩次失敗的經驗,丹方早已爛熟於胸,回顧總結了下兩次失敗的經驗,阿來深呼吸了一口氣,讓心境放平,將呼吸調勻,開始了第三次的嘗試。

動作不再生澀,心神不再緊張,像部精密的儀器般,阿來平靜的控製著火力,精準的投放著藥材,一切都做得遊刃有餘,熔成汁液,混成原液,分成泥坨,阿來目光堅定的在心中暗呼,“給我凝”,“給我轉”,“給我圓潤成丸”。

滴溜溜的九顆藥丸,散著清香,終於是在阿來感覺微暈前,煉製成功,阿來控製著藥丸從爐中飛出,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玉瓶,將藥丸裝了進去。

“呼,終是成了,自己吹過的牛逼終是做到了,哈哈哈!”

至此,阿來鬆了口氣,一把扯下頭上的絲巾,才發現絲巾濕漉漉的,竟是早已被汗水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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