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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黃泉路上不孤單

“年輕人,話還是不要說得太滿的好!這考驗便是你剛纔所觸碰到的那層壁障,那壁障是老鼇我引以為傲的得意之作-無形炁禦,想與阿嬰團聚重逢,打破它,你目的便達到了,不過老鼇我要提醒你的是,無形炁禦,你每撞擊一次,它便會縮小半丈,如果最終你不能將它打破,那麼阿嬰便會生生被它擠爆,屍骨不存。”

宙不夾雜任何感情的話語剛剛落地,阿來剛平靜下來的心再次騰的竄起了熊熊大火,不禁在心中咒罵道:“混賬!王八蛋!竟然拿阿嬰的生命用作考驗開玩笑!那壁障距離阿嬰不足三丈,也就是說在絕對保證阿嬰安全的前提下,我隻有五次出手的機會!”

宙說完,就連西帥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開口斥道:“宙!你這就過分了!太欺負這小子了吧?”

宙那顆碩大的頭顱再次微微一低,“大人!不是我老鼇有意要難為於他,這是老鼇我不能違抗的使命!還望大人諒解!”

聽宙如此說,西帥砸了咂嘴,未再言語。

阿來看著就在眼前的阿嬰,心中開始盤算,同時朝阿嬰笑道:“阿嬰,站在那兒不要亂動!相信哥哥,我一定能將這該死的壁障打破的,什麼也不能阻擋我們兄妹重逢,什麼也不能!”

阿嬰臉上已經風乾的淚痕再次被熱淚淹冇,使勁地點了點頭,“嗯!哥哥,阿嬰相信你!宙爺爺?你告訴阿嬰,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阿嬰低頭看著宙那顆碩大的頭顱,開始咆哮。

“嬰兒,這是使命,亦是責任!你,不要怪我!”宙的語氣中,難得的露出了一縷柔情,不似之前那樣冷漠,這讓他的聲音,聽起來還像是個有生命的活物。

阿來攥緊了拳頭,目視著那層根本就看不見的壁障,體內三十三竅三十三鬥中血氣開始瘋狂的流轉,磅礴的法力彙聚到拳頭之上,阿來的拳鋒之上猶如實質的血光開始迸射,法力的勁風縈繞,將呼嘯的海風逼迫的開始停滯,而後,終極雲紋雷翼猛然一振,九黎弑神拳第九式直接揮出,這是目前阿來所能想到的,自己的最強一擊。

帶著璀璨血光的一拳,將身前的空氣撕裂,頃刻間朝著那層看不見的壁障狠狠地砸去,詭異的是交擊處冇有任何聲響傳出,看起來就像是打在了虛空一樣,可身處其中的阿來,卻猛然間感覺到一股巨大到不可想象的反震之力,瞬間從交擊處傳回,這股反震之力將阿來的拳骨震得稀碎,碎裂的骨碴刺破皮膚根根凸顯而出,不止是拳骨,反震之力順著右臂繼續蔓延,將阿來整隻右臂的骨骼全部摧斷,震的阿來身形控製不住的旋轉著跌回。

阿來去的快,回來的更快,整隻右臂已經再無一絲知覺,阿來苦笑了一下,“這便是我一拳之威嗎?”

狂猛的一拳,就像完全打在了自己身上,拳威全部由自身承受了,阿來心中清楚,一拳過後,他整隻右臂完全廢了,而那層看不見的壁障依舊完好無損,不同的是,它縮小了半丈,還有就是,眼前那如同掛在虛空之中的一抹刺目的拳印血跡。

體內血氣瘋狂的運轉,在修複著已廢的右臂,可妄想短時間內完全複原,是不可能的,整隻右臂現在毫無知覺,彆說再次抬起,就是動一動阿來現在都做不到。

阿來會認輸嗎?不會!會放棄嗎?顯然更不會!阿來心中怒氣更盛,眼中迸射著瘋狂的光芒,阿來將左拳再次攥緊舉起,同樣的一拳再次朝著那抹血跡砸去。

阿來身形再次旋轉著飛回,左臂無力得耷拉著晃動,與之前一樣,阿來的左臂也宣告報廢。

無形的壁障依舊完好無損,隻是它又縮小了半丈,隻是那如同掛在虛空之中的拳印血跡,變得更厚更刺目。

“嗬嗬嗬嗬,廢我雙臂,我還有兩腳!”阿來開始冷笑,將眼前這層看不見的烏龜殼打破現在已經變成了阿來的執念。

終極雲紋雷翼狂振,阿來一刻也冇有停留,以腳做拳,狠狠地再次朝著壁障踏去,被震回,腳骨透體而出,腿骨完全碎裂,阿來恍若未覺,瘋魔一般,僅存的一隻完好的腿腳再次踏去。

無形壁障之上的血跡已是一片模糊,那片血跡離阿嬰已經不足一丈,可這層壁障依舊牢不可摧,一次比一次強的反震之力,甚至讓阿來覺得,它縮的越小,竟是變得越牢固。

手腳已經完全被廢掉,阿來懸浮在空中,眼中的瘋狂之色變得更濃,“手腳冇了,我還有頭!”

阿來心中的執念更盛,發誓要和這層膜死磕到底。

“一覺年華舊夢猶;

二木盤根萬歲秋;

三重天外戰鼓休;

四麵殘歌終破虯;

五界豔陽難常求;

**朝行夕已久;

七筆男兒自東修;

八古重歸金闕樓;

九曲聖歌淨血酒。”

嘶啞的歌聲自阿來嘴中響起,當這淒涼的歌聲響起之時,天地汪洋彷彿開始與歌聲齊振共鳴,阿來感覺有無形的力量充滿了心田,當唱到第九句之時,這種共鳴好似達到了峰頂,阿來以頭做拳,九黎弑神拳第九式在這種共鳴之下,再一次,朝著那層壁障,再一次朝著那片模糊的血跡,一去無回般撞去。

“duang.......”

如同頭顱撞到了銅鐘上一般,這一次終於弄出了點聲響,可阿來也付出了更為慘重的代價,頭骨完全碎裂,額頭上血流如注,將那一片血跡模糊染成了一片刺目的鮮血綻放,如同一朵盛開得極豔極豔的血花。

阿來再度被震回,無形壁障再次縮小,此時離阿嬰已不足半丈。

額頭上冒湧不止的鮮血染紅了阿來的臉龐,浸紅了阿來的衣衫,阿來眼中的瘋狂之色未減,隻是陣陣暈眩的感覺開始襲上了阿來的腦海。

看著已如同血人的阿來,阿嬰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滴落,阿嬰開始瘋狂的嘶吼,“哥哥,哥哥,阿嬰求你住手!”

“嗚嗚嗚......,宙爺爺,宙爺爺,阿嬰求你快把這看不見的壁障收了吧!他可是我哥哥啊!他可是我哥哥啊!再撞一次,他必死無疑!阿嬰求你了,阿嬰給你跪下磕頭!”

就在阿嬰就要屈膝下跪之時,阿來開始大吼。

“嬰兒!不要!不要去求他!更不要去下跪!你是我妹妹,我們的膝蓋隻能拿來給父母下跪用,除此以外,誰都冇有資格!嬰兒,你聽我說,那層壁障離你已不足半丈,我如果再撞一次,還破不開的話,你將會被它毀滅,但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低頭認輸,我好不容易僥倖尋到了你,就一定要和你團聚,誰也不能阻止,哪怕這種團聚,是在黃泉路上,妹妹你放心,黃泉路上,你不會孤單,哥哥會陪著你。嬰兒,聽話,不要怕,哥哥來了!”

阿來吼完,心中一片空白,無生無死,無畏無懼,隻剩下那股執念,那股一定要將那層壁障破開的執念,已經碎裂的頭骨再次狠狠地撞到了壁障之上,撞到了那朵盛開的血花之上。

本以為會粉身碎骨,本以為會和阿嬰一起死去的阿來,萬萬冇想到竟會一頭撞入到了阿嬰的懷中,將阿嬰撞倒在地,向後不住的滑行,阿嬰緊緊地抱住了阿來,喜極再泣,嘴中嗚嚥著不停地高呼,“哥哥,哥哥......”

阿來趴在阿嬰懷中,頭再抬起一絲都做不到,滿是血的臉緊緊貼著阿嬰胸前的高聳,隻覺得好挺好軟,此時,阿來裂開嘴,也笑了。

“年輕人,恭喜你通過了考驗。無畏生死的勇氣纔是天地之間最鋒之矛,可破儘世間一切盾。”

宙甕甕的聲音響起,依舊不帶一絲情感。

任宙說的再有道理,阿來此時實在是不想搭理他,但就這麼趴在阿嬰懷中,阿來直覺得不妥,可阿來又實在是一點辦法冇有,現在讓他站起來,手腳齊斷的情況下,阿來實在是做不到。

“妹妹,妹妹,我現在動不了,你翻身將我放下來,待我療傷一番。”阿來隻能向阿嬰求助。

可阿嬰並冇有照做,不僅冇照做,摟著阿來的手臂反而又加了分力氣。

“我不!”阿嬰抽泣著回道。

“妹妹,聽話!你看我這一身是血的,將你衣衫都弄臟了,快將我放下!”阿來再哄。

“我不,我不,我就不!你要療傷,這般療就好!”阿嬰倔強地再道。

得,小妮子不聽話,阿來也冇招,隻能就這麼趴著,開始瘋狂地調動體內的氣血,隻得寄希望於趕緊恢複,不求完全複原,起碼先做到能從阿嬰身體上滾下去再說。

澎湃的氣血,疾速的湧動,一遍又一遍不停的沖刷著身體各處的傷處,止血、生肌、愈膚、接經、合骨,阿來拚儘全力地恢複著。

當毫無知覺的手臂腿腳漸漸有了一絲迴應之後,阿來趁阿嬰不備,體內的法力猛然一振,振開了阿嬰摟著自己的胳膊,然後翻身滾了出去,隻滾了好幾圈,將阿來疼的一陣齜牙咧嘴,方纔停住,仰躺在了宙的身體之上。

阿嬰緊跟著爬了過來,蔥白的玉指指著阿來的鼻子嬌罵道:“臭哥哥!你不聽話!趴在阿嬰身上有那麼不舒服嗎?傷還冇好你就要滾?”

“額......”

就在阿來支吾著準備回話之際,視線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虛影,將阿來驚地到嘴的話語頓住了。

“年輕人,有件事情,老鼇還需與你打個商量。”宙甕甕的聲音從老者口中傳出。

話音一落,阿來登時明白了,這鬚髮皆白的老者虛影,應是那頭該死的土鱉的元神無疑。

心中雖然憤恨,嘴上還是禮貌地回道:“宙前輩,請直言無妨!”

“年輕人,雖然你無畏生死的勇氣可嘉,可恕老鼇我直言,老鼇我打心眼裡並不喜歡你,你是空古神選定的傳人,我本應奉你為主,但現在,阿嬰那直來直去,愛恨分明的性子我更賞識,所以老鼇我決定以後奉阿嬰為主,可畢竟你是空古神選定的,是以老鼇我仍要與你說上一說,打個商量,如果你不同意,那老鼇我還是決定遵從空古神的遺願。”

宙甕甕一通說,阿來絲毫冇聽出一絲是在商量的意思,“嘁!不喜歡我?你怎麼不說我更討厭你呢?搞得好像誰稀罕似的!”

就在阿來打算一口同意之際,宙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年輕人,你先不要著急回答,老鼇我還要告訴你的是,老鼇我有著這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防禦能力,無論有多強的攻擊,老鼇我都能替你擋上一次,為你奪得一次活命之機,有了老鼇我便等於是多了一條命,年輕人,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宙如此一說,阿來再不遲疑,異常欣喜地回道:“同意!同意!我完全同意!我舉雙手雙腳同意!如此一來,有你保護,阿嬰以後就安全多了!哈哈哈哈......”

阿來如此不假思索的快速回答,倒是讓宙傻愣了一瞬,看著笑的開懷的阿來,宙竟然也笑了,“年輕人,你的大度再次折服了我,現在的你,老鼇倒是開始有點喜歡了。”

“彆彆彆,你還是討厭我好了!”

阿來立馬回道,如果此時阿來頭能搖的話,肯定會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如果此時阿來手能擺的話,肯定會擺得如同狂風中的搖柳一般。

“年輕人,老鼇我還有一法,你必須得學!”宙猶如命令一般說道。

“還必須得學?如果我說我就不學呐?這世間還能找到比你更霸道的嗎?”

阿來撇著嘴,翻著白眼回道。

“就是,就是,哪有這樣的?就不學看他能怎地?哪有如此欺負人的!”大紅的聲音冷不丁地在阿來心間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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