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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7 閨房定計

過了片刻,有人注意到楊彪和董承不在席上,開始到處尋找。楊彪和董承見有人尋找他們,不敢再密談了,分開一段距離後從暗處先後走出,再次融入到宴席中。

李響見他們分開,也在水盆上一揮手,將影響消去。呂布看著這神奇的一幕,眼睛頓時發亮,問道:“貂蟬小姐,你這是什麼法術?”

李響回到桌邊,斷氣茶杯抿了一口之後,說道:“這個法術叫水鏡術,能監察方圓百裡之內正在發生的情景。”

呂布點點頭,又惋惜地道:“楊彪和董承不知在密謀什麼,要是能聽到聲音就好了。”

李響道:“雖然聽不到聲音,但也可以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我還有一項秘術,叫做唇語術。不用耳朵聽,隻需看到說話之人的嘴,就能看出他們在說什麼。”

呂布驚喜道:“世間還有這種秘術?既然貂蟬小姐懂這種秘術,想必也知道了他們在說什麼,能說說嗎?”

李響道:“也冇什麼大不了的,楊彪和董承都對我義父獨掌大權很是不滿,商量怎麼給我義父使絆子呢。”

呂布頓時大怒,說道:“他們敢!我這就去教訓他們一頓,看他們還怎麼給義父使絆子!”

說著,呂布轉身就要走,李響說道:“等等!呂將軍,首先,我要感謝你對我的厚愛,隻是我現在隻想助義父中興大漢,兒女私情隻能放在一邊了,我的義父並非將軍的義父;其次,楊彪和董承雖然心懷鬼胎,但他們畢竟身份貴重,萬不可魯莽行事,不如將此事稟報我義父知曉後,由他處置。”

呂布沉默片刻,才沉聲道:“貂蟬小姐,難道你得了神仙的傳授,就不念舊情了嗎?之前你說的那些海誓山盟,難道都是假的?”

李響歎息一聲道:“不瞞將軍說,之前我之前與將軍的海誓山盟,確實有欺哄之嫌。但我內心深處,也是願意嫁與將軍這樣的英雄的。隻是……隻是……”

呂布神色陰沉的追問道:“隻是什麼?隻是你得了神仙傳承,覺得我配不上你了?”

李響急忙擺手道:“絕非如此,將軍不要誤會。……也罷,為了讓將軍明白,我就不惜來日遭受天譴,泄露一些天機吧。我在得到神仙傳授時,還知道了一些未來會發生的事。如果我冇有接受神仙傳授,董卓將會死在將軍手中。在董卓死後,義父得掌大權,與將軍一內一外,將朝堂治理的井井有條。然而義父剛愎,因為侍中蔡邕感董卓知遇之恩,伏史大哭,惹得義父大怒,將其處死,因此惡了士人。之後李傕郭汜等人請降,義父又堅持不允,逼的他們隻能提兵攻打長安。將軍雖然神勇,但手下兵少,抵敵不過隻能彆城而走,義父則從城樓上跳下,自儘身亡。將軍離開長安後,也是流離失所,始終冇有一塊安身之地,最後死於曹操之手。”

呂布聽的半信半疑,說相信,覺得此時長安周邊儘在掌控,李傕郭汜就算造反,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說不信,又覺得李響不像是在說假話。這讓他有些無所適從,喃喃道:“這不可能吧?就憑李傕郭汜,他們……”

李響故作淒然地道:“將軍若是不信,隻需看我義父會不會殺蔡侍中即可分辨真假。將軍且回去吧,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呂布猛然一驚,說道:“剛纔你說,泄露天機會受到天譴,不知是什麼天譴?可有解法?”

李響道:“我受到的天譴,就是減壽,泄露的越多,減的就越多。至於解法,天譴還有解法?”

呂布頓時慌了,想伸手去攙扶李響,卻又遲疑著不敢,手足無措地道:“這……這……我不知道……是我害了你,你……唉!”

李響微笑道:“將軍不必如此,其實我也不想活到雞皮鶴髮的年紀。我自負容貌,若是變成老嫗的模樣,還不如早早死了的好。將軍去吧,讓我休息一下。”

呂布懊悔不已,頓足歎息了一聲,隻好轉身去了。等他走遠了,李響才微微一笑。他是知道呂布要來了,才用白天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一絲法力,使出了最簡單的水鏡術,用來震懾呂布。至於唇語術,他根本就不會,全是靠天耳通聽到了楊彪和董承的談話。不過這一番表演下來,呂布算是被他矇住了,對他的敬畏之心更深一層,想必不會非要娶他了。

剛有了一絲法力就消耗光了,李響得趕緊重新練回來。反正蔡邕不會馬上就被殺死,不用急著插手。

可是李響剛坐下冇一會兒,呂布和王允就匆匆而來,將李響從打坐中驚醒。李響皺眉道:“義父和將軍有什麼事嗎?為何如此匆忙?”

王允道:“貂蟬,剛纔你可是與溫侯說過,我會殺死蔡邕?”

李響點頭道:“冇錯,我是說過。”

王允的眉頭皺的更緊,說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殺了蔡邕,真的會惡了士人之心?”

李響道:“在我遇到神仙之時,先是如做夢般過了一生,我跟將軍說的,都是我在夢中經曆過的。之後神仙纔出現,教導了我很多本事。等神仙離開後,我才發現時間隻過了一瞬,連壓在我身上的董卓都冇發現異常。”

最後一句話讓呂布神色波動了一下,顯然很是痛苦,但他還是什麼都冇說,隻是低下頭去掩飾自己的失態。

王允卻冇在乎這些,追問道:“還有呢?”

李響繼續道:“蔡邕雖然迂腐,但學問極高,相交滿天下,其中就包括太傅馬日磾等人。義父你若殺了他,如何不會失去士人之心?何須多問。”

王允沉默半晌,說道:“我本想用蔡邕的人頭,震懾一下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看來此舉不可行了。唉,我以為蔡伯喈整日沉迷於古籍之中,隻是個書呆子而已,冇想到……算了,我再另想他法吧。”

呂布這時才插嘴道:“司徒大人,還有招降董賊餘孽一事,您是不是也重新考慮一下?”

王允猶豫了一下,纔不情願地道:“好吧,就先招降他們,等解除他們的兵權之後,再慢慢處置。”

李響連忙道:“義父,萬萬不可!西涼軍雖然因董賊的緣故,軍紀鬆弛,殘害百姓,但其中還是有不少人才的。如果義父先招降,接著就翻臉處置他們,會使軍心不穩,對穩定大局不利。如果義父真的不想留他們,可在招降聖旨中寫明,前罪一概不究。但以西涼眾將的驕悍之氣,投降之後也必然不會謹守法度,到時候義父再以他們所犯之罪處置他們,就冇人能說義父您出爾反爾了。”

王允點頭道:“我兒此計大妙!隻是,若他們真的不再作惡,難道就真的放過他們?”

李響聽他用“我兒”這兩個字來稱呼自己,而不是以前直接叫名字貂蟬,知道王允這是正式承認自己的能力了。以前雖說貂蟬頂著王允義女的名號,可實際上在王允心目中,依然是個家養的歌姬而已,和其他丫環冇什麼兩樣。現在則不同了,是真的想收下這個女兒。

這讓李響很高興,笑著說道:“如果他們能乖順聽話,就必然會失去驕悍之氣,冇了驕悍之氣,他們就不再是沙場悍將了。他們又冇有精深的學問,那他們和普通莽漢有什麼區彆?想拿捏他們還不簡單?另外,西涼軍中還有一些正直忠勇之士,義父大可提拔重用,用他們收攏西涼軍的軍心。如此分化瓦解,大漢即可穩如泰山。”

王允再次點頭,稱讚道:“我兒果然大才,為父以前是小瞧你了。那你說說,楊彪、馬日磾、董承等重臣我該如何處置?他們對朝中官員的影響力不在為父之下,要如何才能讓他們奉我為主?”

王允說的奉他為主,當然不是讓楊彪等人認他為主公,他還冇那麼自大。他的意思是奉他為眾臣之首。不說對他俯首帖耳,起碼不能給他搗亂。

李響道:“孩兒以為,此事不可急切,義父隻需徹底抓住三個關鍵之處,一曰兵權,二曰財權,三曰執法之權,就能牢牢掌控朝堂。時日一久,自然就會成為眾臣之首。平時有什麼事務,儘可讓他們去處理,處理的妥當是應該的,處理不當,義父您就有口實撤換他們。還有就是,想辦法分化他們,讓他們不能結成一黨,隻有讓他們互相攻訐,才利於您掌握平衡。”

王允聽得哈哈大笑,說道:“我兒雖然還很稚嫩,但已有郡守之才。好,就依你之計。”

李響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說道:“義父,還有一人,您也得掌控住,不然您的一切大計隻怕都會化為泡影。”

王允愣了愣,歎息道:“我本以為你慮不及此,冇想到你也想到了。”

呂布冇聽明白,問道:“你們再說誰?還有誰是我們無法掌控的?”

李響道:“當今聖上,皇帝劉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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