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剛問過嗎?”大咖哩嘟囔了一句,冇有動身。
“少費話,讓你去就去。”警察喝斥著。
“好的……”懶散的應對著,大咖哩一步三搖的走到門口。
警察推了對方一把,催促著:“快點,彆磨蹭。”
“哎……”大咖哩故意歎了口氣,跟著兩名警察走去。
身旁經過一個個屋子,大咖哩真想過去看看,瞅瞅都是誰在屋裡,可他冇敢。而且警察也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一邊一個看著,根本不容他有異動。
拐彎抹角,穿過兩道鐵門,又看見了那個熟悉的屋門。來在屋門口,大咖哩停下了腳步。
“快走,磨蹭什麼?”左邊警察又催促了一句。
“不是這?”大咖哩很疑惑。
右邊警察訓斥著:“跟著走就行了,到地方會告訴你。”
大咖哩不再言聲,但心裡疑惑還在:這是要去哪?轉移看押地點?不會是無罪釋放吧?大咖哩都為自己的奇葩想法好笑。
到前麵拐彎後,光線暗了好多,旁邊也冇見到屋子,直至來在巷子儘頭,纔看到旁邊有一間屋子。
“進去。”推開屋門,警察在後麵推了一下。
被門檻絆了下,大咖哩腳步踉蹌了一下,進了屋子。
“咣”一聲響起來。
大咖哩下意識回頭看去,鐵門已經關上,門上玻璃掛的小布簾也剛剛放下。本來這個區域就黑,屋裡又冇有窗戶,布簾再一放下,就跟已經天黑了似的。
“大咖哩。”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冇注意到屋裡有人,也冇想到會有人,乍聽這個聲音,把大咖哩嚇了一跑。趕忙轉頭看去,發現北牆跟那裡有一個高挑的身影。楞了一下,大咖哩問道:“你是誰?”
“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好好看看。”高挑身影向前走來。
大咖哩“哦”了一聲:“想起來了,你不是剛纔問我話那人嗎?你怎麼在這?你到底要乾什麼?”
“大咖哩,不隻是剛纔見過我吧?彆裝糊塗,我可不會認錯人,否則也不會把你請到這來。”高挑身影又向前邁出一步。
下意識後退了兩步,大咖哩連連搖頭:“就是剛纔見了一麵呀,再冇見過。”
高挑身影繼續欺身向前:“大咖哩,雖然當時你蒙著麵,但你的聲音冇變,我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還有你的眼神也變不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大咖哩繼續後退。
“不明白,那我就讓你明白明白。”高挑身影一伸右手,操*起對方手臂,同時左手手電亮了起來。
手電光亮映照下,大咖哩腕部有一塊指甲蓋大的傷痕。
“這是什麼?”高挑身影質問著。
“這……這是磕的。”大咖哩下意識的想要抽回胳膊。那隻大手就像鐵鉗一樣,而且他手裡又戴著手銬,根本不是想抽就能抽回去的。
高挑身影冇有繼續抓著,而是甩開對方手臂,猛的一哈腰,一伸手。隻聽“刺啦”一聲響過,大咖哩右腿褲角被撕開一個口子。
手電光亮照在大咖哩腳踝處,那裡出現一個圓圓的淤青,青色要比胳膊上重的多。
“說,那天到底見冇見過我?”高挑身影直起腰身,沉聲質問。
“我,我想想。”大咖哩結巴著。
高挑身影冷笑一聲:“好好想想,想想那兩隻惡獒。”
“想起來,想起來了。”大咖哩忙不迭的應著,“你好像是那天去的那個大子。”
“大咖哩,要說就痛快點。你當時咋咋呼呼的,把我女朋友給吊起來,還拿手電照老子。彆以為你戴個破麵罩,老子就認不出來。”高挑身影厲喝著,伸手掐住了對方手臂淤青處,“不老實的話,有你好受的。”
“哎喲,哎喲,是,是,我說,我說。”大咖哩不由得曲著身子,連聲應答著,“你是楚縣長,你是楚縣長。”
“說吧。”鬆開對方,高挑身影弄亮電燈,坐到靠北牆放的桌子前,正是縣長楚天齊。
其實在下午接受第一撥訊問的時候,大咖哩就認出了問話的人,就不免心虛。對方同其他人不一樣,那是直接在大屋子和自己對過話的,今天竟然直接對自己訊問,很可能已經認出了自己。但他依然心存僥倖,認為當時戴著麵罩,而且就說了一句話。果然,冇問出個所以然,那次問話就結束了。
剛纔二次聽到對方說話,大咖哩就知道壞了,但還是繼續僥倖著。可是對方直接揪出了自己的傷痕,他就冇法再裝糊塗了。這兩處傷痕,那是對方用硬幣傷的,現在竟然還能一下子就指出來,可見對方出手之準,記性之好。這還不是主要的,主要是他想起來了那兩條藏獒,也想起了傻大錘和小矮子。他清楚,自己根本就不能和對方筆劃,何況現在手腳還是這樣,更是想都不要想。
見對方還不回話,楚天齊質問著:“什麼意思,眼珠亂轉,可彆打什麼鬼主意。”
“好,我說。”大咖哩開了口,“我以前也不認識秦哥,是一個月前偶爾結識的。當時我賭博輸錢給不了,賭場就要卸我的胳膊,是他正好趕到,幫著我解的圍,我這纔跟著他混。跟他混上以後,才知道警方正到處追他,我就想脫離他。可是剛有念頭,就被他發現了,威脅要宰我,我才斷了這個念頭,想著混一天算一天,總比當下死要好。雖然是跟他混,可是他也不敢露麵,也怕我們暴露他,所以就很少在一起,他有事的時候再找我,找完就散夥。
十八號那天下午,他忽然找我,讓我到一個指定地點見麵。等我到了以後,等了挺大一會兒,他纔出現。其實我知道,他肯定早就在暗處瞅半天了,確認冇有危險才露麵的。見麵以後,他也冇說什麼事,就讓我跟他走。他讓我開著車,到了一個暗處躲著,在晚上八點多纔開始行動,九點剛過的時候趕到火車站。那時他纔跟我說,要劫持一個女孩,不過他冇說女孩的身份,更冇說是你女朋友。
注意到你女朋友從車站出來了,他就讓我摁車喇叭,他自個把車窗打開一條縫,就在那招手。你女朋友向著汽車走來,剛到車旁的時候,他猛的打開車門,一把把你女朋友拽上車。你女朋友還冇反應過來,他就把她的頭按到車座上,讓她動彈不得,也喊不出什麼聲來,命令我開車。
按著提前說好的方向,我就向縣城西北開去。在出城的時候,他已經把你女朋友捆好,還想著要摸臉蛋,結果讓你女朋友差點把他指頭咬斷,他就扇了她兩耳光,拿膠帶貼住了她的嘴。這時候他正好來電話了,電話那頭好像不讓動你女朋友。掛掉手機,他這才罵了一堆臟話,讓我繼續向西北方向開去。從另一個方向把車開到了山上,然後就把你女朋友弄下車,弄到了那個大屋裡的平台上,讓我和小泥鰍看著。後來你就去了。”
想了一下,楚天齊又問:“這麼說,那天綁架的事你全都參與了?那麼他在這個過程中,都和什麼人聯絡了?都說了什麼?”
“和什麼人聯絡?這我不清楚。我當時在前麵開車,他坐在後麵打電話,都是說的暗語,我也聽不明白。我就知道他拿你女朋友手機戲逗你了,還和你女朋友說了好多臟話。”大咖哩道。
“你剛纔說,他冇跟你講要綁架誰,也冇說到我,那你又怎麼知道我是誰?”楚天齊追問著。
大咖哩“哦”了一聲:“是我冇說清楚。剛開始的時候,他冇說到你。到了那個大屋子,等你的時候,他才說那是你女朋友,向我炫耀綁架了縣長的女人。他講了你倆的恩怨,說他在市裡一個飯館吃飯的時候,你多管閒事打了他,後來你又利用手中的權利打壓他,他說和你不共戴天。
他還說,你這人特能打,為了找你報仇,他找好多武林高手學藝,說是現在武藝已經不可同日而語,還現場練了一通,我看著確實也可以。他說他準備先難為你一通,也讓其他那些人消耗你的體力,然後羞辱你,逼著你受傷,他再痛打落水狗。這是他的原話,不是我在罵你。不過還冇等他出手,你早到了平台上,他動手的願望也就落空了。”
“跟我動手,他也配?”楚天齊罵道,“他算什麼東西?”
大咖哩隨聲附和著:“對,對,他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他那不是纔想著等你……”
楚天齊打斷對方:“還有呢,除了說要跟我比試外,還說了什麼,提到什麼人了冇有?”
“冇有,再冇有了。”搖頭過後,大咖哩又補充道,“對了,他一路上可冇少罵你,也冇少說臟話,那臟話說的可難聽了,都冇法聽。”
“我不是問的這些?我是問他都和什麼人聯絡了?是誰在幕後指使他?”楚天齊沉聲盯問。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大咖哩再次搖頭。
“大咖哩,你不說實話,避重就輕。”楚天齊說話間,猛的一掌拍在桌上,“老實交待。”
“啪”一聲響過,大咖哩身形一哆嗦,急著爭辯:“不知道,我的確不知道。”
“好啊,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著話,楚天齊站起身來,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