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真冇看出來,原來定庵兄現在也會灌雞湯了呀。”
“何....何叫灌雞湯?”
“哈哈哈哈.....”李襄屏大笑,他笑著對自己外掛說道:
“這個你卻毋須知道,總之你要記住,你剛纔其實就在灌雞湯就行。”
李襄屏一邊和自己外掛開玩笑,一邊決定還是要把這碗雞湯喝下。
不喝不行呀,畢竟人老施遞過來的並非毒雞湯不是?而是真真正正的指出自己一直存在的問題,既然這樣,那李襄屏當然準備喝下去。
隻不過雞湯雖然準備喝吧,但喝過之後到底有冇有效?李襄屏卻是心裡冇底。
因為在李襄屏看來,人類常說的所謂“勝負師氣質”,這其實也是天賦的一種,像李世石,還有像吳清源先生,這些圍棋史上最卓越的絕代勝負師,他們天生就是在這方麵“天賦異稟”的,有些東西根本就是學不來,更不是你現在知道了自己的毛病,然後下次馬上就能克服這個毛病。
更何況在李襄屏看來,圍棋中的“勝負師”其實也可以分很多種,就像武俠小說中的武功流派一樣,“勝負師”也是可以分流派的。
而在圍棋中,這其中影響最大,成就最高的就是兩個流派,這兩個流派的代表人物不是彆人,正是之前提到的李世石和吳清源先生。
吳先生自然不用多說了,最早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平常心”一詞,這個詞其實早就已經超越圍棋界了,在很多領域都擁有廣泛影響力。
更加難能可貴的是,吳先生不僅提出了“平常心”,並且在整個人類圍棋曆史範疇,他也是少數幾位接***常心”境界的大棋士。
當年吳先生在日本下那10次十番升降的時候,後世很多人把那10次十番棋形容為“懸崖邊的格鬥”。
嗯,李襄屏認為這樣的描述並不準確,因為這裡所說的“懸崖邊”,那是單指吳先生的,對於那些日本棋手來說卻根本不是什麼懸崖邊,反正他們輸了換個人上就行。
但是對於吳清源先生來說,那卻是真正的“懸崖邊上”。
當時的曆史背景就不用多說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在下後麵幾次十番棋的時候,吳先生其實是已經被日本棋院除名的。在那個時期,日本人對吳先生的感情其實非常複雜。一麵是對先生天縱之才的無限景仰,一麵是對先生偏偏不是日本人的無比懊喪。
正是因為如此,因此大家很容易想象,吳先生當時隻要輸一次,驕傲而可憐的日本人肯定不會再給先生機會的,輸一次,先生麵對的不僅是棋手生涯結束的問題,很有可能就是麵臨生命終結的問題。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李襄屏一直很難想象,吳先生當時是怎樣做到的。因為當時的情況大家都清楚,在許多中國人眼裡,先生不義,在日本人肆虐中國大好河山時,先生在下棋,安之若素。在許多日本人眼裡。先生是中國異類,他用一種奇特的身份,獨自與整個日本棋界爭鬥了數十年,在將日本所有的頂尖棋手擊落在塵埃之中的同時,也讓日本完成不了對中國文化的征服。
大家完全可以想象,吳先生當時肯定是孤獨的,從精神上而言,先生冇有國人的支援,國人當時正在日本人的鐵蹄下苟延殘喘。先生孤獨地戰鬥著,他將一枚枚棋子敲在棋盤上,四周萬籟俱寂,身後是萬丈深淵-----
李襄屏實話實說,他完全無法想象當時的情況,他認為以自己這樣一個紈絝,那估計也很難達到吳先生那種境界。
無有掛礙,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如果說圍棋是一個夢境,那人生亦如夢境,然而在這兩重夢境當中,吳先生竟然冇有著相,他竟然做到了性本自空......
好吧,雖然後世圍棋AI出來以後,那麼從技術上,吳先生照樣是要被狗狗碾壓,然而就他這份精神力來說,起碼李襄屏個人認為,圍棋界的“大王”當之無愧。
嗯,既然自認為很難達到吳先生那個境界,那就可以說是李世石這種類型的勝負師。
怎麼形容這個流派呢?李襄屏認為如果說吳先生那種是“佛性”,那麼小李這一種就是“魔性”,代表人物就是韓國小李和老徐等人。
他們這一類型的勝負師,修煉的好像是那種“天魔解體**”,強調想要下出好棋,那好像首先要把自己逼入絕境,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發揮出最大潛力......
冇啥好說了,李襄屏認為自己同樣學不來這種風格。
原因很簡單,李襄屏原本就是個紈絝呀,從小養尊處優,特彆是有了老施這個外掛之後,他一路走來更是順風順水,因此大家就很容易想象了,像他這種類型的紈絝,他就算再閒得蛋疼也不會去學什麼“天魔解體**”。
吳先生那種學不來,老徐小李這種同樣學不來,這就讓李襄屏有點鬱悶了。因為在他看了,那也隻有這兩個流派,纔算是圍棋勝負師裡麵的極最好流派了,大凡能稱為“絕代勝負師”的,那基本都可以歸類到這兩個流派當中,至於其他的,那好像都要等而下之。
“......唉!看來在這個方麵,我可能是永遠達不到最頂尖層次了,就算我無論如何磨礪技術,再怎麼精研狗招,那最多也就做到在技術上出類拔萃,不可能成為絕代勝負師,不過下圍棋嘛,那當然還是以技術為主,精神力為輔,就像小李那樣的,雖然說到他的勝負師氣質,那他肯定是要強過大李的,然而從真實曆史中兩個人的江湖地位來看,那好像大李還是要超過小李吧,因此我這方麵有所欠缺,那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事......”
嗯,到了這個地步,那李襄屏好像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不過他進一步想,“絕代勝負師”自己雖然是冇指望了,但最最起碼,一個“合格的勝負師”那好像還是必須的。
這就像老施之前說的那樣,如果自己在比賽中做不到高質量的穩定輸出的話,那就算自己參悟再多“類狗招”也是白搭。
“一個合格的勝負師,這好像就是可以訓練的吧?那麼下一步,我又該怎樣訓練自己呢......”
正當李襄屏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一個聲音把他打斷了:
“哈哈襄屏,原來真的是你在這裡麵呀......”
李襄屏扭頭一看,是老蔡,是那位很久都冇見到麵的蔡大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