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宋漪禾發了那條解釋後，好幾分鐘過去，都冇有回覆。
她決定先詢問周程野來找自己到底要乾嘛。
如果真的隻是介紹生意這麼簡單，他絕不會要支開蘇淼和段年雨。
“說吧，找我什麼事？”
“知我者，宋漪禾也。”
周程野掏出另一個手機，點開裡麵唯一聯絡人的朋友圈，遞到她麵前。
“你看看她這是不是代表談戀愛了？”
“這是誰啊？”宋漪禾瞅著照片中的倒影，不解問他。
“還能有誰，她唄。”提起那個人，周程野氣憤也有、鬱悶傷心更多。
他不明白當初那個人為什麼要拒絕自己。
這還是宋漪禾這兩年來，第一次直接接觸有關周程野心上人的事情。
她瞅著照片中的兩道身影，一高一矮，根據影子和體型，明顯是一男一女。
“看著是挺像的，姿勢很親密。”宋漪禾客觀說道。
周程野急了:“就不能是什麼表弟堂哥的可能？”
“你心上人家裡的情況，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宋漪禾覺得他是不是昨晚蹦迪把腦子蹦傻了，一大清早地跑過來問她。
不過根據周程野的表情，結果顯然易見，估計是冇什麼符合條件的表弟堂哥。
照片裡的大概率就是男朋友。
宋漪禾還是第一次見周程野如此頹廢的模樣。
好歹也相處了兩年，冇有愛情，兄弟情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
宋漪禾歎了口氣，安慰他:“冇事，不就談戀愛嘛，又不是結婚，你還有機會的，兄弟。”
周程野趴在桌子上，整個人傷心極了:“你又冇喜歡過人，你說的輕巧。”
她是冇喜歡過人，但冇吃過豬肉又不是代表冇見過豬跑。
“那你要怎麼辦？你說吧？”
周程野閉了閉眼，過了幾秒忽然扭過頭看她:“我也要拍照發朋友圈，你配合我。”
宋漪禾:“……”
不蒸饅頭爭口氣。
不就是秀恩愛，跟誰不會是的。
周程野打開相機，對宋漪禾說:“你過來一點，誰家男女朋友像咱們這麼生疏的。”
宋漪禾被他徹底整無語了，但還是往他身邊坐了坐，配合他的表演。
三連拍後，宋漪禾瞅著他的行為，內心深深懷疑:“你確定這樣可以？”
此刻的周程野顯然已經被衝動麻痹了大腦，他甚至還拍了桌上那份早餐。
然後宋漪禾就親眼見他編輯朋友圈文案。
【給女朋友做的愛心早餐[愛心][圖片][圖片]】
“記得點讚評論啊。”操作完這一切，周程野還不忘提醒宋漪禾記得配合。
宋漪禾忍著寒顫點了讚，評論了個愛心表情包就退了出來。
但是她覺得有些明顯的bug還是得提醒一下:“不過周程野，你把千味樓的logo拍進去了，人家一看就知道不是你做的。”
周程野不在乎道:“冇事，要真是我做的，他們纔不信呢。”
宋漪禾:“……行吧，你開心就好。”
賀時修還冇給她回覆，宋漪禾反覆重新整理都冇有新訊息，她都要以為是網壞了。
可週程野都能發朋友圈，那就說明不是網絡的問題。
就在宋漪禾覺得對方可能有什麼事耽擱了暫時不會回覆的時候，聊天介麵又有了動靜。
是一張圖片。
宋漪禾好奇，正準備點開看看。
身旁的周程野卻突然大驚道:“她居然點讚了？？！”
“她居然還說‘恭喜我’？？？”
宋漪禾停下手上的動作，抬眸看向周程野:“你是不是昨晚蹦迪蹦嗨了？這會兒一驚一乍的。”
周程野不聽她說，現在的他完全像個戀愛腦:“她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
宋漪禾補刀:“說明她眼光不錯。”
周程野氣結:“你到底哪邊的？”
“我錯了。”為了錢途，宋漪禾當即改口，“我覺得她吧，遲早會迴心轉意的，畢竟冇有像你這麼優秀的榕城蹦迪王了。”
周程野:“……我怎麼覺得你這說的不像是好話呢？”
宋漪禾點開賀時修發過來的圖片，順便應付他:“你就不能當好話聽？”
“……”
“算了，你先吃著，我先走了。”
周程野從位置上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大步往工作室外走。
讓宋漪禾連反應的機會都冇有。
主要是因為賀時修發過來的這張照片驚到她了。
他為什麼會發周程野蹦迪的照片給她？
這又是什麼操作。
宋漪禾正想問，對方卻先發了訊息過來。
賀時修:【不好意思，發錯了照片，但是時間已經過了，不能撤回了，我很抱歉。】
發錯照片她能理解，可是他發的是周程野的照片啊。
宋漪禾打字:【可是您發的這張照片上的人是我男朋友。】
賀時修盯著那刺眼的“男朋友”三個字，臉上殘存的最後一絲暖意徹底消失不見。
江立就站在一旁默默看著，他覺得如果手機那頭的宋小姐再發什麼能刺激到老闆的語言，他就得提前準備救護車了。
宋漪禾最後一條訊息發過去，又等了好久，對方纔回覆。
賀時修:【我身體不好，不能去太熱鬨的地方，所以就讓李牧拍一些照片過來。】
宋漪禾看完這句解釋，明白過後又忽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怪不得昨晚從他身上聞到了中藥味，甚至連三更半夜還要喝那黑乎乎的中藥。
原來身子骨已經這麼不方便了。
宋漪禾客氣囑咐:【那你要好好休息啊，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這次那邊回得很快:【嗯，我會的。】
被賀時修這麼一繞，宋漪禾早把手帕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宋漪禾:【不過，蹦迪這種地方，等賀先生您身體好了以後儘量還是少去。】
賀時修:【為什麼？】
宋漪禾措了措辭:【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蹦迪蹦多了，會變傻。】
而且她懷疑周程野就是。
賀時修:【可你男朋友不也？】
遭了！忘了這廝了！
宋漪禾一拍腦袋，她隻是不想這麼紳士如君子的男人被輕易帶壞了，但她卻忘了，身邊還有周程野這個典型例子。
為了拉他上岸，宋漪禾隻好犧牲一下週程野了。
【他是個例外，不一樣的。】
賀時修:【哪裡不一樣？】
宋漪禾擰眉，她怎麼覺得這位賀先生怪怪的。
她抿唇，回憶了下昨晚第一次遇見的場景。
溫良無害，又極具紳士風度。
隻不過麵容比正常人要蒼白一些。
還是個眼底彙聚了萬千星辰月光的男人。
回憶結束，宋漪禾認定是自己多想了。
人家隻是表達一下正常的疑惑，她居然就開始左右懷疑起來。
宋漪禾暗暗唾棄自己這奇奇怪怪的疑心病。
然後想了個解釋回他:【因為我這個做女朋友的不介意嘛，但這世上大多數的女朋友都是不太喜歡男朋友去這種地方的。】
賀時修:【那你為什麼不介意？】
宋漪禾不知道他是不是冇有談過戀愛，要不然哪裡這麼多為什麼。
她為什麼不介意，當然是因為她又不愛周程野。
但這種話不能說。
說了，她和周程野的關係就穿幫了，到時候合約也就要作廢了。
於是宋漪禾回:【因為我愛他，所以愛他的所有。】
打完這句話，宋漪禾成功被自己噁心到了，如果周程野冇走，她必須得讓他誇一誇她的敬業。
賀時修又冇動靜了。
宋漪禾整整等了十分鐘都冇有再收到回覆。
可能去休息了？畢竟身子骨不好。
宋漪禾冇多想，將手機放到一邊，叫了蘇淼和段年雨出來，商量周程野說的那個合作的事情。
*
盛嶼頂樓，偌大的辦公室內，一道刺耳的摔裂聲響起。
江立默默撿起被人砸在地上的手機。
黑色手機隻摔了一角，螢幕冇碎，但留了幾道裂痕。
賀時修單手撐著桌子拐角，悶聲壓抑著咳嗽。
“老闆，要不叫宋醫生過來看看？”江立瞅著有點擔心，因為賀時修的臉色很不好。
蒼白得緊。
“不用。”賀時修坐回到位置上，微曲著腰，因為乾咳，眼中有了幾抹瑩光，但仍然抵擋不了眼底流露出來的駭人神色。
“準備車，去醫院。”
榕城第一醫院，心理科。
陶呈一直是賀時修的主治醫師，以前賀時修過來都會提前告知，但這次來卻的很是突然。
“那就說說最近的情況？”陶呈率先打破沉寂。
賀時修啞著聲:“我找到她了。”
陶呈挑眉:“那恭喜了。”
梗在他心頭多年的執念，總算是能夠緩解了。
聽到這聲“恭喜”，賀時修卻冇有任何情緒變動。
陶呈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迅速問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賀時修這才緩緩抬起頭，聚焦了點視線，落在他身上。
“她不記得我了。”
陶呈眼神一頓:“是出了意外？”
賀時修冇有否認，那就是了。
但是他這次過來，重點顯然不是在這場意外上。
陶呈做了他八年的主治醫師，對他的性格多少是瞭解的。
“是不是還有彆的情況冇告訴我？”陶呈又問。
像是不願意承認，賀時修過了很久才輕聲說:“她身邊有了彆的男人。”
她明明說過隻喜歡他一個人的，卻對那個男人說愛。
她毀約了。
涉及到男歡女愛，陶呈想了想，正要勸他。
賀時修卻先他一步開口:“所以，有什麼辦法，能讓那個人永遠消失。”
陶呈張了張嘴，被他剛剛那個目光看得心一緊。
從業這麼多年來，這是他唯一懼怕的病人。
“我記得你會催眠的對吧，陶醫生。”
每次正經叫他陶醫生的時候，就準冇好事。
陶呈嚥了咽喉嚨道:“先不說催眠有一定的副作用，你如果真這樣做，就算不犯法，也是要被道德譴責的。”
賀時修聞聲，幽幽抬起眼，額前的碎髮在眉眼間落下淺淺的陰影，眼底涼薄之意明顯。
“所以，你覺得我之前有道德？”
作者有話要說：故意發照片，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賀·冇道德·時修:老婆居然說愛他，拳頭硬了jpg.
周程野:後脖頸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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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cocokk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