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一依半知半解，卻也知道不能再問下去了，手一翻，將所有成品符紙都拿出來。
中年人似乎習以為常，一張一張檢查過去，挑出來六張單獨放著。
“上品甲等有六張，上品乙等三十八張。同樣品質的符紙，我們這裡售價是甲等十五，乙等十三。收購價均低上兩張靈鈔。”
這麼低！
厲一依原本以為至少二十的，臉上不由露出失望的表情。
中年人解釋道：“成品符紙價位本身就不高，很多人都喜歡購買有品牌的。我們收購符紙，一張隻有兩靈鈔的價差，還要扣除經營成本，實際上是不賺錢的，就是為了給初學者一個機會。”
厲一依無聲歎口氣。
彆說十五十三了，就是再低點她也得賣，人窮誌短啊。
中年人將符紙放在一旁，隨口問道：“這些符紙是道友自己煉製的嗎？”
“是”這個字剛湧到舌尖，就又在舌頭上打個卷，不知道怎麼就變了。
“是我的一個學長，對了，”厲一依又從儲物荷包裡拿出個木盒，“前輩，你看看這個，也是學長煉製的。”
厲一依小心地打開木盒，露出她唯一煉製出來的那張清潔符籙。
中年人雙手取出符籙，看了看點點頭：“難得，在中品符紙上煉製出來的，品質竟然接近中品。”
原本中年人還以為這些符紙是厲一依煉製的，待看了這張符籙，便打消了那個念頭。
厲一依隻有練氣五層，這個修為無論如何也煉製不出符籙的。
“這張符籙要出售嗎？如果出售的話，我們就不賺取差價了，就按照售價出售，四十。”
中品品質，並冇有讓厲一依高興起來。
因為所有的都加起來，距離厲一依要還的高利貸也連零頭都夠不上。
“敢問道友，你那位學長，是隻有這次出售符籙，還是長期？”中年男人問道。
“長期的吧。”厲一依想了想道，“符紙會一直有，符籙應該也還有。”
中年人微微點頭：“道友回去不妨和你的學長說，煉製符籙就不要怕浪費符紙，隻有上品符紙才能煉製出來上品符籙。”
厲一依一時好奇問道：“那上品之上，是不是還有極品。”
中年人笑了：“自然。”
“那極品符紙又是什麼樣子的？”
“極品符紙麼，”中年人沉吟了下道，“光華內斂，毫無瑕疵。”
毫無瑕疵，厲一依露出神往的表情。
中年人笑道：“道友若是有興趣，有朝一日能登上我們二樓，就能見到極品符紙了，我也希望道友的那位學長能煉製出來極品符紙。要是煉製出來了，有多少我們收多少，價位，絕對會讓道友的學長滿意的。”
厲一依被極品符紙幾個字刺激了，暈暈乎乎的，將出售符紙得到的靈鈔全換了煉製符紙的材料和製符的硃砂。
她看到養神丹了，可一粒下品的價格就讓人望而生畏。
原來靈丹的價格更甚於符籙。
應該的。清潔符籙，生活常見的必需品，消耗品。
養神丹是溫養神識的，實打實修煉用的靈丹，怎麼可能比較呢。
出了百寶閣的大門，來時的興奮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厲一依回到學校裡，就發現學校的氛圍不大對勁。學校裡的保安全都出來執勤了，不少同學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交談。
其中就有熟人之一孟宇，見到厲一依從校外出來，向她招招手。
從上一次交談後，兩人之間算是熟悉了，偶爾還會交流幾句修煉經驗。見孟宇招手，厲一依就走過去。
“厲一依，你才從校外回來，不知道咱們學校出事了吧。”孟宇壓低聲音，神秘地道。
“啊？怎麼了？”厲一依驚訝地問道。
“好幾天了都，今早才被捅出來的。咱們學校出現邪修了。”孟宇的聲音更低了，說著還左右打量，彷彿擔心被人聽了去的。
“前幾天有人發現一隻彩靈鳥不唱不動地停在樹上，就覺得奇怪報告了師者。這不今天，有人把發現癡呆彩靈鳥的事發在校報上了，結果不少同學反映說看到好幾次這種現象了。”孔林也說道。
“好嚇人的。大家討論來討論去，都覺得彩靈鳥是丟了元神。要不怎麼保安也突然多起來。”
她就弄走了一隻鳥雀的元神啊，難道，學校裡還有人借了高利貸，也被逼著攝取元神還債？
“咦，你們幾個怎麼還在這站著呢，學校出通告了。”方曉梅小跑過來。
方曉梅是孟宇和孔林的朋友，如今也算是厲一依的朋友了，她看了通告就過來找幾人。
“出啥通告了？”孟宇性急地問道。
“學生進出學校都要出示學生證，外邊人不許隨便進來了，非正常上課時間，也禁止在校園內出入。”方曉梅說道。
“我去，這真是有邪修了。”孟宇和孔林幾乎異口同聲道。
厲一依還是缺乏修仙常識的，不由問道：“怎麼一定是邪修？”
“你想啊，學校都要封校了，要封閉管理了，不許在校園內隨意走動了，這什麼意思？這就是說彩靈鳥肯定是元神不見了。”
“元神怎麼能不見？還不是被攝取了？攝取元神除了邪修，正常修士誰會這麼乾？”
孟宇和孔林一唱一和地道。
“所以學校才讓我們除了教室和寢室哪裡都不要去，校園裡冇有禁製啊，我們都冇築基，冇修煉過神識，這要是撞上了邪修……”方曉梅打了個寒顫。
“太可怕了。”孟宇和孔林再異口同聲道。
“回去了回去了。”方曉梅擺擺手，“以後咱們出入都結伴吧。”
四人一起往寢室方向走去。
“奇怪啊，咱們學校裡怎麼會有邪修呢？”孟宇嘀咕著。
“也許是校外的？”孔林道。
“校外有人進來，咱們學校的保安不會不知道的。”方曉梅道。
“對啊，要是真是厲害的邪修，乾嘛就弄個鳥雀的元神，肯定直接攝取我們這樣修者的元神了。”孟宇也道。
“彩靈鳥的元神能有什麼用？”厲一依適時問道。
“大補？”孟宇猜道。
“補啥？缺啥補啥？”孔林的話把幾人都逗笑了。
“不是開玩笑，我覺得就是補元神的。”孔林正兒八經地道，“要不為啥邪修纔會攝取元神？”
“興許是要煉製傀儡？話本裡不都那麼寫的。”孟宇也很嚴肅地道。
“那，下一步還不得攝取修士的元神了？”方曉梅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