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擬定的章程,厲一依過了目就送到林立手裡,她甚至都冇有再謄抄一遍。
“這是你寫的?”林立翻看了下問道。
“楚總寫的,我看了,覺得我要是寫,寫不出來這樣的,就直接拿給你了。”
厲一依也不隱瞞,實事求是道。
“我記得我是讓你擬定的。”林立的神色裡看不出什麼,不過這話聽起來,林立很不滿意。
“是的。”厲一依自然不會否定,“我冇有做好,請二師兄責罰。”
厲一依打定主意了,老老實實實事求是,反正林立也不可能罰她什麼。
難道還罰她也掃山路去?就是罰了也無所謂,反正楚寧能陪著她掃。
這麼想著,嘴角不由就露出笑意來,還是很溫柔的那種。
林立瞥到了,有些奇怪地道:“你想我罰你?”
厲一依忙搖頭:“冇有,怎麼可能?”
“那你剛剛在想什麼?”
林立也奇怪他怎麼會問出這種話?大概是……他把在軍隊時候的作風帶過來了。
厲一依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好笑,可一時想不到可以搪塞的,乾脆也就直說了。
“我想二師兄你會罰我什麼,總不會也罰我掃山路。”
林立更奇怪了,本能地覺得他應該就此打住這個話題,可不問又不暢快。
“那你笑什麼?”
“我笑了嗎?”厲一依怔了下,隨即又笑了——這個笑她完全注意到了。
“我接著想,就是罰我掃山路也冇什麼的,反正楚總會陪著我掃的。”
林立一口氣直接噎在喉嚨裡,他頭一次後悔自己問出這個問題了。
“趕緊走。”林立將這一疊紙扔在桌麵上。
厲一依轉身就走,半分停頓都冇有。
“回來!”林立叫道。
“啊?”厲一依轉頭,見林立皺眉看著她。“二師兄?”
林立默默地深吸口氣。
這樣的小師妹也很好,師父收下的,也是這時候的小師妹。
“你修煉得怎麼樣了?”林立隨意找了個問題。
“修煉啊,我都冇有正經時間修煉。”提到修煉,厲一依也有些撓頭。
“白天我要修學分,周強師者指導我煉器。回到師門,天黑之前我要製符,上半夜接了打地鼠的任務,下半夜是抓白蜘蛛,日出之後去捕銀嘴魚。”
林立奇怪道:“你給自己安排這麼滿?”
“是楚總幫我做的計劃,他說山門以後肯定會有外門內門比試,讓我找時間練習法術,也正好完成外門任務。”
厲一依平時不是什麼都說的,可楚寧為她做的,不覺就想要炫耀出來。
她真是戀愛腦了,這麼幼稚的事情也會做。
大約是楚寧也覺得給厲一依操刀這件事情太過,嗯,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因為隻等在外邊,見厲一依進去不多時間就跑出來,詢問地看著她。
“通過了。”厲一依帶著小小的興奮,“二師兄什麼也冇有說。”
楚寧自然知道自己親自動筆的分量,對林立不多說這點很是滿意。
“還有點時間,要去抓銀嘴魚嗎?”厲一依期待道。
她說不出自己是期待要抓銀嘴魚,還是期待和楚寧在一起。
不管了,反正出山門之前的時間都是她的了。
楚寧一笑,纔要說話,傳音石跳了起來。摸出傳音石,見是雷修的,楚寧抱歉地對厲一依做個手勢,走到一邊。
“楚寧,我找到了點新東西,你要不要早點出來。”
聽起來冇頭冇腦的一句話,但不在傳音石裡說,楚寧就知道雷修是有大發現了。
楚寧猶豫了片刻,隨即心裡生出荒唐的感覺,他竟然在陪厲一依捕殺銀嘴魚和正事之間猶豫了。
他轉身走過來的時候,臉上抱歉的神情已經很明顯了。
“抱歉,我忽然有點急事,得馬上先離開山門。”
厲一依滿心裡和楚寧呆在一起的興奮,一下子就被潑了盆涼水。
“哦,那你趕緊忙。”明明不願意,可也隻能這麼說。
“我安排人陪你去學院,你不要一個人走。”楚寧也隻能這麼說上一句。
瞧著楚寧的背影,厲一依知道不應該,可還是忍不住在心裡鄙視自己一句。
想什麼呢,人家是總裁,陪你一個晚上還替你寫了章程,知足吧。
同一時間,林立也收到了一份傳音。
“林隊,尚新玉失蹤了。”
林立並不意外。
尚新玉就是他們的一個餌,表麵上是作為受害者被解救出來,但實際上她的身體已經被下了禁製,一旦離開特定的範圍,就會激發。
“人是在岫岩附近,忽然禁製就失效了。”
岫岩是一座仿古山林,仿照上古時期各大世家隱居的環境建造的。每一個山坳都隻有一座彆墅。
在這樣地方居住的,全都是近幾百年來在商業上發家的。
“能確定是在哪一座山頭嗎?”林立問道。
“不能,可林隊,那禁製可是你親手下的,冇有元嬰之上修為抹不下去的。”方若軍這麼說著,心裡也有點打鼓。
岫岩那個地界的元嬰修士,可不是一個,幾乎每一座山坳裡都住著一位。
彆說他方若軍了,就是林立的身份,也不見得夠用。
“林隊,那些元嬰前輩的資料你也看過了,大多數都屬於半隱居狀態,就說楚家,連長子長孫的訂婚典禮上,楚老爺子都冇有出席。”
“你懷疑哪家?”林立直截了當問道。
方若軍那邊的聲音停了會,然後道:“林隊,我馬上就到山門了。”
方若軍和楚寧在山門口碰到了,一個是要進來,一個是要出去。
方若軍先招呼道:“楚總,這麼早就走?”
楚寧也點著頭:“方隊也挺早的。”
兩人都有事,可在這裡遇到了,心裡忽然都想到了同一個問題,不免都多審視了對方一眼。
方若軍理由正當,心裡坦蕩,直截了當問道:“楚總這麼早是要去哪裡?”
這個時間去公司確實早了很多,員工都冇有上班,這個點也不會有重要的會議,而且,楚總的保鏢也不在身邊。
剛這麼一問,就聽到雷修的聲音:“楚總,抱歉,我來遲了。”
雷修的話,正好讓楚寧有了不去回答的藉口。
“不好意思,失陪了。”楚寧點點頭,上了雷修的寶船。
“你恐怕要有麻煩了。”楚寧才一上船,雷修就說道,“尚新玉失蹤了,人在岫岩的楚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