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半分也冇將楚寧和楚天奇放在眼裡,轉身看著趙亞,含笑道:
“趙掌門,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覬覦趙掌門手裡的這座仙山,趙掌門還是割愛了吧。”
趙亞忍住識海內瘋狂的嗡鳴聲,摸出養神丹扔到口中。
那養神丹雖然能養護神識,但李管家卻怎麼肯給他修複神識的時間。
“趙掌門有寶座相護,暫時我奈你不得,不過你兩位愛徒可在這裡,外邊還有你神符門內門外門數百弟子。”
趙亞冷冷地看著李管家道:“我豈不知仙山交於你,纔是任打任殺了。”
心中卻是暗暗懊悔,他自詡議事大廳可控製於掌下,卻不想這李管家先一步的神識攻擊。
隻說了這一句話,識海便翻江倒海,頭痛欲裂,幾欲控製不住。
“這又何必呢,趙掌門,你隻要將仙山交於我,我以心魔起誓,不會傷害神符門上下所有弟子,包括趙掌門你自己。
其實趙掌門你也知道,你眼下苦苦支撐,也支撐不了多少,我這魔鈴可是上古法寶,被我元嬰修士操縱,這一界,除非化神大能出現,纔可破解。”
說著,抬手,半空中一張靈手出現,揪住了林立的衣領。
林立在軍中一向所向披靡,何嘗有今日這般落敗,心裡暗暗懊悔托大。
他是個狠人,靈手揪住他時,不擋也不動,卻在被拖起的時候,拚著神識僅存的一點清明,祭出儲物戒指裡一張符紙的同時,手指一點靈力瞬間激發符紙。
那符紙就在他眼前,眼看著就要被激發,領口的靈手卻忽然一壓,靈力籠罩住符紙,將林立的靈力與符紙瞬間隔開。
“螳臂當車。”李管家悠然地道,抓過符紙,“久聞神符門符籙天下一絕,果然,老夫就笑納了。”
竟是直接將符籙收於自己的儲物袋中,看向林立的眼神裡滿是貪婪。
卻在交手中,就知道林立身上的法寶,要多於顧俠,好於顧俠。
楚寧忽然在身後開口:“李管家,卓小妹是你抓走的?”
李管家手剛再抬,聞言改抓為點,隻斷了林立經脈內的靈力,道:“我若是不抓了那幾個女孩留在老宅內,怎麼騙得了老爺?不過……”
回頭看著楚寧,奇怪道:“你竟然知道這些?你怎麼知道的?”
楚寧看著李管家道:“前輩有那幾個女孩子的真元,足夠修煉,何苦還要分出精力祭煉仙山?”
李管家瞧著楚寧搖搖頭道:“你一個練氣的修者,還敢插手元嬰前輩的事?看在你祖父很心疼你的份上,我就不怪罪你無禮了。”
卻又好像纔想起什麼,陰笑道:“你猜那幾個女孩子現在怎麼樣了?你既然知道是我抓了他們,該知道我並冇有享用她們吧。”
楚寧的麵色變了下,不相信地道:“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可楚寧,你該知道修為的壓製。”李管家搖著頭,不欲再理睬楚寧。
“我祖父不可能對那些女孩子做什麼的!”楚寧叫道。
“怎麼不可能呢?你祖父元嬰巔峰百多年,遲遲冇有化神,你以為真是為了他不成器的兒子和孫子?”
李管家忽然有了說出口的**。
“老爺怎不知道我在收取修士的真元修煉?他不過是在等個恰當的時候,既能全了他的名聲,又一定能衝擊化神。
你以為老爺不知道我會覬覦神符山?老爺現在怕是正在吸收煉化那幾個女孩的真元,然後一舉衝擊化神。
成了,便要再從我的手裡奪取神符仙山——楚寧,你以為趙掌門真的能保住神符仙山?便是我不出手,老爺也會出手的。”
“不可能。”楚寧掙紮著站直了,“我祖父不會這麼做的。”
“會不會,你等等就知道了。楚寧,我看在你不過是個修者的份上,對我兒孫也算友善,今天我不與你計較。
但你若再阻攔我,”老管家神色一沉,“是也想嚐嚐**鈴鐺的滋味嗎?”
楚寧拖延了這片刻,隻盼著趙亞能恢複過來,掌控住局麵,眼角餘光卻看到趙亞麵色還是灰敗。
心下發沉,勉強說道:“前輩知道我欲迎娶神符門大師姐,可前輩是我領進神符門的,大師姐知道了您對她師父不利,怎還會嫁給我?”
心裡焦急,東拉西扯了這半日,再找不到可以說的東西了。
“哼。”李管家不再理會楚寧,轉頭看著趙亞道,“既然趙掌門狠心,我便在這裡,先收了你兩個徒弟的金丹。
有這兩枚金丹,可助我修為一舉提升到元嬰後期。”
這話說畢,伸手就向林立腹部抓去。
趙亞積蓄半晌的神識,哪裡能眼睜睜看著林立被毀了金丹,當下隻拚著神識受損,就要孤注一擲。
卻忽然看到議事大廳門前,厲一依悄然出現。
李管家元嬰修為,豈會不知道厲一依在門口站了多時,他又哪裡會在意厲一依這個修者。
不過是多了個螳臂當車的人,甚至連螳臂都談不上。
厲一依咬著牙闖進來,是拚了自己的命的——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李管家奪了神符門,便是留了神符門內外門弟子,親傳弟子也留不下的。
當下隻將儲物袋裡所有的符籙一股腦全扔出來。
那些符籙各種都有,什麼灑掃符,清潔符,火焰符,火彈符,冰錐符……大多都是她自己煉製的,此刻不管不顧地全向李管家扔出去。
李管家愕然而失笑,這些初級符籙對元嬰修士而言,就彷彿是嗡嗡作響的蚊蟲,落在身上也不痛不癢的。
然而終究冇有人喜歡嗡嗡作響的蚊蟲,李管家袖子一卷,爆炸揚起的亂七八糟的旋風火焰火彈冰錐,全都被捲入袖口壓下。
厲一依知道那些符籙半分用處也冇有的,心底隻拚了死的決心,隻要再拖了一時半刻,給師父恢複的機會。
符籙扔出之後,手指已經微微抬起,拇指與中指靠攏。
識海裡忽的颳起風暴,密地內雕塑彷彿憑空出現,正在厲一依腦海裡,拇指與中指靠攏,另外三指展開。
厲一依意識忽然模糊,暴戾與嗜血的感覺同時升起,手指與雕塑手指一起捏出同樣法訣。
丹田五行靈力湧入經脈,五行歸一,靈力還在經脈內,竟然被壓縮成液態,跟著是固態,跟著是急速凝聚成一點。
所有的靈力全都被抽出來,卻仍然不夠,圍繞著厲一依周身的靈氣忽然形成一個漩渦。
整個議事大廳內的靈氣,急速向厲一依湧來,鑽進體內的刹那,就併入到經脈被壓縮的那一點靈力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