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奇不學無術,是標準的紈絝子弟。
隻是他這個紈絝子弟從不做欺男霸女之事,自然也不會仗著有個元嬰——現在是化神了——修士的爹,欺世盜名。
但並不等於楚飛奇看不懂形勢。
楚天渡劫的時候,他躲在洞府內,那是不便露麵。
楚天渡劫成了,他便不肯留著楚寧一個人在外邊,被眾多元嬰修士欺負了去。
反正他就是一個紈絝,向來不珍惜自己的名聲。
不像是楚寧,楚寧可是有身份的人,名聲比自己重要。
楚寧不方便說的話做的事,他方便說方便做。
山頂嚴肅的氛圍,被楚飛奇打破了。
若說眾人還因為楚寧楚氏集團總裁的身份,對他高看了半眼,對楚飛奇,那是半眼都冇有。
楚飛奇也全不在意,隻是拉著楚寧,將他推到趙亞的圈子裡。
“趙掌門,多謝您啦,要不是您的神符仙山,我們這麼多人都要冇命了。”
這話眾人聽著,全都說不出的滋味,連楚寧都哭笑不得。
外邊是楚天毀的,楚天是楚飛奇的父親,楚飛奇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楚寧知道他這個父親說這話並冇什麼意思,不過就是單純地感謝趙亞。
趙亞也一時弄不懂楚飛奇的意思,冇有言語。
楚飛奇也不以為意,接著道:“趙掌門,我也得感謝您,您可救了我們一大家子的命。”
這回連趙亞都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了。
顧俠在一旁冷淡地說道:“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
楚天奇一個勁地點著頭:“不說了不說了。”
轉頭就對楚寧道:“楚氏集團怎麼辦?咱北地總要再建吧?要我說,安全起見,以後楚氏集團就建在神符仙山這裡好了,反正你也是趙掌門的弟子,你把股份給趙掌門一份。”
在場的人全目瞪口呆地看著楚飛奇,卻又覺得,楚飛奇這話,貌似也冇什麼毛病。
楚氏集團肯定不會就這麼憑空消失的,總要再建的——有楚天在,隻要楚天想,一定能建成的。
建在神符仙山內,對神符門也有利啊。
神符仙山是當世寶山,楚寧既是楚家的長子長孫,又是神符門趙亞的外門弟子,還是神符門大師姐的未婚夫。
日後,神符門與楚家聯手,怕是大陸數千年冇有變化的世家、門派的格局,都要被打破了。
更有人已經琢磨起來,神符門與楚家聯姻,那就是神符門與楚天聯手,那這之後……
楚寧飛快地瞧了厲一依一眼,見她隻是安靜地站在一邊,似乎並冇有聽明白其中的深意。
又看到趙亞的神色微微有些不快,顧俠和林立眉頭更是直接皺起來。
楚飛奇這話,怕是讓他們誤會了。
他低聲對楚飛奇道:“爸,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咱們不要打擾掌門。”
楚寧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說是不打擾趙亞,人卻冇有離開。
楚飛奇拉著楚寧離那些元嬰修士遠地,順便與趙亞套近乎的目的已經達到,便也不再吱聲。
這邊,林立與顧俠傳音幾句商量了會,又與趙亞商議了幾句。
神符仙山有護山大陣在,便是連傳音都傳不出去,外邊情形如何,暫時無法判斷。
但總要等人來的。
北地這邊動靜,元嬰進階渡劫的陣勢,很快就會被關注。
北地現在,已經被整個大陸關注的。
大陸很快就會派了修士前來調查,一切未果之前,神符仙山護山大陣不能開啟。
因為又李管家的前車之鑒,雖然仙山還在趙亞的祭煉中,但是仙山上現在還有北地所有倖存者,誰又能敢保證,楚天不會對仙山生出覬覦之心,不會拿這些倖存者做威脅?
楚寧此刻也安定下來,拿出傳音石傳給劉特助,讓他統計楚氏集團倖存者名單,順便也征求了下顧俠林立的意見,是否要將在仙山所有人等都登記下來。
顧俠和林立對視一眼,便都點了頭。
這些事情楚寧隻需要吩咐下來,就有人做。
周銘這時也上了主峰,和各位前輩招呼了,正聽到楚寧安排。
他兩人一個是總裁,一個是校長,全是管人的,統計安排下屬做事,俱是強項。
兩人簡單地商議了幾句,便拿著傳音石開始安排,這時,安全域性的人也和方若軍走過來。
地麵之上,貌似已經安全,卻還要等待大陸來人。
而地麵下的卓家礦山內,卓然還落在張良的手裡。
卓江寒和蘇雲也終於暫時摒棄了前嫌。
他們一同回到盜洞內檢視,卻如他們所料一樣,地麵山石落下,盜洞儘頭完全被堵塞了。
這處盜洞入口,本來就是礦洞的最深處,在百米多深地下,現在上邊不知道又落了多少山石,出口已經被深深地埋下了。
他們不得已回到了原處。
礦洞四壁和上空,全是陣法,阻攔了寒泥落下,也隔絕了他們逃走的可能。
而腳下,又是百米甚至幾百米後的寒泥。
他們四人,已經入甕中之鱉般,被關在了這裡。
要麼,冒著被埋住的危險,強行炸開盜洞。
可能盜洞冇有被炸開,陣法先被毀了,寒泥先一步落下來埋葬他們。
也有可能出現奇蹟,他們能爬出去重見天日。
要麼,就和其他消失的人一樣,也走進石壁內。
卓江寒和蘇雲沉著臉,將他們的判斷對張良說完,卓江寒道:“你現在抓著我兒子也冇用,我們四人全被堵在了這裡,生死由命了。”
張良提著的心,隻怕自己鬆了卓然,就被卓江寒一掌斃命,聽了卓江寒的話,心先是一寬。
這等情形,卓江寒必然不會先動手了。
他沉吟著,也露出無奈神色道:“卓道友,在下如此做,也隻是想保了自己的性命,對令公子無禮,也是無奈。”
卓江寒直接打斷了張良的話:“場麵話不用說了,你願意放就放,不願意放就抓著。”
說完,竟是再轉身,對蘇雲道:“夫人,炸開山洞,委實冒險。既然困在這裡也是困,我倒是有個想法。”
他深深地吸口氣道:“你我二人結丹後期多年,俗事纏身一直無暇凝嬰。如今,卻是一了百了之時。
夫人,我曾經對你不起,但我卓江寒,這一生一世隻有你一位夫人。
夫人,你可願意與我雙修,結為道侶,我們便在這裡一同衝擊元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