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立和厲一依離開,卓小妹全身的冷汗浸透了內衣。
她僵直地一動不動地坐著,感受著內心的憤恨和恐懼。
她若是有這樣一位師兄護著自己多好。
可惜卓然,她的哥哥,隻不過築基,在元嬰大修士麵前,什麼都不是。
她不知道又坐了多久,恍然想要站起來時,耳邊忽然掠過風聲,她的身體瞬間僵直。
林立和厲一依悄無聲息再次出現。
冷汗再一次滲出。
原來他們離開隻是個幌子,他們又轉了回來。
卓小妹僵直著身體,後怕一陣陣湧上心頭。
她學會了。
她冷漠地看著地上斑駁的影子,哪怕林立和厲一依距離她隻有十幾步遠,也冇有抬頭。
她一直坐到夜色降臨,就連湖邊的影子也影影綽綽。
冇有神識,冇有觀望的視線,卓小妹運行靈力,隱匿符的功效忽的消失。
臨近枝頭上一隻打著瞌睡的鳥忽然被驚醒,驚嚇地“嘎”了一聲,翅膀亂扇,撲棱到另一個樹枝上。
驚醒了好幾隻同樣入睡的鳥亂飛。
卓小妹滿心裡的鬱積不知道從何發泄,抬手一點靈火就奔向最近的一隻鳥。
那鳥正張著翅膀才落下,一邊翅膀忽然被靈火擊中,“嘎”一聲歪到在地上,正在卓小妹的身前。
卓小妹麵不改色地抓起,感覺到掌下微弱的靈力,功法運行,刹那,那點靈力吸收到身體內。
鳥的身體在她的手裡僵直了,她滿心裡的鬱積也消失了些。
用靈火燒灼了鳥的身體,她無力地靠在身後的樹木上。
她必須要變強,一定要變強。
林立和厲一依追蹤了兩天半,終於在湖水邊失去了蹤跡。
修士要掩藏行蹤太容易了,禦劍而飛是種手段,隱匿符也是手段。
兩人返回,林立翻閱所有進入到妖獸森林內曆練小隊的資料,根據兩枚結丹修士的玉符,鎖定了王秋屏為隊長的小隊。
王秋屏,築基後期,包括整個小隊十人在內的修士,都來自鄰省,彼此都很熟悉。
再研究古樹骨殖內的儲物袋,隕落在現場的就有六人,包括王秋屏在內的四個築基修士失蹤。
但被跟蹤者殺害的就有三人,也就是說,包括王秋屏在內的四人中,有一人是嫌疑者。
“不是王秋屏。”顧俠看著手裡的資料,對林立和厲一依道。
“王秋屏若是想要陷害這三人,冇有必要到妖獸森林這麼麻煩。我調查過了,這四人之間並無矛盾。
王秋屏是築基後期,另外三位是築基中期,就各人經曆上看,也冇有值得殺人奪寶的地方。”
林立手掌一翻,屋子中間就落下一大堆的骨骸。
“師兄,你看看。”
顧俠瞄了一眼,“這是你挑出來的?怎麼是七個人的頭骨?”
厲一依仔細看去。
說實在,冰冷冷的骨殖看上去還好,就恐怖效果上看,比血淋淋的屍體效果差多了。
順著顧俠和林立的思路,她也看出來點東西來。
那幾具頭骨,和有意挑出來的脊梁骨,比其它骨殖,色澤看起來要鮮活得多。
“凶手是另外一個人?”顧俠眉頭挑起。
“可另外一個人如何會贏得他們的信任?尤其是在剛剛經曆的巨蛇襲擊,幾乎全軍覆冇之後?”林立問道。
厲一依看看骨殖,又看看顧俠,再看看林立。
“王秋屏的儲物袋也不見了對吧。”厲一依歪著頭,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個凶手會不會直接在古樹那裡,就趁亂出手了?也拿走了王秋屏的儲物袋?”
林立道:“如果這樣,凶手就是和王秋屏在一起的。王秋屏帶進去另外一個冇有登記的人?還是有人暗中進了妖獸森林?”
妖獸森林麵積巨大,入口處雖然在仙山腳下,要從仙山側峰外圍進入,但是真想要無聲無息地進去,也不是冇有通道。
“如果是這樣,凶手殺人,也可能是為了儲物袋裡的東西,也可能是彆有目的。”
顧俠說著,看著厲一依問道,“如果是你,你會為了什麼殺人?”
厲一依怔了下,“我?無緣無故的,我也不缺那幾塊靈石、靈丹,法器什麼的拿出去還容易被髮現。
這些人與我也無冤無仇的,說不定還是好心帶我進去。
要是非殺人,這三人身上必須要有共同點。共同點就是對我都不設防,都是築基修士,都好殺?”
厲一依說著,自己都不相信就因為後邊三點就會有人殺人。
“我和二師兄一路追蹤,凶手也好像並冇有經驗。奇怪了,二師兄,為什麼到湖邊就失去了凶手的蹤跡?”
林立道:“也可能是凶手有了新的目標,也可能是他懷疑了,或者正好是他打算休息。”
顧俠點著頭:“一個毫無經驗的修士,臨時起意殺人……”
“我想起來了。”厲一依忽然打斷顧俠的話,“當初不是有很多修士失蹤了?那個李管家,不就暗中弄去了好幾位修士采補。
楚家的那位,我們不是也懷疑突然進階和那些失蹤的修士有關,就連卓小妹不也是被他拿走的修煉真元。
會不會也是這個原因?”
厲一依越說,就越覺得可信,“會不會有人因為是在妖獸森林內,可以將修士的死亡失蹤推倒妖獸身上,就起了類似的念頭?”
顧俠和林立都沉吟了會,林立微微點頭道:“但真元不是那麼容易被吸收的。要有修為壓製。”
“也可能有什麼邪門的功法?”厲一依倏地站起來,“我去藏書閣找找,說不定就有記錄。”
顧俠伸手按住厲一依,“急什麼,就算有這種功法,也還是少接觸的好。”
厲一依笑起來:“大師兄放心好了,我修煉九轉,修為提升已經很快了。
再說了,真要有那種邪門的功法,一定是弊大於利的,最後說不定就會有反噬什麼的。
楚前輩不就是不完全化神嗎?放心好了,那種功法誘惑不到我的。”
顧俠失笑道:“知道你意誌堅定。可你很有時間嗎?北地學院的護院大陣你構思好了?可以動工了嗎?”
厲一依這次不用顧俠按著,自己就坐下來了。
“那麼大的陣法,我一個人得刻畫多久啊。”她嘴不由就撅起來,“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反正也在師門內,也一起學學一起刻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