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不均，對隻有練氣的修者們來說，正可專一修煉水係靈根。
從厲一依所見的這個山村，和聽雷修所言水家每年還要讚助村裡人些物質，村民們顯然還不至於富裕到能五行靈根全都築基的程度。
知道厲一依心裡的疑惑，雷修接著道：“也不算奇怪，山民們靠山吃山，因為要種植靈田，大多數村民都選擇木係。
水係雖然也好，卻不如木係的生髮。山村周圍是連綿的群山，水又生木，木係靈根修煉著實很方便。
且水家的讚助，多是在靈田種植，村民謀生上。
自古救急不救窮，隻有將要築基的，才能得到水家讚助的築基丹。
這方麵水家其實做得不錯。”
公平上講，水家冇有責任和義務養活整個山村的人，每年能讚助一二，已經是大方的了。
更不用說還幾乎包了築基丹這項大開支。
厲一依點點頭，這些東西她自然是無法在設計院瞭解到的了。
“我還專門瞭解了下你設計院的員工，厲道友，你不會不高興吧。”雷修忽然道。
厲一依聳聳肩：“你不告訴我我纔不高興呢。”
雷修笑起來，“你的員工在可瞭解的範圍內身家都是清白的。包括你的助理在內，還真是楚寧助理曾經的同事。
不過我用了點手段，查到了他們一些共同之處，就是都畢業於安防大學。”
厲一依挑挑眉。
“安防大學畢業的啊，那之後都應該在軍方工作了？若是水家老宅有問題，他們應該能看出來的。”
雷修搖搖頭，“安防大學畢業的，也不一定要在軍方工作。就是在軍方工作了，也不一定有這個眼力。
厲道友為什麼不認為這是軍方對你的試探呢？”
“還要試探什麼？”厲一依想想道，“陣法麼？”
雷修卻接著道：“去年，有幾個少年在河邊摸魚，順著河道就接近了水家老宅。
因為水係靈力大盛，引發了體內水係靈力吸收過多，一時水係靈根的修行壓過了木係。
卻又不掌握轉換之法，胡亂之中也引發了土係靈根的修煉，結果體內五行大亂。
據說這個纔是導致水家在老宅佈陣的原因。”
厲一依聽得很是驚奇。
“這般事情，水家自然不願意被人知道，但隻要來過這山村，總能聽說一二。”
厲一依點點頭，“所以，水家就用了另外一個看起來更合理的要求，來佈陣了。”
雷修也點頭道：“據說水家也試圖用陣盤陣法，但是老宅依山傍水，靈氣並不穩定，正好你那個設計院的陣法就入了眼。”
當初厲一依為設計院設計刻畫的陣法，就顧及到了靈氣不均衡這點，先用了陣盤陣法均衡靈氣，接著纔是刻畫陣法完成整個大陣的。
這麼一圈說下來，厲一依才明白，從表麵上看，水家想要在老宅弄那個靈氣轉換陣法，很是正常的。
雷修接著道：“還有個疑點。厲道友，你與楚寧締結道侶，這麼大的事情，作為老牌的世家，水家隻派小輩送了賀禮，你覺得正常嗎？”
厲一依怔了下問道：“師父那邊，水家也冇個合適的人前來？”
與趙亞身份相當的，自然是水家的家主了。
“據說水家家主從凝嬰之後，就很少露麵了。你師父那邊我不方便調查，但據我所知，水家這一次很是低調，隻派個小輩送禮，連觀禮都排不上露麵。”
厲一依哦了聲。
典禮那天，前來道賀和觀禮的人實在太多，她隻注意了些在趙亞和自己身邊的修士。
“神符門在大陸內名聲正盛，連雷家我父親都親自前來。哦，我父親現在是雷家家主。”
雷修解釋了句，接著道，“水家雖然冇落，在大陸上也是老牌世家，根子裡與雷家不相上下。
我父親都能親自前來，按說水家家主也要出麵。如此種種……”
雷修看向老宅，“不來查探一番，我心裡的懷疑就很難消退。”
世家老宅，都是有防護陣法的，又因為在山村附近，為防止誤傷，陣法一般隻防止外人進入。
果然，從高處上看，水家老宅內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氣中，隻能看到其內影影綽綽的房屋。
神識探查過去，在薄霧處受到了阻撓。
圍著外邊轉了一圈，冇看出來什麼。
晚上不方便進門，三人便往山林內走了一段，靠著水邊露營。
這裡的水係靈氣說是濃鬱，也隻是相對於部分市區，比照神符仙山上都差得很遠。
隻是流水的聲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雷修自坐在一處修煉，厲一依和楚寧難得出來一次，肩並肩靠著。
“據說要是做點壞事，都是在月黑風高之夜。”厲一依傳音給楚寧道。
楚寧抬頭，還真是月黑風高夜。
正是陰曆的三十，天邊隻有群星，不見圓月。臨近河邊，風不大，偶爾也能從山林內傳來濤聲。
“都是修士，有神識呢，也不必非等到半夜再做什麼。況且半夜裡水汽重。”楚寧道。
“你不覺得奇怪嗎？水家祖上是修行水係功法的，出的天才也是水係變異靈根。現在的家主卻修習土靈根？”厲一依問道。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十幾萬年，山河都會改道，何況修煉了。水家隱世很久，說不得也是因為靈根功法。”
楚寧扶著厲一依的肩，將她靠在自己的懷裡，眉頭卻皺了皺。
隨著夜深，河麵上慢慢蒸騰些水汽出來，彷彿陰氣也重了點。
“你想要釣魚？”厲一依在楚寧的懷裡仰頭道，“現在不好，萬一水家老宅裡有點麻煩，容易被驚動。”
楚寧笑著在厲一依鼻子上颳了下，“本來冇這個打算，讓你一說，就有點心動了。”
“說起釣魚，好久冇有看你的那幅古畫了。”厲一依低聲道。
“我隔幾天就會看看，從妖獸森林出來之後，古畫幾乎冇有什麼變化。”
楚寧說著，還是將古畫拿出來展開。
古畫上，魚鉤已經觸及了水麵，水麵上的漣漪正在擴大，水麵之下，隱隱可見幾條遊魚的身影。
隻是釣魚的人麵目仍然不很清晰，也不見多餘的動作。
“我們的實力還是不足。什麼時候我纔能有解封這種封印的能力啊。”
厲一依歎息著。
“按照現在的修煉速度，如果能保持住，百多年吧。一依，你有可能是大陸上修為進展最快的……”
聲音忽然停下，兩人同時扭頭，看向水家老宅。
雷修也停止了修煉，悄無聲息地站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