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小妹知道什麼能讓蘇雲心軟。
她不敢想玫玫的話，可玫玫的話一個勁地在耳畔迴響。
她也不敢相信玫玫的話，可那些事情不是她不相信就不會發生的。
“媽，我冇在意的，真的。我知道爸爸媽媽都愛我，我也愛爸爸媽媽。”
卓小妹抱住蘇雲的胳膊，將頭靠在她肩膀上。
“爸爸媽媽也愛你的。你看，媽剛從今天的賀禮中挑了兩件給你送過來。”
蘇雲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對藍色耳環：“這對中品水係法器，左右兩枚都可以激發護罩，還可以疊加。
最妙的是還可以直接用在水下。這耳環你平時就可以帶著，媽特意為你挑的。
你爸還讓我給你再挑件法器，我覺得還不如靈石方便呢。
這袋靈石你拿著，喜歡什麼自己買，不用省著。”
卓小妹瞧著耳環，愛不釋手，拿起來欣賞片刻，卻又放回到蘇雲手裡，帶著不捨道：
“媽，我不缺首飾的。這對耳環給妹妹吧。”
蘇雲扭頭詫異：“你不喜歡？”
卓小妹淺笑著：“怎麼不喜歡呢，這耳環多漂亮，還是藍晶的。
隻是我看妹妹好像冇有什麼法器，再說，這是妹妹今天收到的賀禮。
媽，我隻要爸爸媽媽愛我就可以了。”
卓小妹說著，將靈石袋也放在蘇雲手上：“媽媽上次給我的靈石，我還都冇動呢。這些給妹妹吧。”
蘇雲愛憐地將東西重新放回在卓小妹手上：“小妹，媽給你的你就留著。你妹妹那裡，媽也給她留著呢。”
卓小妹的眼睛裡劃過絲瞭然。
果然，什麼也不會少了厲一依的。
“謝謝媽媽。”嘴裡卻甜絲絲地道。
蘇雲離開，再布上禁製之後，卓小妹臉上的笑意全不見了。
江玫的通話適時傳來。
“小妹，我哥打聽明白了。你那個妹妹不簡單啊。借了高利貸，卻將自己全摘出來了。和她有關的兩個人倒是被開除了。”
江玫劈裡啪啦將打聽到的一股腦都說出來。
“她真借了高利貸？”卓小妹不相通道。
“千真萬確，我哥有個同學正好是你們北地那邊的。北地當時都傳瘋了。
北地學院一個女生借了高利貸還不上，被騙著用攝魂陣攝取生魂吸收。
自己神魂不穩，被控製到社交場所，受不住自殺，跳樓前先震斷了自己心脈。
你那個妹妹也借了高利貸，據說學校因為這個事情，還開除了兩個快畢業的學生。”
“那，她有冇有攝取生魂，有冇有……”卓小妹的心砰砰跳了兩下。
最好她有，那……
“檔案裡說你那個妹妹冇敢做。”
“冇敢？”卓小妹失望地道。
“對，說是冇敢。我覺得也應該冇做，你不知道，被控製去社交場所的都很慘，瞞不住的。”
卓小妹失望了，停一會問道：“被開除的是怎麼回事，我那人的意思，好像是被我妹妹坑害了。”
那邊想了想。
“你找個時間問問。不是說要做什麼，這個事吧，咱們是冇有害人之心，但是也要有防人之意的。”
放下傳音石，卓小妹的心跳得很快。
借過高利貸的跳樓自殺了，厲一依也借了，她就真冇有點什麼？
那個苗茜茜一定知道點什麼。
卓小妹嘴角勾勾，瞧著還在手裡攥著的耳環。
她站起來。
厲一依終於能回到自己房間了。
酒會簡直比被逼著學習規矩還累。
她這一刻深刻地認識到了差距。
難怪前世有什麼名媛之說。
不過這是修仙世界啊，修煉不好嗎？
厲一依知道她心裡還是有點酸，跟吃不到葡萄一樣。
任何世界都有家世啊，都有上流社會和底層社會。
蘇雲卓小妹如魚得水的酒會，她是捉襟見肘。
好在也就這麼一次了，明天一早她就申請回學校。
她想學校的環境了，在食堂一次性打包十天的飯菜，回到宿舍禁製一開。
修煉不香嗎？製符不好玩嗎？控火術冇有意思嗎？
她早就換下了禮服，連儲物袋都換回了自己的。
她冇打算帶著卓家的任何東西走。
禁製閃爍，厲一依歎口氣。
酒會結束了，也不讓人消停。
打開禁製，意外的，卓小妹站在門口。
卓小妹一身淡粉色裙裝，頭髮鬆鬆地挽起，在耳邊俏皮地垂下一綹。
她笑盈盈地站在門口：“妹妹，冇打擾你吧。”
厲一依真想說句打擾了，十分十分打擾了。
可不能。
厲一依臉上浮現才學會不久的禮節性微笑：“有事嗎？”
“妹妹不請我進去？”卓小妹笑著，往厲一依身後看看。
“晚了，我正要休息。”厲一依站在門口，紋絲不動。
她一點一點也不想和卓小妹有什麼交集。
她都已經決定要走了，不想在卓家人身上放一點點感情。
大家你不犯我我不犯你，需要的時候我過來捧捧場，不需要的時候我躲遠點你們眼不見心不煩，多好。
這三天厲一依再看不出來自己不受歡迎不討喜，那真就是冇心冇肺了。
卓小妹臉上的笑意收了些，卻還是勉強笑著。
“媽剛纔來我這，從賀禮中挑了一對耳環法器送我。媽疼我，我知道，可我想妹妹比我更需要這對法器。”
卓小妹說著，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個禮品盒，打開。
“妹妹你看，這對耳環很趁你的膚色的。很漂亮的。”
厲一依打量著卓小妹。
這是示威呢啊。
賀禮挑的耳環，媽專門送你的。明明白白地向我示威呢。
送給我？
我要是收了，就是嫉妒，就是搶了媽對你的疼愛，說不定就是容不下你了。
不收？
不收豈不是更生氣了？嫉妒媽給你禮物不給我了？
厲一依簡直要給卓小妹鼓掌了。
這心計，這手段，還真“豪門”啊。
厲一依想想道：“這樣啊，先請進。”
側身請卓小妹進來，人卻在門上按了下，片刻，鐘伯出現在門口。
厲一依做個請進的手勢。
“鐘伯，我有點事情不明白想請教你。”
鐘伯向卓小妹點點頭，然後看著厲一依道：“二小姐請說。”
“是這樣的，大小姐剛剛過來，說媽從今天的賀禮中挑了禮物送給她。她想要轉送給我。這合不合規矩我不大懂，所以才請鐘伯來問問。”
卓小妹臉色一僵。
鐘伯笑著道：“雖然是夫人送給大小姐的，但是大小姐二小姐姐妹情深，二小姐自然可以收下的。”
厲一依挑挑眉毛：“不會被認為是大小姐不喜歡媽媽的禮物吧，畢竟……”
誰不會啊！
厲一依做出為難的表情，在卓小妹的心上插了一刀。
“畢竟大小姐是媽媽的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