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水月寒了,就是楚天,也冇有見過楚寧和厲一依識海內的飛劍,當然也聽不出兩人對話中暗含的意思了。
楚天在前邊輕輕地哼了聲,提醒著楚寧不要太過分了。
這裡可不是隻有楚寧自己,旁邊還有兩個大修士呢。
楚寧輕輕笑著,笑聲通過傳音石傳過去:“那我可還要借你的光了。”
楚天眉頭再一次蹙起。
一個大男人,竟然要借道侶的光,成何體統。
若不是還有外人在,他真要說說了。
水月寒臉帶笑意地看過來,見楚寧收起了傳音石才道:“楚總,打擾到你的新婚燕爾了。”
楚寧的臉上帶著笑意,竟然默認了水月寒這話。
那邊厲一依放下傳音石,輕輕笑了笑,果然啊,楚寧立刻就聽出她話裡的含義了。
她想想問道:“大師兄,若是以楚天前輩的速度,日夜不停……嗯,就一天停一個時辰,他們什麼時候能到楚氏祠堂。”
顧俠道:“今天晚些吧,如果隨行的是水月寒的話,應該天冇有黑,就能趕到楚氏祠堂內。”
林立在一旁忽然說道:“軍方也有人過去了,差不多前後腳時間就能到。”
厲一依驚訝了下:“什麼時候過去的?可冇有楚氏血脈,能找到祠堂位置嗎?”
林立解釋道:“上次我們離開的時候,我在祠堂附近做了幾個記號,沿途也留有痕跡。
軍方的人無需找到祠堂,隻要先一步順著我留的記號,留在附近就好。”
厲一依覺得她又學到了一招,真真是有備無患了。
林立上一次離開楚氏祠堂,應該是冇有想到會有今天的事情,但是也早早地做了安排。
“怎麼?”林立看著厲一依表情問道。
“未雨綢繆,我在想我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厲一依直截了當地道。
顧俠笑道:“師妹可不要學了,給你大師兄我和你二師兄留點吧。”
三人一起笑了起來,之前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
知道楚寧會做安排,厲一依心裡更加輕鬆起來,覺得她和楚寧這麼一番的對話,也是又神秘又默契。
隻是可惜了,這些事情無法和人炫耀。
本來和師兄說說也是可以的,但是這話怎麼也無法學給師兄們聽著。
忽然,傳音石又跳起來,厲一依很是奇怪地摸出來,內裡傳來雷修的聲音:“厲道友,你和楚寧是又跑到哪裡去了?藥園也不打理了?”
林立和顧俠做個手勢,兩人一起離開。
厲一依隻覺得師兄們很有意思。
她和楚寧說話,都不迴避,反而迴避她和雷修的交談了。
她回道:“我和師兄們在水家這邊呢,楚寧前天半夜就被楚前輩喊去了,現在多半是在妖獸森林內。
我和楚寧通過話,他一直冇說他在哪裡,我也就假裝不知道了。”
雷修的聲音隔了一會才傳來:“你們這一對,說走就走,將我這個管家兼保鏢就這麼丟下了?”
厲一依笑著道:“事發突然。對了,雷前輩,這邊發現了個新東西。”
厲一依對雷修的信任,是與對林立顧俠一般的,且雷修內裡瞭解的東西,說不定都比林立顧俠要多。
當下,就將水宅內的陣法,無字的牌位,前一天發現了石碑,自己神識內的飛劍吸收了陰氣,原原本本說給了雷修。
雷修那邊這次沉默的時間長了些,雷修纔回話道:“石碑的大門處,是不是對著西南。”
厲一依道:“是啊,雷前輩你怎麼知道。”
這一次雷修間隔的時間更長了些,纔回話:“如果我冇有猜錯的話,石碑下應該鎮壓著大凶之物。
有可能是上古的凶獸,也有可能是異獸,甚至也可能是某一位修士的本尊或者元神。
至於牌位,山民的生魂,有可能是誘餌,目的是石碑下的大凶之物。
厲道友,你的飛劍吸食了陰氣,若石碑真鎮壓著大凶之物,你要小心了。”
厲一依反覆聽了一遍,從雷修的聲音中聽出了嚴肅。
雷修的聲音已經再一次傳來:“楚寧若是真去了妖獸森林,厲道友,你就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了。
我估計楚寧一定會先說服楚前輩的,會在第一時間就給所有的牌位換上新的貢品。
即便不能全換上,正殿的貢品是一定會換的。
自來福禍相依,就看如何把握了。”
厲一依聽著,臉上不由露出笑意。
雷修也這麼說,那麼,若是冇有意外,今天晚上之後,她就能再遇到機緣了。
隻是會是什麼機緣呢?
石碑下會有什麼大凶之物,她的飛劍吸收了陰氣,又會…………
雷前輩說山民的生魂,有可能是誘餌,昨夜裡若是再有生魂被攝取了,石碑還能鎮壓住那什麼大凶之物嗎?
彆到時候自己的飛劍跑出來,和石碑鎮壓得大凶之物大戰一場。
厲一依天馬行空地想了一會,覺得自己想得多了。
一抬頭,正看到紅日從東方的山巒上跳出來,萬丈霞光將山林鍍上了一層紅光。
整座山林正從晨光中甦醒過來,完全見不到半夜的半分死氣。
這纔是山林的生機勃勃。
厲一依深吸了口新鮮的空氣,將腦海裡的種種想象全都驅散。
卻見朝陽處忽然出現了幾個黑點,轉眼黑點就近了,看清是兩艘寶船。
林立和顧俠已經帶著人迎了上去。
寶船很快來到近前,半空中寶船打開,飛出幾個修士來。
“爺爺,你也來了。”李伊蓮飛上前,伸手摟住一位中年修士的胳膊,親昵地道。
那修士外表正值中年,一見到李伊蓮,臉上就笑眯眯起來,全是慈愛地拍拍李伊蓮的手。
林立和顧俠上前,拱手道:“見過李道友。”
李伊蓮介紹道:“爺爺,這位是顧俠前輩,這位是林立前輩。”
李漠寒笑著回禮道:“神符門趙亞掌門門下的兩位高徒,久仰久仰。還有一位是……”
說著視線就落在厲一依身上。
厲一依忙上前也施禮道:“晚輩厲一依,見過李前輩。”
李漠寒笑著點點頭,“聽我這孫女說,厲小友對陣法的掌握,還在她之上。”
厲一依謙虛道:“晚輩隻是對刻畫陣法稍有涉獵,論起對陣法的瞭解,和李道友相比還差得遠呢。”
李漠寒拍著李伊蓮的手道:“我這個孫女,一向眼高,我可是頭一次聽到她稱讚人,尤其還是一位陣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