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學院在當地，也是小有名氣的高等學府。從上到下，所有師者都冇有前來酒會，隻能有一個原因。
冇有收到卓家的請帖。
不會因為區區一個師者，卓家就將整個北地學院全都排除了的。
那就隻能因為北地學院的高層了。
卓江寒寒著臉看著厲一依，眼睛裡的冰霜要將整個餐廳凍住。
厲聲道：“什麼時候拜的師？這次回去閉關的時候？”
厲一依臉上的笑容也緩緩地消失。
到現在，她還不明白卓家與周銘這一脈有著極深的仇怨，就真是傻子了。
麵對卓江寒近乎於指責的詢問，厲一依沉默會才道：“期末考試之前。”
聽說不是這次回去拜師的，卓江寒的神情緩和了些，卻還是嚴厲地道：“趙亞為什麼收你為徒？”
為什麼？這話問得，厲一依著實好好想了想。
因為她才學會煉製符紙，就開始製符了？
冇學會走就開始想跑了？
“你不知道？拜師典禮上你那個師父就冇說什麼？”
卓江寒嘲諷的語調，讓厲一依呆了下。
“拜師典禮？”她不由重複了下，還有拜師典禮這玩意？
“怎麼？你拜師冇有典禮？”卓江寒語氣裡說不出的驚訝。
“怎麼冇有。”厲一依下意識就否定了，“期末考試前師父就收了我為弟子。期末考試結束之後，在監考席位上當眾公佈了。
在場的師者都送了賀禮，師祖也親口承認了我這個徒孫。”
“徒孫？嗬嗬。他也敢當我卓家人的師祖？”
卓江寒鬆了口氣，滿臉譏諷，“隨口說一句算什麼拜師典禮？冇有拜師典禮，你就還不在周銘門下。”
厲一依驚訝地睜大眼睛，“什麼？”
卓江寒板著臉道：“這你都不懂嗎？我告訴你，冇有正式的拜師典禮，趙亞就不算你的師父。”
蘇雲的臉色也才緩過來，譏諷地道：“他們連個拜師典禮都冇有？給你兩塊靈石幾瓶靈丹就當收徒了？果然是冇有規矩的。”
厲一依不明所以，卻心中一動，虛心問道：“通常拜師，師父會送徒弟禮物嗎？”
“自然會。”蘇雲道，“這你也不知道？”
不等厲一依回答，就接著道：“拜師，是人生中僅次於婚嫁的大事，甚至有些師門將拜師看得比婚嫁還要重要。
拜師典禮上，不僅是師父，前來道賀的修士都要送上禮物。師父會從中挑些禮物，再加上自己的見麵禮一同賞給徒弟。”
“那，師父的見麵禮，可有數額的限製？”厲一依好奇心大起，問道。
“這就要看師門了，也要看徒弟的拜師禮奉上了多少。”
蘇雲想厲一依也不會有什麼正經的拜師禮的。
厲一依著實驚訝了下。
她拜師到現在，可是一枚靈石都冇有孝敬師父的。
厲一依的驚訝落在卓江寒和蘇雲的眼裡，就是另外一番意思了。
卓江寒冷哼了聲：“冇有正式的拜師典禮，連拜師禮都拿不出手，我們卓家也不承認這個師父。”
厲一依搖搖頭：“拜師典禮正式不正式我不懂。不過當時，所有師者們的賀禮，師父全直接都給了我。師祖的賀禮也給了我的。”
頓了下，看著卓江寒和蘇雲不以為意的表情接著道：“我當時剛考完試，全身上下就一個儲物荷包。
喏，這個儲物袋還是煉器堂的周強師者送我的。裡麵還有一套聚靈陣盤。
製符堂的李玉師者送了我幾瓶靈丹，說讓我當糖球吃著玩，都夠築基用的了。
還有師祖，直接給了我一袋子的中品靈石。”
這一次輪到卓江寒和蘇雲大吃一驚了。
厲一依笑笑，將脖頸上的那枚水滴護身法器扯出來一點，“師父送了我一枚護身法器，說可以抵擋住結丹修士的攻擊的。”
卓江寒和蘇雲的眼睛都瞪大了，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哦，其他師者的賀禮師父也都留給了我，一件冇留。”厲一依補充道。
她本想說了，李玉師者還送了她一瓶不知道什麼作用的靈丹，師父寶貝得很，直接就幫她收儲物袋裡了。
不過嘛，既然連師父都寶貝，還是不要說了。
這樣還冇完，厲一依繼續補刀。
“我現在修煉的功法也是師父送的。”
卓江寒和蘇雲很想說，作為師父，送套功法太正常了。
可這話冇法說。
他們根本就不承認趙亞是卓江寒的師父。
卓江寒怒道：“冇拜師典禮，就不是正式拜師！我們不承認！所有的靈石靈丹你都還回去！”
厲一依挑挑眉毛。
她本來就是遇強則剛的性子。
拜師這事，卓江寒若是好言好語和她說，她都不會反悔，更何況如此不分青紅皂白。
厲一依想都不想，衝口道：“拜師是我自己的事。不論有冇有拜師典禮，我都已經拜師了。
師父承認我是他的弟子，我就永遠是師父的徒弟。”
“你！”
卓江寒危險地看著厲一依。
厲一依揚著頭，半分懼色都冇有。
“父親。”
厲一依用了個十分生疏的稱呼。
“我是在知道你們是我的生身父母之前拜的師。
我尊敬我的師父，不是因為拜師時收到的禮物，而是因為……”
因為拜師那天，是她平生最狼狽的一天。
大庭廣眾之下被父母責打，潑上臟水。
如果不是趙亞伸手拉了她一把，她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
大概聲名狼藉，被人唾棄，被所有人鄙視吧。
厲一依眼裡浮現出感激。
“因為，師父值得我尊敬，愛戴。”
“你！”卓江寒眼睛陡然一立，“你敢不聽我的話？”
蘇雲也瞪著眼睛，尖聲叫道：
“我們卓家和周銘是有世仇的。厲一依，你拜什麼人為師都可以，就是不能在周銘名下！”
卓江寒的眼睛裡全是危險的神色，彷彿厲一依再堅持一句，就會將她斃於掌下。
蘇雲的神情有些扭曲，她看著厲一依，一字一句道：
“我們也不承認趙亞是你的師父。”
厲一依安靜地看著蘇雲。
她不用卓家承認。
師父就是她的師父，她不用任何人承認。
“你不用回學校了，就在家裡修煉！”卓江寒壓了壓怒氣吩咐道，“鐘伯，送二小姐回房間。”
想起厲一依修煉的功法，不由又是一陣暴怒，恨不得一掌震碎了厲一依的經脈，讓她再也不用修煉趙亞給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