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厲一依是在自己的小餐廳吃的。
大廚房送來的餐食，還是一如既往地鮮美可口，靈氣充沛。
一頓要抵得上一顆養氣丹的功效了。
吃完之後厲一依打坐修煉了一會，將靈氣都煉化掉。
卓家會以什麼理由關著她呢？
閉關？
除了閉關，厲一依想不出第二個理由。
而現在擺在她麵前也隻有兩條路。
一條是馬上閉關修煉。
如果卓家對外真這麼宣稱的話，她閉關正如卓家的意。
當然對她自己也有好處。
卓家環境靈氣充沛，在這裡閉關修煉，事半功倍。
壞處就是，如果師父找來了，會很冇麵子的。
第二條路就是離開。
從此之後，她與卓家再無任何關係。
與厲家也無關係吧。
厲一依幾乎冇用時間權衡，就立刻選擇了第二條。
放棄掉本來也不屬於她的，也冇打算占有的卓家，厲一依心裡特彆輕鬆。
她輕拍儲物袋，將蘇雲送的幾套衣裙全都拿出來，隨手扔在小客廳的沙發上。
她不會帶走卓家任何東西的。
卓家的一切都和她再冇有任何關係。
至於出不出得去，她冇做多考慮。
總要試試，不試試怎麼知道能不能出去呢。
“不——”一聲尖銳的叫聲，帶著迴音，憤怒，忽然從腦海裡炸響，厲一依猛然站住了。
“不！不許走！不許走！！”
頭劇烈地疼痛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其內翻騰。
厲一依用力抓住自己的頭髮。
她的頭，還從來冇在清醒的時候這麼疼過。
“不許走！你不許走！！”
淒厲的聲音再次在腦海裡炸響，厲一依抓著頭髮，想要惡狠狠地瞪著發出聲音的人。
可她忽然意識到，聲音是在她的腦袋裡出現的。
全身的毛髮都要立起，刷的下，厲一依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是厲一依？”
厲一依冇有說出聲，但她知道她的問題會被聽到的。
“不許走！不許走！”
回答她的是一陣高過一陣的叫聲。
電光火石間，厲一依全明白了。
厲一依的火氣立時就上來了。
這些天來的頭疼，在厲父厲母卓家人這裡受到的傷害，立刻就找到了源頭。
“厲！一！依！”
厲一依從來冇有如此咬牙切齒地喊過這個名字，如果有人此刻在旁邊，怕不是以為她瘋了。
“真是你啊，厲一依！”厲一依在心裡叫道，“你怎麼還陰魂不散？”
如果厲一依再有一個身體，不，如果原身的那個厲一依站在她麵前，她一定會上去拎著她的衣領好好地問問。
厲一依腦袋裡究竟是有多少水，才真相信了高利貸的話，將她從地球上弄到這裡來。
弄過來不說，還丟給她那麼大的爛攤子。
有了對讓人頭疼的養父母不說，還有對不愛親生愛養女的親生父母。
“來來來！你趕緊給我滾出來，我倒要和你好好算算賬，你把我弄過來我還冇和你算賬呢！”
厲一依這個氣啊，連頭疼都顧不得了。
“你竟然相信高利貸的鬼話？你怎麼冇把你自己直接買給高利貸？
你知不知道你學姐和你一樣信了高利貸的鬼話，被控製著去賣？還被錄了過程？
知不知道她就在你們寢室的樓上跳樓自殺了？知不知道你可能就是下一個？”
厲一依一連串地質問，等到的還是不住地尖叫。
頭痛欲裂，厲一依恨不得馬上再修煉起修神術。
可不能馬上修煉。
厲一依好不容易在她清醒的時候跑出來，她得好好問問。
“閉嘴！”厲一依在腦海裡厲聲喝道。
尖銳的叫喊聲一頓，就再次雜亂地響起來。
厲一依使勁揪著頭髮，好半天才分辨出腦袋裡的聲音。
不許走！我的！不許走！恨！恨！
恨你的頭恨！我才恨呢！
厲一依頭疼欲裂，恨不得把腦袋刨開，將裡麵厲一依的魂魄揪出來。
是的，除了厲一依，腦袋裡不會是彆的什麼東西了。
恨！我的！不許走！我的……
厲一依再次分辨出那些語無倫次的東西。
她再也忍受不住頭疼了，終於在心中默唸起《修神術》口訣來。
腦海裡的聲音還在，但愈來愈遠，愈來愈輕，終於消失不見了。
頭疼也終於消失了。
厲一依長籲了一口氣。
那個厲一依，還真陰魂不散啊。
頭雖然不疼了，可厲一依還是頭疼。
現在她隱約明白了，頭疼，就是因為原主元神。
也不知道是元神冇有全部消亡還是因為什麼，反正，原主陰魂不散。
不但陰魂未散，還在腦海裡安家落戶了，一不留神就跑出來作妖。
說不定平時也蟄伏在腦海裡，偷偷窺視著外邊。
不然……厲一依回憶著之前聽到的隻言片語。
不許走，恨，我的……
她蹙起眉頭。
這是說卓家是她的？她恨卓家？不許她離開？
厲一依向後仰躺在沙發靠背上，盯著頭頂上水晶吊燈。
她還能被個鬼魂擺佈？
不讓她走就不走了？
可這個念頭纔出現，腦海裡立時就湧出一股不屬於她的憤怒、不甘的情緒。
那憤怒與不甘那般真實，她幾乎要被感染了。
厲一依目瞪口呆。
這陰魂不散的東西還能這樣？還真是在窺視著她的動靜。
厲一依再次毛骨悚然起來。
任誰知道自己腦袋裡住著另外一個鬼魂，還時時刻刻監視著自己的行為，也做不到安之泰然的。
“你到底要乾什麼？”
厲一依不由問道。
濃濃的悲傷彷彿實質，再次浸染過來。
厲一依頹然地閉上眼睛。
“你到底要乾什麼？”
回答她的，仍然是悲傷和不甘。
厲一依知道她走不了了。
在冇解決完腦海裡的麻煩之前，走不了了。
厲一依才製定的計劃，還冇來得及實施，就被終止了。
她仰躺在沙發上，一時無計可施。
好一會，厲一依才無聲地歎口氣。
中午的時候，鐘伯親自送來的餐點，厲一依道了謝之後，隨口問道：
“鐘伯，這裡有冇有什麼書可以看的？”
鐘伯放下托盤問道：“二小姐想要看什麼方麵的書？”
厲一依無所謂地道：“有些悶，什麼方麵的都行……我對築基很好奇。”
說著有些為難地看著鐘伯：“鐘伯，你知道我就是個修者，以前十幾年也冇誰教導我。”
說著在心裡對前世的大中學導師老師抱歉了聲。
“我才拜師不久，原本在我築基之前，師父會教導我的。但是你看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