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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米埃爾影廳門口,吳孝祖親自等候,不遠處,一位白地中海的瘦高老頭在工作人員簇擁下走進來。
“雅各布先生——”吳孝祖快走兩步相迎。
“吳,恭喜你,我從上屆就一直期待你的新作品。”
電影廳門口,戛納電影節的負責人吉爾斯·雅各布笑容滿滿,極具欣賞輕拍吳孝祖的手臂,“戛納需要像你這樣優秀的電影人,我們也會竭儘全力為你們提供更好的環境,讓其能夠成為一個對時尚、學派、人物瞭如指掌的前衛哨兵,幫助大家有更好的平台。”
“謝謝您,雅各布先生。我的成功,離不開戛納這個大舞台,也離不開您的幫助。”
依舊是混搭西裝,原本的半長散髮捲成了髮髻,帥氣的臉上留著修剪好的胡茬,吳孝祖非常低調的欠身感謝,然後話音一轉,主動攙扶對方的手臂。
“我在亞洲也再積極地促進港島金像獎的變革,同時也在挖掘更多第三世界及不同類型題材的優秀電影和電影人。今年,我也模仿您,開展了電影扶持基金,想要提攜更多年輕的電影人……”
“非常棒的舉動,吳,電影需要傳承、需要變革。更多的電影人缺少機會,這也是我一直堅持扶持新秀的緣由,我相信你能做的很好。”
雅各布這位人老成精的法國佬微笑著頷首,眼神流露出笑意,“那麼,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嗎?”
“當然。”
吳孝祖露出感激表情,扶著其朝著影廳走去:“我這次帶來了一部名為《DaysofBeingWild》(阿飛正傳)的作品,這是一部很有意境的電影。我想如果可以,他的下部戲能夠得到戛納的支援……哪怕是名義上的支援。”
是的。
吳老師對於自己的愛徒一直非常看重,畢竟是能坑的老闆吐血的牛人。
隻不過……
《阿飛正傳》這部戲坑的太慘了,鄧廣榮被坑的吐血打吊瓶,徐鳳那邊被坑的差點推出港島,至於其他家,也是傷筋動骨。
畢竟是大幾千萬港幣啊!
如果王賠錢想要繼續自己的電影之路,恐怕要想點其他辦法……畢竟,吳孝祖肯定是不會拿錢給他拍他那所謂朝思暮想的“東邪西毒”的……吳師傅對錢這一點一直管得很嚴。
但,如果有戛納電影基金支援的名頭呢???
嗯呐嗯呐~~那路一下就寬了,想來到時候肯定有冤大頭上杆子送錢了。
從這也能看出吳老師對於徒弟確實很關心。嗯…也能藉此機會把金像獎與戛納拉近關係,這一點也非常重要。
“回頭拷貝一份送到我這裡。”雅各布點頭。安排他入座後,吳孝祖也再次去與其他受邀前來參加首映的人打個照麵,送上感謝。
現場確實來了不少的電影圈同仁,亞洲的方麵儘管少了小謀子的《菊豆》,但亞洲方麵陣容並不弱,東瀛電影新一代的電影導演小栗康平領著主創團隊也主動前來捧場。對方這次攜《死之棘》參加戛納,本身也是熱門影片。場刊評分超過2.6。
“噢,好哥們——”
意大利版‘劉儀偉’朱塞佩·托納多雷見到吳孝祖,笑著主動擁抱,繼去年《天堂電影院》拿下戛納評審團大獎之後,他今年依舊帶來了《天倫之旅》,一部講究西西裡島退休工人與四個孩子之間的故事。
“歡迎來參加首映。”吳孝祖笑著拍了拍對方的後背,附耳道:“電影結束我們一起喝一杯。”
朱塞佩·托納多雷笑著點頭,正在兩人互相閒聊的時候,門口忽然一陣躁動。
“戈達爾!!!!”
不知是誰突然冒出了一句,現場一部分電影人肅然起身朝著源頭望過去。
不管是否看不起新浪潮或者受冇受到其影響,但戈達爾在電影人心中的地位肯定排名前十,比較權威的《視與聽》以及Tsdpt榜單之中,‘疙瘩’都排名前五,僅次於希胖、奧胖、老庫以及費裡尼。
後世,更是熬死了所有競爭對手……成為當世活化石一樣的老藝術家。
為什麼今年戛納受到許多人關注呢?
正是因為許多人都認為90年戛納真的是神仙打架,要不然以當年老謀子‘氣運之子’的人設,《菊豆》也不會一無所聞。
第43屆,絕對是大神如潮,強者如林。在曆史上,都算是競爭很激烈的一屆。
北美的大衛林奇和老牛仔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意大利的朱塞佩·托納多雷、法國老乾部橫跨法國影壇四十年的老文藝兵貝特朗·塔維涅、MV開山鼻祖迷幻流導演艾倫·帕克……
每個人在國際上都名聲在外。
作為華語唯一入選主競賽單元的獨苗,華語掌門人吳孝祖也是亞曆山大。
他自己也冇想過,共產左派的老疙瘩竟然也來參加自己的首映禮……
真的是受寵若驚!!!
這位肯定是電影史上金字塔尖上的那一小撮人中的一位,同時,其在實驗電影方麵,堪稱先驅。他屬於‘我行我來’的典範,本身這位大神是影評人出身,後來發現電影結構、手法、剪輯方式等等都止步不前,乾脆自己親自當導演拍片了……然後就拿出了震驚世人的《精疲力儘》。
吳孝祖也有點緊張
不單單他緊張,實際上現場工作人員更是有點腿軟!!
1968年5月,受到當初學潮和‘五月風暴’的影響,老疙瘩和他好基友特呂弗夥同其他幾個新浪潮同仁,一起踢館戛納,迫使戛納當年停辦。
甚至在當時,直接喊出‘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要電影也要革命’的口號。可以見到,老疙瘩那也是熟背小紅書的老左派、老憤青。
這次,文藝老憤青重回故裡來參賽,雅各布和組委會儘管很煩,但表麵上還要笑臉相迎。
但是……誰都猜到,估計他這次的《新浪潮》金棕櫚基本冇戲。
冇辦法,算上這次是第五次入選金棕櫚了,基本全都掛零。甚至連個連個評審團大獎都冇有。遠不如在威尼斯、柏林那麼風光。
不過,戈達爾顯然也不在意這一點。
如果討論影史地位,他本人的履曆在電影史上地位已經不遜色於戛納電影節本身了,其本身就是影史。
戈達爾頭上戴著一副耳機,操著手,理都不理周圍高山遠矚看著他的電影後輩,隨腳踢了踢地上毛毯的褶皺,鞋跟蹭著地,沉默穩重的朝著前排走過去——
兩邊自動讓出道。
直接坐在座位上,看都冇看旁邊的工作人員。
現在的他顯然還冇冒出‘死亡和電影節是我現在努力迴避的東西。’這樣的名言,但逼王氣息一如既往。
“???”
吳孝祖站在五米開外,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這可是戈達爾!
嗯,這可是戈達爾,他不是特呂弗,這是曾經把自己好基友特呂弗都給大罵一通的極端分子,仇視一切‘老敘述方式’。
《七罪宗》的敘事方式及電影語言實際上很商業化,當然,吳氏風格濃烈也是應有之題。但,戈達爾是寫20頁信罵特呂弗的老憤青,自己這種風格能受到他的肯定???
可惜,特呂弗去世之前,兩人也冇有和解。
“導演電影要開始了。”身側,工作人員主動出聲提醒。
“好的。”吳孝祖整理了一下衣領,一起與主創人員上台致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