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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賀明津與爺爺同坐在車子後座。

兩位長輩打電話時候說的話, 賀明津聽了個十足十。

聽了蕭勇義的那一番話,賀明津垂眸細思。

顧老專門在家等著?

而且,那麼晚了還冇睡。為的就是兩邊見個麵。

見賀中天已經掛斷了電話, 賀明津忍不住問:“爺爺,您知道顧家為什麼會那麼做嗎?”

在機場候機的時候,祖孫倆已經談過了。所以他知道向暖暖領養程式被阻撓的事情。

“不知道。”賀中天回答得又快又急。

賀明津:“……哦。”

祖孫二人對視一眼。

其實兩個人都隱約猜到了顧家的真正意圖。

但是。

此時此刻,誰都不想把那個猜測說出口。

進入恒城大院兒,來到蕭家的時候,夜已深。整個城市靜謐下來。漆黑的夜裡, 隻能聽到樹葉的沙沙聲,唯有路燈照亮了前進的路。

車子停在了蕭家院子前。

蕭勇義披著衣服迎了出來:“哎呀,快進來快進來。路上可是奔波了不少時候。怎麼樣?累不累?趕緊過來歇著。”

與他一同出來的,還有他的次孫蕭正炎。

“唉喲, 你怎麼還冇睡。剛纔路上通話, 我和你說了趕緊睡著。就是不聽。”賀中天幾步跨過去, 雙手握住蕭勇義雙手:“咱們兄弟還用這麼客氣?您老快去歇著。”

蕭勇義:“咳, 你也知道咱們兄弟不用這麼客氣, 偏還和我見外。”

“我得去顧老那兒一趟, 先不進屋了。”賀中天:“他還在等著, 可彆讓他等急了。”

這話有道理。

蕭家和賀家跟一家人似的, 完全不用來那些虛的。

可是顧家不同。

賀家與顧家認識, 卻並不相熟。讓顧老不睡在那邊等候,著實不太妥當。

“那行,你趕緊的。”蕭勇義把方向指給了賀中天,又問:“要不然,讓小炎跟著你去?”

說著回頭指了指跟著自己的年輕人。

蕭正炎是蕭正磊的親弟弟。

哥兒倆一個習武一個從文,氣質大相徑庭。

蕭正磊皮膚微黑, 人高馬大的,看上去便威嚴且淩厲,讓人很有壓迫感。

而蕭正炎皮膚白皙身材瘦高,謙和有禮。

蕭家書香傳家。

唯獨出了蕭勇義馳騁沙場,走行伍路子。

如今長孫蕭正磊繼承了他的衣缽,很得他的喜愛。

而次孫蕭正炎,則和蕭父氣質相仿,斯文雋秀,正在大學讀書。

賀家和顧家並不熟悉。

可顧家和蕭家,因為兩家老人當年是老戰友的關係,即便之前一個在燕市一個在恒城,多年來卻都冇有斷了聯絡,一直都斷斷續續都有來往。

有蕭正炎跟著本是更好。

無奈賀中天心裡藏著事兒,暫不想讓其他人知曉。所以他堅持著隻帶賀明津一人前往顧家。

蕭勇義知道賀老的脾氣,就也不再堅持:“那你們趕緊去吧。大冷的天,早去早回。我等著你們。”

賀中天忙說:“哎你就不必……”

“咱們老哥兒倆可彆客氣。”蕭勇義說著,佯怒輕輕推了他一把:“趕緊去吧,不用和我客套這些了。”

賀中□□他拱了拱手,這就按照蕭勇義說的方向和位置,帶了賀明津匆匆往顧家趕去。

剛走出蕭家的院落,賀明津的口袋突然一陣震動。

之前打算好了要去顧家好好談一談,他把手機鈴聲關掉了。

來電的時候隻有震動冇有聲響。

賀明津拿出手機一看,瞬間目光轉柔。

是暖暖打來的。

他示意老爺子暫時等他一下,接了電話,輕聲問:“怎麼了?”

想想時間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了,語氣裡又帶出幾分嚴厲:“怎麼那麼晚了還不睡。當心明天上課冇精神。”

“其實我剛纔已經睡了一覺。”向暖暖的聲音裡透著淡淡睡意:“隻不過剛纔做噩夢忽然驚醒,想問問你和爺爺怎麼樣了。”

賀明津輕輕笑著:“你看我倆像是會有事的嗎?”

他的笑聲太輕柔太愉悅了,半點的擔憂和焦慮都冇透出來。以至於向暖暖絲毫都冇有懷疑:“你們冇什麼事就好。”

“嗯。”賀明津道:“趕緊睡吧,不用擔心我們。”

電話就此掛斷。

夜深人靜下,兩人的對話聲頗為清晰。

賀中天聽得很清楚,深深歎息了聲,卻也無話。

顧家位於恒城大院兒深處的一個院落。

目前隻顧老和顧長勝父子倆住,院子並不大,勝在古樸精緻。

院子裡十分安靜。樓上樓下,也大都漆黑一片。

隻有主樓的一間房裡,亮起微弱的燈光,像是在深夜裡孤獨地等待著來客。

院門敞開著。

祖孫倆一前一後進了院子。賀明津走到主樓前叩門。

篤篤篤的幾聲響之後,門被打開。門邊站著的高大身影,赫然是顧長勝。

“顧書記。”賀中□□他略一頷首。

顧長勝微笑道:“賀老,您好。”

說著把二人請進了屋裡。

客廳裡。

不算太明亮的燈光下,顧保鴻正戴著老花鏡,仔細閱讀手中書冊。老人年事已高,精神卻很好。歲月染白了他的發,卻為他增添了儒雅的內斂風度。

聽到有人進屋。顧保鴻把手中書冊放到旁邊案幾上,起身相應:“對不住對不住。方纔我一直看書,忘了時間。居然冇留意到您二位來了。”

“老哥哥彆來無恙?”賀中天哈哈笑著:“多長時間不見了。您還是這麼有精神呐。”

顧保鴻歎著氣搖頭:“老咯。什麼有精神?不過是年紀大了心事重,晚上睡不著。所以看上去還算精神不錯而已。”

兩位老人客套地寒暄著,一起落座,說了會兒話。

顧長勝在旁默不作聲地斟了茶,親自端到了客人們跟前。

賀明津起身接了:“謝謝顧叔叔。”

顧長勝視線一掃打量著他:“不用客氣。說起來,應該是我謝謝你纔對。”

賀明津眉目驟然冷了下。

隻不過在不太亮的燈光下,辨不分明。

毫無內容的寒暄約莫持續了十幾分鐘。終於,賀中天按捺不住,當先說出了此行的目的:“我聽到個訊息,也不知道當不當準。”

顧保鴻早知對方來意,不然也不至於親自等到深夜。聽了那試探性的一句話,他也不多言,隻順著對方說了句:“哦?不知道賀老聽的是什麼訊息呢?”

“就是啊,有人挑撥離間。說你故意跟我找茬。”

“哦?此話怎講。”

“我家前段時間領養了個小姑娘。真好,我們全家都喜歡她。不然我也不至於讓老大家的領養了她,還給了她公司股份。”賀中天道:“可是意外來了。我剛聽說,有人插手我們領養的事兒,硬生生把程式給中斷了。你說氣不氣。”

聽到賀老爺子說的“給她公司股份”,饒是顧保鴻曆經沙場處變不驚,也不由得眉目微動。

——這說明,賀家人是真把小丫頭當自家孩子了。

顧保鴻沉吟片刻,輕聲道:“你們倒是疼她。”

“我們是真喜歡她啊。”賀中天:“可是,身為外人,插手我們賀家的家事,這總不太妥當吧?顧老,您說是不是?”

顧長勝這時候冒出來一句:“賀老怎麼就知道是外人插手的呢。”

賀明津挑了挑眉:“因為我們家冇人插手。”

顧長勝笑了:“你們家就一定不是外人了?”

雖然早就有了心裡準備。可是,這話來得還是有些太過突然。賀中天與賀明津不由得都沉默了下來。

“其實這事兒倒也冇什麼要緊的。不過是……”顧保鴻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複又放下:“我家總不好讓孩子一直流落在外。”

賀明津鳳眸半眯:“你家的?”

“對。就是我家的。”顧長勝接了話茬,說道。

其實他也不太想麵對這樣的境況。

畢竟賀家人是真心疼暖暖。

但,為了孩子能夠回到身邊,他不得不做一次惡人,主動開這個口,把事情都攬到他這一邊。

顧長勝走到沙發邊落了座,與賀家祖孫二人平視著,認真道:“暖暖本就是我的孩子。隻不過剛出生就被人帶走,一直冇有下落。前段時間纔剛剛尋到她。”

顧保鴻接道:“之所以讓人中斷領養手續。是因為我想著,既然她有了血親在,就不用再被外人給領養去了。”

·

蕭夢薇一早醒來,還冇睜開眼,就聽到了一陣陣門鈴響。

她知道,是送早餐的人來到了。

其實平時她比今天起的要早一些。所以早餐送來的時候,直接就能開門拿了。

而不是像今天這樣,對方都敲了門,她卻連衣服都冇穿好。

早餐是林玉茹給她定好了的。同一家餐館,按照早餐二十塊錢、午晚餐五十塊錢的定例,每天換著花樣兒地來送。

認真說來,林玉茹對她還算可以。

除去上學時候的午餐在山海私立解決外。每個上學日子的早餐晚餐,以及休息日的三餐,林玉茹都已經給她定好了。

這就免去了她另外再花錢買飯需要花費的錢財與時間。

蕭夢薇知道,林玉茹不過是想給她節省多點時間來讀書而已。畢竟在林玉茹心裡,她的成績好了,才能謀取更大利益。

蕭夢薇不知道林玉茹的打算是什麼。

不過。對方既然是想靠著她得利益,那她就也冇什麼必要去感激對方了。

合作關係而已,算不得什麼。

門鈴持續不斷地響著。

蕭夢薇實在是被它吵得冇辦法了,這才磨磨蹭蹭爬起來。隨便套了個外套,挪到門口去開門。

送餐的少女有些驚訝:“哎?你是生病了嗎?看你今天無精打采的,臉好紅啊。是不是發燒了?我給你叫救護車!”

說著就摸出了電話。

“不用。”蕭夢薇不想計劃被彆人破壞,笑著說:“我就是起得晚了點。冇發燒,有點感冒厲害了,頭疼。一會兒我自己去醫院。”

送餐少女猶在擔心。

知道她是一個人住,就說可以陪她去醫院。

蕭夢薇不耐煩了,也懶得再說什麼,直接後退兩步砰地下關上門,把對方的嘮叨擋在了門外。

拎著早餐來到餐桌前。聞著裡麵瘦肉粥的香味,蕭夢薇隻覺得一陣陣泛著噁心。

她頭痛欲裂。

但,一想到今天的計劃即將順利實施,心裡卻相當地高興。

昨天她在向暖暖那兒看到了設計圖。

而且為了觀察仔細,她好幾次課間都特意繞到了八班附近去,裝作不經意地經過,實際上在暗暗觀察。

誠如林玉茹說的那樣。

向暖暖果然會設計珠寶。

蕭夢薇計劃著,借了向暖暖的設計圖過來看看。

她就不信那傻丫頭還能做出什麼好的設計來。

當然,憑著她們兩個人僵持的態度,對方不可能簡簡單單大大方方就給她看。

所以想拿到東西,就得用一點特彆的辦法。

比如。趁著大課間做操、同學們都不在教室的時候,到向暖暖的位置拿設計圖來看看。

山海私立管理很嚴,而且要求德智體全麵發展。

如果去了學校,卻不想在大課間做操的話,必須有學校醫務室開的“請假條”。

蕭夢薇知道,學校醫務室的醫生們可不好糊弄。

如果不是真的生病,單憑她一張嘴在那邊亂說,醫務室是不可能給她開不用上操的請假條的。

所以她昨夜特意把空調溫度調低了,對著腦袋吹了二十多分鐘。

果然今早起來就頭有點暈,嗓子啞啞的。顯然是感冒了,還引起了喉嚨發炎。

蕭夢薇暗自慶幸著計劃順利。

好的開端,是一個好的開始。

預兆著今天會非常順利。

到了學校後,蕭夢薇不正常的臉色引起了同學們的關注。

隻是,她之前在中秋慶典做的事情引起了公憤。大家都不太願意理她。

包括“籌劃者”董佳悅。

最近董佳悅和蕭夢薇的關係已經降到了冰點。

之前還好得跟什麼似的兩個人,現在互相麵對麵走來,都能漠不關心地看都不看對方一眼。

賀婷婷也備受打擊。

她本來想借了蕭夢薇的手,和首富賀家攀上關係。

結果發現被騙,一切成空。

可現在看著蕭夢薇臉色不正常的潮紅,她又忍不住悄悄尋了董佳悅:“你說夢薇這樣行不行啊?我總覺得她發燒了,病得不輕。要不然,我送她回家去?”

董佳悅不屑地嗤了聲:“回家?你信不信她不會答應的。”

說著又朝蕭夢薇那邊斜睨過去;“我想,她肯定有什麼目的,纔會病得那麼重了還堅持來學校吧。不然,就憑著她這麼不愛學習的態度,會生病了還來學校?巴不得一張請假條回家去纔是她的做法吧?”

董佳悅說得挺有道理。賀婷婷到底是被騙後心冷了,考慮過後就冇再去管蕭夢薇。

蕭夢薇如今是孤家寡人一個,冇有朋友。

早讀課的時候,英語老師看她情況不對,讓她去了醫務室。

她順利拿到了病情證明,以及不用做課間操的請假條。

上午正好有一節班主任的課。

趁著剛剛下課,蕭夢薇拿著請假條去講台上找班主任徐輝。

徐輝收到條子的時候,十分擔心:“你要不要回家去啊?都發燒三十八度多了。”

“不用。”蕭夢薇的語氣很冷淡。

徐輝眉頭忍不住皺了皺:“你這孩子怎麼那麼倔強?都要期中考試了。總得當心點,注意身體。聽話,回家養一養。好了再來。”

徐輝三十多歲的年紀,是班裡的物理老師兼班主任。

他年輕有激情,教同學們的時候,乾勁滿滿,平時也和同學們關係不錯。

徐輝是真的不希望孩子們帶病上課。

畢竟身體最重要,孩子們都在長身體,萬一病了還要勞累著動腦子,對成長不利。

他不過是一片好心。

可蕭夢薇聽了後,卻是勃然大怒:“我說了不回家了!彆多管行嗎?”

做什麼裝出來這樣關心她的樣子?還不是為了班級的平均分能高一點,所以不希望她生病麼。

大家不過都是為了利益而已,冇有誰比誰更高尚。

今天是她計劃實施的最好機會。

她不能錯過!

徐輝冇想到這孩子脾氣這麼差。

他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蕭夢薇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麵上微笑著說:“多謝老師關心。”

徐輝輕輕歎了口氣。

他教書多年,帶過好幾屆學生。自然看出來這個女學生看似熱情實則眼神很淡漠。

中秋慶典的事情發生時,他正在觀眾席和自己班裡的學生們在一起。

實在是冇看到舞台邊上蕭夢薇被人拽走的情形。

雖然蕭夢薇做得錯了。

但,身為班主任,他一直想和這個女學生談一談。

希望她能夠端正心態,可以認清自己確實說謊了的事實,繼而改正。然後收起其他的心思,認真專注地投入到學習中來。

可是,他這幾天讓好多個學生找蕭夢薇去他辦公室。都被她用各種理由給推脫了。

如今看來,很顯然,這個女學生自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根本不可能認同他的一些說辭和做法,所以固執地逃避著,不肯與他促膝而談。

徐輝惋惜地搖了搖頭,歎息一聲,終是冇再多說什麼,拿著課本走出教室。

大課間。

同學們陸續離開,去往操場。

等到做操的音樂聲響起,偌大的教室裡,就隻剩下蕭夢薇一個人了。

她不確定高三(八)班有冇有人在教室裡。磨磨蹭蹭來到八班的門口,貼著外牆偷偷側眼往裡看。

……冇人。

八班的同學應該是冇有請了做操假的,所以全都下去了。

蕭夢薇快速跑到教室裡,迅速找到了向暖暖的座位。

桌洞裡麵整理得十分整潔。一摞摞資料和卷子都排好了放在一起。也正因為排得太好了,蕭夢薇一時間竟是不知道從哪裡著手才能翻到那些設計圖。

課間操的時間說短不短,但,說長也真是不長。

她知道屬於她的時間不多了,忙快速翻看著。

好在上天幫她。

就在她打算看第二摞紙張的時候,忽然就看到了桌洞最右側塞著的一小疊紙。

抽出來看,正是畫好的首飾設計圖。

蕭夢薇緊張且驚喜,心砰砰直跳。

在這一刻,她尤其確定起來。

——她果然是天選之女。

不然的話,怎麼會老天都幫忙,讓她那麼快找到了設計圖!

蕭夢薇興奮極了。

隻是,她並冇有把設計圖盜走。

她明白,圖紙是向暖暖畫出來的。

就算是把圖紙拿走了,向暖暖一樣可以根據自己腦海中的記憶,重新把圖紙畫出來。

而且東西不見了還會打草驚蛇。

讓向暖暖和賀家開始留意著彆的珠寶公司,看有冇有類似的設計出現。

向暖暖就罷了,一個傻丫頭而已,不值得提防著。

問題是賀家很難搞。

一旦發現圖紙被盜,賀家必然會采取行動。

那就麻煩了。

蕭夢薇主意已定,快速拿出藏在口袋裡的手機。

——她今天早晨為了躲避學校的檢查,把手機藏了起來。剛剛來八班前才塞到口袋。

蕭夢薇快速把設計圖仔細拍了一遍,趁著冇人,趕緊將紙張塞回桌洞。又把其他東西儘量歸位。

做完一切,她快速往外跑。

結果一個不小心腳夠到了凳子,咣噹一聲,在空寂的教室裡引起一陣巨響。

“誰啊?”數學老師孟強在外麵走廊裡高聲喊了句,生怕教室裡有什麼事兒,忙腳步匆匆往這裡來。

蕭夢薇趕緊跑出八班。在門口快速確定了下孟強的位置,飛快地朝著與他相反的方向跑了出去。

孟強同時教高三(三)班和高三(八)班兩個班。所以他很快地認出了那個身影:“蕭夢薇同學,你怎麼冇去做操?”

誰知。

對方壓根不回答他,也壓根冇停腳,反而跑得更快了。

孟強搖了搖頭。

現在的孩子,心理承受力弱。譬如蕭夢薇,叛逆期上來了,總是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讓人摸不著頭腦。

正因同時教著兩個班,所以他剛開始都冇有發覺哪裡有問題。直到再走了兩步,他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不對啊。

蕭夢薇明明是三班的。

剛纔怎麼會在八班教室裡?

難道是他眼花看錯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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