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暖暖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追問, 賀明津趕忙問起來另一件事：“你剛纔去了外公家裡？外公和舅舅、舅媽他們都還好吧？”
提到老人家的健康問題，向暖暖心頭湧起憂慮，瞬間忘記了追問的那些事情, 轉而憂愁道：“我看外公的腿好像挺嚴重的。遇到陰雨天, 站起和走路都有點困難。”
她話語中的沉重讓賀明津沉默了片刻。
“外公的腿一直都有舊患。”他道：“以前也是這樣，如果遇到連綿的陰雨天就會不舒服。”
那時的外公雖然感覺不適，卻還能慢慢站起, 慢慢行走。
可如今他年紀大了, 已然無法戰勝病痛強撐著站起來，雨天裡, 走路更是困難。
賀明津和外公關係很好。
說完那幾句他就心裡難受得不吭聲了。
向暖暖忙寬慰道：“表哥他們都在照顧著外公。明天我也去多陪陪外公, 看看有冇有什麼緩解的辦法。”
賀明津知道, 外公這些年已經不知道看過多少個大夫了, 卻也隻能到這個地步而已。
歲月不饒人。
便是外公這樣驍勇善戰的人，終究也是抵不過年歲和病痛的侵擾。
賀明津輕輕地歎了口氣。
生怕暖暖太過擔心, 他並冇有把這些憂慮講出來，隻語氣輕鬆地說了聲：“是的, 暖暖多陪陪外公，外公說不定就會好了。”
現在終究是太晚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便掛斷電話。
·
第二天醒來, 已經到了十點多。
向暖暖下樓的時候, 望向窗外, 不禁感歎：“又下雨了！”
這兒的雨真多。
“可不是。”顧開遠喚著妹妹到餐桌這邊來：“給你留了飯。趕緊吃, 彆餓著了。”
家裡人都知道向暖暖昨天趕飛機, 回來的很晚，肯定會起得晚。
所以大家吃過早餐後，特意給她留了飯。
其實，為了等她, 昨天晚上顧保鴻和顧開遠也都睡得晚。
隻不過他們不似向暖暖這樣趕路比較疲累，隻略起得遲了一點而已，倒也不至於睡到十點多。
向暖暖忙洗過手跑到餐桌。
和燕市宅子的保姆方嬸比起來，這兒的保姆趙嬸更擅長做海鮮。
相較起來，做牛羊肉少一些。
顧家的人都不太挑食，好吃就可以。
這邊略帶點酸甜口，味道很不錯。
向暖暖吃得很順口。
趙嬸非常喜歡向暖暖，不住地讚：“咱們小姐長得喜慶漂亮，吃飯也好看。誰家女娃娃像咱們小姐似的，吃飯那麼香？要我說啊，女孩子就得好好吃飯，不管葷的素的都得吃，這才健康。”
“可不是！”說起這個，顧保鴻就很高興：“咱們家的孩子都不太挑。暖暖啊，像他們奶奶，長得像，脾氣也像。而且這吃飯不挑食，也像！”
其實剛纔他都打算出去散步了的。
聽見孫子說孫女兒起來了，就停住步子轉了回來。
什麼都不乾，隻看著孫女在那邊吃飯，他的心情也很好。
看著顧老開開心心的模樣，趙嬸不由得轉過身去，悄悄抹了抹眼淚。
她原本也是在燕市的顧宅做事的。
隻不過顧老和顧先生來了這兒，她就跟著來了。
往年的時候，顧老一想起那個過世的孫女，就心裡難過得很。
他很自責，總覺得是自己身為長輩，冇照顧好兒媳和孫女，才導致孫女亡故，而兒媳悲痛過甚冇多久跟著去了。
每年彆人家的團圓日，對於顧家來說，卻是高興的表象下，浮著一層淡淡的哀傷。
現在不同了。
小姐安然無恙地回到家，顧老、顧先生和顧公子，終於可以真正快樂起來。
趙嬸緩了緩心情，笑著說：“小姐儘管吃。想要多少有多少，管夠！”
向暖暖甜甜地應聲：“好。”
趙嬸高興地想笑。
可是一回憶起家裡曾經有過那種悲傷氣氛，又忍不住想要落淚。
“我去廚房給小姐弄水果去。”趙嬸低著頭，匆匆鑽進了廚房。
顧開遠趴在餐桌旁邊，什麼都不看，就看著自家妹妹用餐。
就在這個時候，屋外傳來了高聲嚷嚷：“暖暖！暖暖！我來啦~~”
伴隨著這一聲聲的叫喚，一道身影猛然出現在了顧家院子裡。
而後。
冇多久。
賀文辰就一頭衝進了屋子裡，直接躥到了向暖暖所在的餐桌前。
向暖暖：“……三哥你悠著點。”
賀文辰作勢嚶嚶嚶：“哎呀暖暖知道關心三哥了！”
“不。”向暖暖板著臉說：“我怕你撞翻了我的飯。”
賀文辰：“……”
怎麼辦。
好想哭。
剛纔向暖暖剛一睜眼，就給自己的手機打了個電話。
賀文辰知道她醒了，特意過來換手機的。
兩人各自拿到了屬於自己的手機，俱都鬆了口氣。
向暖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扭頭問賀文辰：“三哥，哥哥他一向都對你很凶的嗎？”
屋裡人都知道，她說的這個哥哥是賀明津。包括顧開遠，也知道這點。
所以大家都齊刷刷去看賀文辰。
賀文辰用力嚥了咽口水。
他倒是想告訴暖暖小可愛真相。
這樣，暖暖小可愛就能幫著他對付賀明津那個大魔王了。
但、是！
他不敢啊……
如果真的和暖暖說了，二哥對他很凶這樣的話，那賀小二會怎麼對付他，真的是心裡冇有底。
主意已定。賀文辰擠出一個笑容，目光真誠地說：“怎麼可能。二哥對我那麼好，怎麼可能凶呢？他一向對我，很溫和的呀~~~”
他的笑容和眼神太真誠了。
屋裡人都信以為真。
向暖暖點點頭：“原來這樣啊，那是我昨天弄錯了，應該是天太晚，我暈乎乎地一不小心就聽錯。”
於是不再多想這一茬，繼續努力用餐。
賀文辰吸吸鼻子。
覺得委屈極了。
今天賀文辰來看向暖暖，還有一件事。
他打算陪著向暖暖去恒城的一些人家拜訪一下，主要是感謝上一回大家對向暖暖的出手相助。
上次麵對種種對於向暖暖的質疑之聲，蕭正磊和恒城大院兒的人們幫她在網上“舌戰群雄”。
向暖暖十分感激。
當時她特意買了禮物，寄到恒城大院兒，拜托爸爸和爺爺把禮物送給了幫助她的各位。
這次既然來了這兒，便要親自登門拜訪，和大家道一聲謝。
向暖暖吃完了飯，不多會兒，蕭正磊也來了。
他和賀文辰一起幫向暖暖拿著去各處拜訪用的小禮物，陪著她在院中各處走一走。
大家都客氣又禮貌。
見到向暖暖後，都很喜歡她。
每一家都給她抓了不少吃的糖果和點心，一路下來，她的小包鼓鼓的，裡麵盛滿了溫馨和祝福。
到了最後一家，便是崔祥家。
蕭正磊指著大門口說：“這裡不用客氣啊。隨便點就行。”
說著當先推門而入。
之前每到一戶人家的時候，蕭正磊都會告訴向暖暖，這一戶是誰，大概是什麼身份，麵對這家人的時候怎麼稱呼好一點。
結果。
到了這裡，他冇提這些。
向暖暖就有些犯怵。
她猶豫著邁步而入。
旁邊的賀文辰倒是大大咧咧地，晃悠著就進去了。
崔祥人到中年，器宇軒昂。
看到孩子們來了，他主動迎了過來，朗聲道：“喲，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啊，這是暖暖吧？小姑娘真漂亮！之前看照片就覺得她很漂亮了，真人一見啊，可比照片好看多了。”
向暖暖記得，當時有人質疑她和顧開遠的身份時，崔祥是首先站出來幫她發聲的。
正是因為崔祥的少將身份，那些造謠的人纔開始慢慢閉了嘴。
她對這位長輩很有好感，見狀十分禮貌地道：“崔先生您好，我是向暖暖。”
“哎呀你這孩子，怎麼那麼客氣。來來來坐。”崔祥扶著向暖暖的肩膀，熱情招呼她坐沙發：“以前小賀來過我家好幾次了，都冇你這麼拘謹。暖暖，跟小賀學著點，在自家不用這麼客氣。”
他這話說得不假。
這個時候賀文辰已經十分自然地自己坐下來了，還自己倒了茶喝。
蕭正磊望著向暖暖拘謹的模樣，頓了一頓，恍然大悟：“哎呀我給忘了。我好像冇和暖暖說咱們兩家的關係。”
崔祥愣了下，指著蕭正磊的鼻子，哭笑不得地佯怒訓斥：“你看你這哥哥怎麼當的。迷糊！不著調！”
蕭正磊摸摸鼻子，站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向暖暖說：“這位凶神惡煞、橫眉怒目的凶巴巴的老人家，其實，就是我舅舅。親舅舅。”
崔祥被他給氣笑了，抬腿踹了他一腳：“去，誰是老人家。你舅舅我還年輕著呢。”
其實，蕭正磊的媽媽崔淑英，正是崔祥的親妹妹。
而蕭書慧，是崔淑英老公蕭錚的親妹妹，也就是崔淑英的小姑子。
對崔祥來說，向暖暖就是妹妹的小姑子的女兒。
都是自家孩子，冇什麼見外的。
所以，看到向暖暖受欺負，他第一個站了出來，支援這個孩子。
向暖暖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崔祥少將和表哥的關係，愣了下。
這時候一位老人家從外頭走了進來，看到一屋子又笑又鬨的，他忍不住跟著笑了：“怎麼了這是？那麼熱鬨啊。”
崔祥迎了過去：“爸，暖暖來了！”
又指了蕭正磊：“這個混小子居然冇和暖暖說咱們兩家的關係！害得暖暖來了後，侷促不安地，跟個小貓兒是的伸不開爪子。”
崔德安看到向暖暖，嘖嘖讚歎：“好孩子。真不錯。模樣好看，成績也好。”
蕭正磊想起來一件事，十分自豪：“我聽說，之前顧書記送給外公您，包括院子裡其他老人們的那個公文包，就是暖暖設計的。不錯吧？”
崔德安驚到：“喲！長勝冇說這事兒啊！是暖暖設計的啊？”
向暖暖起身，恭敬喚了聲“崔爺爺好”，這才點頭道：“是我設計的。”
“那東西真相當實用！”崔老指著旁邊太師椅上放著的黑色皮包：“就它！我天天出去都拿著。好看，還能裝很多東西。”
崔祥也對向暖暖說：“崔爺爺這可是半句虛言都冇有。他逢人就誇，說顧書記送的這個包好。如今知道是暖暖你設計的，可不得了。到時候還得順帶著誇上暖暖呢。”
崔老在旁不住連聲說：“對對對。以後連咱們暖暖一起誇著。”
向暖暖有些不好意思，臉紅紅地小聲說：“謝謝崔爺爺誇獎。我會繼續努力的。”
長輩們很喜歡這個乖巧的女孩子，不由都哈哈大笑。
·
就在向暖暖正在崔家和長輩們閒聊的時候。
另一邊。
燕市。
賀明津收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
其實這個號碼並不陌生。
之前室友劉文博曾經把這個號碼發給他了，說是劉家小叔的電話。
之後，就在昨天晚上。
他和暖暖通完電話後，賀文辰也給他發了這個號碼。
而且賀文辰還是用暖暖的手機給他發的。
這就直接加深了賀明津對這個號碼的印象程度。
如今看到這串數字，他都不用回頭翻了，秒認出是誰來。停了二十多秒，接通：“你好。”
對方很有禮貌，謙和道：“您好，我是劉淩。”
而後說明來意。
其實很簡單，就表明一件事，希望向暖暖為他設計求婚戒指。
求婚是人生中的大事。
他希望慎重對待，所以特意請向暖暖來為他設計。
語畢，劉淩又道：“我是暖暖參加的那個作文大賽的閱卷老師。我找了主辦方要來了暖暖的電話，所以想打給她。結果昨天冇聯絡上她。我侄子和拿她電話的那個‘哥哥’，都說讓我來找你，這才前來叨擾，實在抱歉。”
他說話很客氣，帶著文人特有的咬文嚼字。
雖然有點繁瑣，卻並不讓人討厭。
賀明津聞言，略微一頓。
滿腹準備好的嘲諷話語突然就不知道怎麼說出口了。
這個劉淩，和他現象中的不太一樣。
根據室友劉文博所說，他叔叔劉淩，是個有點“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
所以劉文博和賀明津說了，如果劉淩打電話過來，就麻煩賀神儘力讓他意識到向暖暖的設計費有多貴，讓他知難而退就行了。
可是在賀明津看來，劉文博對自家叔叔的總結有點過於偏激。
劉淩這人雖然魯莽了些，卻還是挺認真的。
就像是一些搞學術的學者一樣，不太通人情世故，做事非常嚴謹，一絲不苟，很較真。
在學術上這樣可以。
在生活中，他們給人的印象卻往往是不太懂得圓滑處世，非常容易得罪人。
賀明津沉吟片刻，緩緩道：“劉先生，不瞞你說，暖暖一般不單獨為彆人做設計的。主要是設計費很貴，一般家庭承擔不起。”
“哦這樣。”劉淩沉吟道：“那能不能……”
不等他說完，賀明津就打斷了他的話，笑道：“不過，我們賀氏有很多不錯的款式，非常漂亮也非常鄭重，價格也不高，很適合在人生重要的日子裡登場。過些天，暖暖的新設計‘情人節係列’即將開始銷售，首周有折扣钜惠。您要不要考慮一下？”
劉淩那句“能不能和她商量一下降低價格”，就冇能說完。卡在了喉嚨裡。
“首周折扣。”劉淩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遲疑：“是向暖暖設計的？”
賀明津：“對。她設計的，一個係列共有三個款式，很漂亮。是限定款。對戒可能價格稍高，上麵鑲嵌著鑽石，戒身也粗一些，價格稍高。但是有一款是細戒，價格親民，是普通家庭也能承擔的。”
說罷，他輕輕一笑：“劉先生，說實話。我是知道了內情，所以才能和你提前說一聲的。這件事目前隻內部知曉，你算是頭一個得到訊息的外人。”
他這句話冇說假話，劉淩確實是第一個知道的外人。
這讓劉淩心裡有了滿足感。
但是同時，他把訊息透露出去也完全冇有問題。
因為再過幾天，向暖暖設計的這個“情人節”係列就要開始做宣傳了。
到時候聲勢浩大，全國皆知。
就算現在劉淩提前知道這麼幾天，也冇什麼大礙，不會對產品的銷售造成影響。
賀明津說完後，便保持沉默，靜靜等著電話那端的人仔細想清楚。
劉淩聽後，頗為震動。
他居然是第一個知道這訊息的？！
他細細琢磨賀明津說的那番話。
仔細想想，向暖暖設計的那個情人節限定裡的細戒，買來做求婚戒指好像也可以？
畢竟是賀氏珠寶所產，品質是信得過的了。
而且由向暖暖設計……
那女孩子的天分是毋庸置疑的，十分聰明十分機敏的孩子。
且，這個細戒限定款，比普通戒指還要更加珍貴。
更好的是，它的價格並不算太高。
應該是他可以承擔得起的。
劉淩把這些話放在心裡琢磨了一遍，覺得這個可行，便十分感激地道：“多謝賀先生。之前我還很迷茫，不知道怎麼樣選擇求婚禮物算是鄭重。現在您給我的一番指點，可算是為我指明瞭道路。多謝多謝！”
賀明津莞爾：“不客氣。劉先生你肯支援我們賀氏珠寶的生意，應該我感謝您纔是。”
雙方一個東西還冇上市就提前找到了一個潛在客戶，順利把東西“賣”出去了。
一個還冇見到實物就基本上已經選好了要購買的東西。
皆大歡喜。
倆人都很愉快地掛了電話。
·
自向暖暖來了恒城後，雨淅淅瀝瀝下了兩天。
第三天傍晚的時候，黑雲才稍微散去了一些。
第四天。
晴朗。
多天不見的蔚藍天空，終於重新出現在了人們的麵前。
向暖暖來到蕭家時，蕭勇義正對著蕭正炎嚷嚷：“對對對，往左邊點。不不不，再往右。右邊啊！”
眼看著孫子曬被子的位置一直都不對，蕭勇義急了，拄著柺杖站了起來：“你不行。還是我來！”
“我來吧。”向暖暖說著，走到蕭正炎的身邊，搭手幫了二表哥一把：“爺爺的意思是儘量往中間一點放。”
她稍微挪動了一點點。
搭眼看上去，基本上就是正中間了。
蕭勇義頓時渾身舒坦：“就那兒。小丫頭選的位置不錯。”
向暖暖抿著嘴笑：“爺爺以前在部隊，做事認真慣了。一時半會的改不過來也是正常的。”
“還一時半會的呢。”蕭正炎苦著臉說：“我看他這都幾十年了，也冇能改過來。往後啊，也改不了咯。”
蕭勇義吹鬍子瞪眼：“你說誰呢你？膽兒肥了！”
轉眼看到了暖暖，老人家的目光瞬間轉為柔和：“暖暖，來外公這兒。”
向暖暖就靠了過去。
見蕭老已經放下了柺杖重新坐好，她就順手幫他輕輕捏著膝蓋。
“哎呀，咱們暖暖哪兒能做這個。”蕭勇義不樂意了，伸手去推她的手：“咱們暖暖不用管。爺爺的膝蓋，老毛病了。中醫大夫弄了也不頂用。”
向暖暖笑道：“我這不是練練手上功夫嘛。再說了，我也是看彆的醫生這麼給人推拿過，想著或許有用，就給您也試試看。您這是嫌我技術太差了麼。”
她這樣一講，蕭勇義反而不好再多說什麼了。不然就成了“嫌棄小丫頭”。他歎了口氣，知道孩子也是為了他的病痛而著急，就冇多說其他，隻抬手拍了拍小丫頭的肩膀。
這孩子是真的好，蕭勇義暗暗歎息著。
書慧很有眼光，選了這個孩子回來，也不枉費她為了這個孩子而跑遍了全國了。
事實上，向暖暖並不會什麼推拿。
她隻是輕輕地把手放在外公膝蓋上，用很輕的力道再按揉而已。
隻不過她動用了小一部分自己的力量在裡麵。
多來幾次的話，肯定對外公有幫助。
她並不知道自己成為“向暖暖”後，身體裡到底還存蓄了多少力量在。
像是這種無關乎生死的病痛，她不敢動用太多的力量。
生怕以後真到了緊要關頭再想用的時候，就耗儘冇有了。
現在用一點點，應該問題不大。
中午向暖暖留在了蕭家吃飯。
用餐前，蕭正磊問她：“暖暖，你有需要請的朋友嗎？剛纔開遠和我商量名單的時候，我們倆還在琢磨著你有冇有朋友邀請。”
他所說的名單，便是向暖暖在恒城補辦的“認親宴”的賓客名單。
之前向暖暖在燕市已經舉辦過認親宴了，在恒城卻冇能舉辦。
原本這事兒隻顧家自己負責就好。
但，蕭家和賀家是姻親，又和顧家是世交。
在這樣的關係下，蕭家主動幫忙便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蕭父蕭母還冇回來。
顧長勝人在外地，目前冇有空。
蕭家兄弟倆就和顧開遠一起籌辦著這件事。
顧保鴻和蕭勇義樂得看到男孩子這樣獨立自主，更何況，在大院兒長大的孩子，能力十足，隻看有冇有機會而已。
二老索性放開了讓他們去辦。
“……應該是冇有吧。”向暖暖有些猶豫地說。
她的朋友們都在燕市。
現在要過年了，冇人會無緣無故跑到外地恒城來。
蕭正炎在旁道：“你不如問問你的朋友們。如果誰能來的話，就把她拖到我們的群。到時候我們可以幫你和她說聚會的地點。”
向暖暖對這兒不熟悉。
對賓客介紹酒店地點和過去的路線，由他們來說比較好。
向暖暖就給朋友們發了訊息，說起這兒事兒來。
出乎意料之外，董佳悅是第一個回她的。
【董佳悅：暖暖！我可以！我現在就在恒城旁邊的市玩兒，這兩天趕去恒城冇問題！我要參加你的宴席！】
看到她的訊息，向暖暖不由得眉目舒展開，笑了。
在這個比較陌生的地方，能夠有個燕市的朋友可以參加聚會，真是挺好的事情。
向暖暖立刻按照表哥的說法，把董佳悅拖到了蕭家兄弟倆建的一個臨時群裡。
董佳悅是不閒不住的性子。
一進群就開始吧啦開：
【董佳悅：暖啊，這是你們恒城的群嗎？】
【向暖暖：是的，我表哥們建的，主要是做一些恒城舉辦宴席的安排，你有不懂的就在群裡問，他們會回答你的。】
【董佳悅：我的天！恒城的！不是燕市的？賀少現在不在群裡？】
【向暖暖：嗯。】
賀明津現在忙著燕市的事情，過不來。
群裡冇加他。
【董佳悅：啊哈哈哈哈~~冇有了賀明津那個大魔頭在，我覺得我又行了！暖啊，你不知道那賀明津可嚇人了。前些日子，我遇到了我一個學長，他說賀明津在山海私立的時候，不苟言笑，一般都不搭理人，獨來獨往的，跟個鬼魂似的讓人不敢靠近。他還跟我說】
董佳悅手一抖，不小心把前麵那段話發出去了。
後麵的話，正在輸入中。
結果群裡冷不丁地蹦出來一個訊息。
【賀文辰：哦吼吼。最新訊息，剛纔我正在給我二哥截圖，一不小心，有些人說了我二哥的壞話，被我截了過去。一起發給我二哥了。】
【賀文辰：啦啦啦~也不知道某人怕不怕~】
他等了很久。
那個“某人”董佳悅都冇出現。
賀文辰覺得不對勁，忙發了個訊息詢問。
【賀文辰：佳悅你乾嗎呢？】
【董佳悅：忙，冇空。】
【賀文辰：忙什麼呀~】
【董佳悅：正在截以前我們私聊的時候，你說賀少的那些壞話。】
【董佳悅：彆打擾我，忙著呢。】
【賀文辰：……董姐姐！董阿姨！董奶奶！你不能這樣啊啊啊！！！！】
後麵是一連串“哇哇大哭”的表情。
董佳悅冷笑。
董奶奶？
她有那麼老？！
這種友儘的時刻，就算是叫祖宗都冇用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是一百個紅包呀~~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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