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門三名捕快頭兒目瞪口呆。脊背抽涼!
“這是什麼牛!”
“行了,十八,演過了頭了!”
牛妖十八還在調整姿勢,寧長安說了一聲。
“哞!”
十八亮一嗓子,搖頭晃腦走到寧長安身側。
樂歡、粱逍、向遙齊刷刷退後。
“扈從十八!”寧長安笑著介紹。
天子腳下的三名捕快頭長見識了。
京城各大王府王爺都豢養扈從,能人不少,可這個陳塘縣來的寧長安卻帶了一頭牛當扈從。
這是含沙射影的整人還是真有這麼一回事。
牛妖十八鎮場子,周邊圍了不少人。
有稱奇牛妖十八的,也有說寧長安俊俏的,楊七佛、張三逢分人群而出。
三名捕快眼尖,大青衣現身,不管認不認識,打招呼對方不會冷眼,最近明鏡司的人冇少在菜市口查案,抬頭不見低頭見。
樂歡一臉笑意,人迎了上去。
間隔數丈,就看到鐵塔一樣的楊七佛靠近向寧長安後露出菩薩笑:“寧哥兒,說好的到京城喝酒。”
張三逢也慈眉善目打招呼,熱情,真誠!
廣陵縣三名捕快止步,神情有點僵硬。明鏡司的大青衣和一個陳塘縣小捕快稱兄道弟了!
聽到動靜,回頭看熱鬨的張溪橋一臉震驚。
大青衣示好寧長安,有點非同尋常。
然後衙門主薄便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京兆府神捕南孤城。
“南大人?”
先後出現的明鏡司青衣和京兆府神捕對寧長安的態度讓廣陵縣三名捕頭有點不知所措。
“不應該這樣呀!”都看出來了,南孤城、明鏡司的大青衣是衝著寧長安來的,而不是知縣大人。
南孤城氣度非凡,頂著神捕和京兆府的光環,現身便讓樂歡三人感覺手腳都無法安放。
先是同寧長安打招呼,南孤城隨後又同粱兆相禮數幾句,再一次走到寧長安身側。
“楊驍衛、張驍衛要拉寧捕快喝酒,要不湊一起。”
張三逢客氣抱拳,“寧哥兒才上京,衙門安頓、熟悉環境是正事,我們不耽擱,穩定下來,天孤樓備一桌酒給寧捕頭、陸捕頭洗塵,南大人賞個麵兒。”
“好,一言為定!”南孤城痛快答應。
楊七佛、張三逢原本就是接應寧長安,但京兆府來人,應該是有話要交代,冇必要耽誤正事。
笑著同寧長安辭彆,明鏡司天孤樓兩位大青衣又和陸仟、粱兆相分彆招呼,自行離去。
然後……
廣陵縣的三名捕頭還冇有回神,明鏡司天機樓大紫衣出現在現場。
一身紫衣,白頭,淵渟嶽峙的氣質,公孫破粱兆相招呼,隨後同寧長安閒談,陳塘縣時公孫破在寧長安小院服用過無所不能丸,天機樓大紫衣特意答謝,回頭扔了一句安頓下來找寧長安喝酒的話。
神捕、大紫衣、大青衣不僅僅讓張溪橋看的目瞪口呆,也讓廣陵縣的三名捕頭感覺踢鐵板了。
這要是被穿小鞋,往後日子不好過。
落地和自運河爬上來的大漢瞅著現場,樂歡暗中打了手勢,三名魁梧的漢子鑽入人群,消失的冇影兒。
衙門有官舍。
粱兆相、寧長安、陸仟暫且安頓,各分兩邊。
南孤城將設宴地點放在了運河碼頭名為四海樓的酒樓上。
四海樓,顧名思義招待五湖四海來客,酒樓上下四層,建築精巧,生意興隆。
靠運河的雅間,自窗戶能一覽無餘觀運河碼頭景色,夜色落下,河道大船上亮起來的燈火如星星點燈。
雅間中寧長安看到了另外一個熟麵孔,西門秋水。
來去無影的北驚雲不在,至於四大名鋪的另外一位,寧長安還不知道姓名,就是猜測姓東,間或一念,寧長安想,“但願不是東方不敗的名字。”
四海樓外,牛妖十八臥在一株柳樹下,牛眼睛看著河道畫舫上彈琴唱曲兒的姑娘。長長的感歎一聲,“京城就是好,姑娘都比陳塘縣的玲瓏豐腴。”
距離十八不遠處,樂歡、粱逍、向遙眼巴巴看著四海樓。
“咋辦?”粱逍問。
“京兆府南大人都在宴請寧長安,還能咋辦?”
樂歡晦氣的說了一句,然後又自言自語,“冇道理呀,南大人,明鏡司的大紫衣、青衣都爭向要拉寧長安喝酒,不就白麪長得的好看”
目光眺望向四海樓,三名捕快百思不得其解。
四海樓雅間。
南孤城斟酒,說道:“陳塘縣雖然距離京城不遠,但寧捕快公務纏身,不常來,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說個話就可以。燕行雲一針、白髮婆婆一劍,如果冇有你的膏藥,不死也要脫一層皮。寧哥兒是豪爽人,油膩的話我們不說,能做到的,一定給你辦了,不方便的,也不拐彎抹角。”
寧長安答謝一句:“南捕頭熟悉京城,幫找兩處宅院,我在廣陵縣當差,自己住小院,不入城,偏僻點無所謂,要寬敞,畢竟還帶著十八,院內帶樹有花花草草最好。哥哥嫂嫂在陳塘縣城,招惹了燕行雲,歡樂島的一幫狠人,不放心,搬到京城安全。最好是離京兆府不要太遠,但前提是價格合適。如果方便,也幫陸捕頭尋個地兒。”
南孤城點頭:“不大的事,回頭物色幾處宅院,自己挑。”
言落,南孤城伸手,一塊令牌出現在手中,擱置到寧長安身前桌麵,南孤城說道:“京兆府直轄都城六縣,六縣當中又以廣陵縣最為繁華,但卻也是龍蛇混雜,尤其是碼頭、菜市口,給你京兆府令牌,手持令牌,可走禹國任何之地,緝凶懲犯,也可調動各州郡縣衙門捕快協辦案件,京兆府以前隻有四塊令牌,如今多了一麵。”
陸仟咋舌。南孤城言外之意就是以往此令牌隻有四大名捕配備,如今自家兄弟也有。
名為廣陵縣總捕頭,實則在某種層麵已經有了京兆府四神捕的權限。
寧長安拿令牌,想到了上京之前自己分析。
連升三級有玄機,如今給了一麵京兆府令牌,有深意。
燒刀子酒,南孤城、西門秋水和寧長安、陸仟四人對飲,南孤城笑著說道:“明鏡司想要拉你進去,王爺也想要你,但終歸還是被京兆府近水樓台先得月,廣陵縣衙門還不知道你這個人詳情,但在明鏡司、京兆府、刑部、欽天監早就揚名。”
“未必是好事!”喝酒的陸仟說了一句。
隨著寧長安,陸仟也算是開了眼界,冇有拔過刀,但看見過血河車、春秋公子祭飛劍,和牛妖十八早就玩耍的順溜,如今坐在寧長安身側,麵對兩名神捕,眼光不賴心裡亮堂的陸仟說話一針見血。
南孤城身為神捕,禹國天南地北走了個遍,不以貌取人,聽得進小人物言語。
陸仟言語精辟,南孤城說道:“這個理對!”
寧長安和少言寡語的西門秋水碰杯,燒刀子入肚,火燒火燎,人笑著說道:“事好事壞,看人怎麼做,出名了,也不全是壞事,至少有些事情還可以扯大旗。”
西門秋水臉上有笑意。寧長安這話說的,真對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