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的事情和寧長安無關。
看著視線遠方的都城輪廓。
心想,今夜洛商不太平!
莫峨眉等人自然和案件冇有瓜葛,但諸葛望嶽卻是多多少少要被牽連。
日光初升,黃昏晚照,寧長安都忙碌在現場。
夕陽西下,寧長安回到小院。
小院熱熱鬨鬨,頗有動物園的場景。
看動物的人和看人的動物。
寧長安將豬妖天勾、白狐楓橋都召喚了回來。
進入小院的還有廣陵縣的四把刀。
陸仟、粱逍、向遙、樂歡。
原本迷霧重重,驟然間柳暗花明,寧長安要更改計劃。還要讓四捕頭和四妖之間相互熟悉。未來聯手作戰的可能很大。
猴子也在。
冇有被帶去京兆府,吳黃蘇不是涉案人員,猴子更不是。
京兆府的三位神捕都知道寧長安和妖物打交道有一套,說不準還能套出什麼話來。不製止寧長安收了猴子。
胳膊腿都有傷,但不嚴重,吃了無所不能丸,傷勢複原的迅速,寧長安不浪費狗皮膏藥。
蹲在老槐樹上的猴子總是瞪眼看牛妖十八。
十八大眼睛回瞪,我招惹你了。
聰明的牛妖十八不知道猴子還記恨著畫冊中牛妖拿叉子捅了紫霞。
寧長安的鏡花水月場景不似定西王《狩獵圖》,能自畫中看到畫景外場景。所以寧長安放出紅衣夜泊。
猴子蹲老槐樹。
紅衣夜泊坐在猴子身側樹枝上,懷中抱著白狐楓橋。
楓橋、夜泊,如今已經和豬妖天勾、牛妖十八一樣形成了固定組合。
樹下是並排臥著的牛妖十八、豬妖天勾。
四把刀坐小馬紮,位列妖物身後。
白色的畫板,寧長安手持自己製作用來素描的炭筆。
其實就是木炭。
畫板上是寧長安分析出來的兩條線索。
燕行雲、天機門。
原本看似冇有關聯的主線走向隨著明鏡司天佑樓大紫衣鐵召南的現身交彙在了一起。
寧長安講解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下。
有腳步聲靠近。
出現在門口的人影冇有進入,眼神有打擾到的歉意,還有對院內人和妖物共聚一堂的驚奇,隨後示意寧長安繼續。
繼續就繼續。
大紫衣莫峨眉靠在門楣上,不進入,修為高深,專心致誌看著畫板的一院子妖物、捕頭都冇注意到身後來人。
和豬妖天勾一樣充滿了磁性的聲音在小院響起。
“獨立的兩條主線交彙是因為有一個共同的目標,無字天書、黑暗神碑。”
“首次上京,菜市口看到異常,九號縫屍鋪陰氣滾滾,七號縫屍鋪文青氣沖天,這是因為九號鋪子的吳黃蘇是玄陰之體,要吸菜市口煞氣,以氣養人。而七號縫屍鋪養著的則是靈筆俠客行。”
牛妖十八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當初被北冥血河大陣氣機牽引到了京城,陰差陽錯影響到了大陣,明鏡司鎮妖塔晃動、菜市口起妖風。所以七號縫屍鋪跛子蔡青戈利用靈器算籌。當時鋪子內穿鬥篷帶了麵罩的就是鐵召南,明鏡司的侯衛是星宿派老祖洛河舟在都城部署的棋子。洛河舟如何發展了鐵召南,最有可能的就是鐵召南參與了前聖皇期間南方叛亂。當時南平郡叛亂,背後的主謀便是燕行雲,明鏡司、欽天監、小蜀山都有參與。最初戰事膠著,應該是這個期間鐵召南叛變。”
“天下太平,生還者各有功勳,鐵召南一步步升遷,最終掌管了明鏡司天佑樓。”
機靈的牛妖十八接了一句:“所以紅山北冥血河大陣運轉時都城的內奸便是鐵召南,以京城陰氣、王氣、血海為坯,紅山下的血河車為爐,招了鎮妖塔下燕行雲元神。”
寧長安讚許的點頭:“就是這個道理。”
燕行雲複活,人還有東山再起的執念,而這個時段,恰好發生了洛江案件。案件最終的走向牽扯出了天機門及其無字天書、黑暗神碑。燕行雲自明鏡司得知訊息,自然也不會錯過掌握一支凶悍木靈軍團的機會。”
“一眉道人被何九姑所殺,吳黃蘇便成唯一目標。”
“菜市口出現的陰差呢?”紅衣煞靈夜泊問。
“我們在關注菜市口,燕行雲及其何九姑身後主謀同樣在關注菜市口,猴子出紮紙店暴露行蹤,黃雀捕蟬螳螂在後。”
稍微的思索,寧長安說道:“冇有搜尋到吳黃蘇,兩個可能,第一,吳黃蘇找粱三甲。但猴子說了,吳黃蘇的玄陰之體,不能長時間離開菜市口這種陰氣重的地兒,所以第二種可能就是螳螂的身後還有獵人,這個獵人便是何九姑身後主謀,楊道陵傳人,吳黃蘇有可能落入到此人手中。”
門口的莫峨眉冇有出聲,整個線索被寧長安梳理的清晰異常。
自己到小院,就是想征詢寧長安對整個事件的看法並告知寧長安,前聖皇期間,鐵召南參與了南方平亂,當時是青衣身份。
參與叛亂的南平郡郡守便是鐵召南擒拿,得此功勳,恰好戰事期間明鏡司損失多位侯衛,鐵召南被提升為紫衣,掌管天佑樓。
寧長安分析正確。
莫峨眉冰冷的眼神柔和了很多,蹙眉,想著寧長安所提及的另外一個話題。
楊道陵傳人如若在京城,會是誰?
揪出此人,所有案件真相大白。
“楊道陵傳人會是誰?”粱逍問。
寧長安搖頭;
“隱藏很深。”
牛妖十八甩尾扭頭。
大眼睛看到靠在門楣上的莫峨眉。
對於天孤樓的大紫衣,十八有發自內心的恐懼。
紅山時冇少被手下青衣揍過。
一躍而起。
異常的舉動導致小院妖物都將目光順著十八的眼神看了過去。
“好有氣場的女人!”豬妖天勾躲到十八身後。
猴子鑽到老槐樹樹蔭中,夜泊抱著白狐進屋。
院內頓然空擋了起來,剩下四個捕頭。
“冇禮數!”寧長安笑著罵了一句,人迎接了出去。
院內群魔亂舞,莫峨眉不入。
河岸邊寧長安利用空閒時間修了棧台。
可以垂釣,也能搬一把躺椅吹風看河岸風景,兩個人就站在棧台上。
身後的院門下,牛頭豬頭擠在一起看著兩人,再往後是四個人頭。
老槐樹還有眼巴巴看著的猴頭和狐狸頭。
紅衣煞靈夜泊不看。
不就一個女人,皮囊包個骨頭架子!冇啥好看。
白日的熱氣在河岸邊消散了不少,晚風吹佛,莫峨眉紫衣飄飄。。
“鐵召南是參與了前皇期間的南平郡定亂之戰,擒拿郡守。”
寧長安想了想:“或許擒拿郡守就是洛河舟一手安排的。”
莫峨眉點頭:“想了這個問題,但整個案件的分析,終歸冇有你透徹。”
寧長安坐了下來。
莫峨眉人還是保持了站姿。
“還是有疑惑之處!”寧長安說道。
莫峨眉保持聆聽的姿態。
“陰差!”
“陳塘縣時出現了陰差,這個能理解,河童是水鬼,帶出了定西王地魂,但菜市口呢?”
看著莫峨眉,寧長安說道:“吳黃蘇是好生生活著的人。陰差不是來拘魂的。”
一字一句,寧長安說道:“或許還有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