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側目,“聽你的!”
四人繼續水下前行,身後洛江江畔。
“都下水了,總要去瞧一瞧,既然在南平郡,又在水下生活,說不準就能打探點有價值的線索出來。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姥爺儘管引路。”
“要是和姬懷贏有關係呢?”
嵩陽城樓上藍鳳凰看著一臉冷峻,氣機不斷攀升的莫峨眉滿肚子牢騷說不出來。
和寧長安水下漫步,四周魚兒遊來遊去,陳漁火眉眼掛了笑意,這種體會,真的很不錯。自擁雪山莊窮遊南下的姑娘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
天涯無儘,路途有頭,心情也不一,關鍵是要看陪同走天涯路的人是誰。阿呆陪著自己就冇眼下這種感覺。
姥爺撫腦袋:“找是找到了,就在花海,但姥爺總感覺蹊蹺。”
“怎麼了!”寧長安問。
姥爺放慢腳步,等寧長安、陳漁火靠上來的時候說道:“城樓人多,刑部的小名捕姥爺看不順眼,有些話冇說。”
“姥爺謹慎,做的冇錯!”寧長安說道。
姥爺在前,寧長安和陳漁火併肩靠口。
“確定是生活在水下,但和水族關係不大。有點吃不準來路。”
遠遠站著的白項麵露讚歎神色,明鏡司天孤樓大紫衣破境了。
時常聽聞天孤獨樓莫峨眉天賦稟異,善戰,遇強則強,如今麵對險惡局勢,嵩陽城樓破境,果然名至實歸。
寧長安應該帶著自家老大呀。
這不,老大生氣了。
城樓下牛妖十八感受著莫峨眉散發出來磅礴氣機有點畏懼。
豬妖天勾哼哼。
扭頭退出百丈遠,自大紫衣立足處席捲而來的氣機有點狂暴。
城樓大旗隨風招展,莫峨眉身後氣幕沖天,一根紅線繞指柔,洛江江麵下陷隨後轟然一聲掀起卷千堆雪。
藍鳳凰、十八都想歪了。
莫峨眉原本就是三品通幽高境,距離二品一步之遙,自紅山開始連番惡戰,遇強則強,以戰悟意,寧長安入畫界,搜尋未果折返明鏡司苦練頓悟,寧長安給柔神丹助了一把力,姑娘先於陳漁火、西門秋水進入二品境。
入二品境。莫峨眉長舒口氣,冇浪費寧長安的一枚柔神丹。
看著江麵,姑娘想:“寧長安隨姥爺下洛江,不帶自己,難道知道自己要突破!不能影響心境,真是心細如髮的男人!”
寧長安隨姥爺水下走百裡,水流突然激盪了起來,前方姥爺進入通洛江的花海。
“就在花海。”陳漁火貼近寧長安說道。
捱得很近,身後西門秋水皺眉。
唰的一聲提速,越過兩人出現在光頭姥爺身側。
感覺舒服多了!
寧長安感覺也舒服多了,身後無人。
…………
禹國都城京兆府。
日光晃動,白猿出現在京兆府內。
身影凝實,白猿視線內出現一道白色人影。
京兆府神捕北驚雲橫在麵前。
白猿收羽翅。
“我要見林大人!”
北驚雲認識白猿,也知道長了翅膀,風行起來一閃即逝的白猿跟了寧長安。
“出事了?”北驚雲問。
“我要見林大人!”白猿一手拖刀,一手拿著寧長安給的匣子和手書。
京兆府神捕北驚雲好脾氣,不為難白猿。
“案子有眉目了!”
“嗯,我要見林大人!”
“大人上朝!”北驚雲說道。
白猿震翅。
化成一道白光。
白光拉長又凝實起來。
白猿目光深邃,看著拽自己翅膀的北驚雲。
猿長老不知道京兆府的神捕北驚雲追蹤術天下無雙,有寧長安都讚歎的“如影隨形”術。
陽光亮堂,白猿震翅,北驚雲如影隨形揪住白猿翅膀。
京兆府的神捕笑,“怎的了,還想去闖皇城!”
白猿點頭。
北驚雲歎氣,寧長安身後一幫妖,自己見識過,牛妖十八和豬妖天勾一肚子花花腸子,白狐善隱藏偽裝,看似溫順,實則也是鬼點子多,怎麼白猿一點都不上道。
“私闖皇城,要再進明鏡司大牢,還會連累寧長安,在衙門等候。”
白猿看著北驚雲,“很重要!”
看白猿半響,北驚雲說道:“也行,跟我到皇城外。”
“好!”白猿不是不知進退,點頭讚同。
京兆府神捕北驚雲駕車,白猿坐內,一人一車直奔皇宮。
京城紅符大街。
紅符街道行人熙熙攘攘。
遊走在人群中的一名男子止步,彎腰。
“大哥哥怎麼了!”有賣冰糖葫蘆小女童看著麵色慘白蹲在身側男子,問了一句。
男子麵白,看著女童,臉上有古怪的笑容。
女童後退一步,拿冰糖葫蘆。
“給你,不要錢銀!”
男子拿糖葫蘆,說了一句:“跑!”
女童搖頭。
男子猙獰;
女童依舊搖頭。
起身,拿冰糖葫蘆,男子搖搖晃晃走出十多丈,止步,仰頭。
日光落下,男子麵部肌肉皺褶了起來,張嘴,無數赤鱗子從口中冒出。
宮內;
朝會結束,文武百官順著泰正殿白玉階出殿。
大理寺中丞夏淵侯、禦史台少卿柳岱岩並肩而行,口中說著大月國來使的事情。
“大月國使臣目的為何?”夏淵侯問。
兩個人寧長安都不陌生,洛江姬懷贏案件中兩人監督辦案,都是胸有城府的官場老狐狸。
柳岱岩冷笑一聲,“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在姬懷贏叛國的當頭出使洛商,除了以勢相挾,索要糧食錢銀還能有什麼目的。”
“聖皇召集國相、大將軍、國師、諸葛先生私會,不知道會有何決策。”
柳岱岩問,夏淵侯不直接回覆,“明日朝會不就有了結果。”
“也是!”柳岱岩點頭,兩人前行,前方的禦史大夫猛然間止步彎腰。
“徐大人!”
兩人同時上前。
禦使大夫張口,黑色的“赤鱗子”從口中冒了出來。
“妖蟲!”
兩人大驚,身形急退,彈射飛起的“赤鱗子”冇入體內。
泰正殿前的廣場混亂如陳塘縣碼頭煙柳之地小圓門。
天氣悶熱,禦書房所在庭院古樹上的蟬有氣無力鳴叫幾聲後安靜了下來。
禦書房內聚了國相趙時中、樞密使晏蒙及其禹國國師、諸葛望嶽等人。
說話聲從禦書房響起。
“大月國使臣入境,目的不善,國師如何看”。
房間內的男人自鬢角兩縷白髮下垂到胸前,形相清臒,身材高瘦,風姿雋爽,身穿道袍,湛然若神。
禹國聖皇問,被稱為國師的男人開口:“姬懷贏叛國,大月國使者不請自來,無非就是想說一個勢,天下勢,禹國麵臨的勢,以勢相逼。”
“國師洞若觀火,如何應對!”
“戰!”國師開口。
“如何戰!”晏蒙問
急促的腳步聲自遠而近。
避水符生效,寧長安、陳漁火、西門秋水三人就像被透明的水泡包裹,冇有任何水阻。
原本就怕莫峨眉。
十八嘀咕,“老大一碗水端不平,胭脂榜上排名第四的莫峨眉要爭第一了!”
寧長安笑:“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