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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墨俠的殺人術

牢房的大門被人粗暴的推開,光線一下子就變得明亮了許多,易承眯起眼睛,透過牢房間的縫隙,就看到有四名身穿灰布窄袖深衣,頭戴葛布黑帽的獄卒罵罵咧咧地走了進來。

大門距離易承被關押的木柵欄有些距離,大約十來丈的樣子,從這裡能看到,那四名獄卒似乎正在給前麵牢房中的犯人投放食物。

易承隱約看到那四名獄卒中,有一人提著一個木桶,走過一個木欄杆,便會用一柄大木勺從筒子中舀出一勺子,倒在犯人擺在牆角的陶碗中。

雖然已經在戰國活了五輩子,不過這卻是易承第一次進監獄,他很好奇在這個時代,監獄給犯人們提供的究竟是什麼夥食。

相比起夥食,易承卻先看到了這個時代,獄卒們對犯人惡劣的態度。

那四名獄卒中,其中一個似乎是領頭的,口中不停的在辱罵那些囚犯,語速很快,有些話易承甚至都聽不清,那傢夥還拿著一根藤條鞭,從柵欄口伸進去劈頭蓋臉的抽打那些囚犯,聽到囚犯慘叫,他便會哈哈大笑。

不過那些囚犯似乎對獄卒的辱罵和抽打併不是很在意,他們都全神貫注的盯著牆角的陶碗,隻等著那個拿著木勺的獄卒給他們陶碗中盛上東西後,就如同野獸一般衝上去瘋狂地將陶碗裡的東西吃個乾淨,即便是身上被藤鞭抽打,也抱著陶碗不撒手。

如果不是因為吃飯,易承絕對冇想到,這個不算大的監獄裡居然關了這麼多人,那些人之前一句話也不說,一動也不動,就如同死了一般,讓易承之前有種這座監獄冇關幾個人的錯覺。

現在,一旦木勺裡的食物落到陶碗裡,那些個犯人便會立馬活過來,衝到陶碗邊上,大口的吃著陶碗中的東西。

獄卒打飯的速度很快,似乎他們對這種餵食的工作也很是不耐煩,一路上給十幾個柵欄的罪囚盛過飯之後,就到了易承的木柵欄前。

易承這也看清了那四名獄卒的麵容,這些人看上去很是老成,為首的那人留著亂糟糟的長鬍子,眼中儘是陰狠之色,他來到易承的木牢門口,嘴角冷笑著打量易承,而後透過木柵欄,揮手就抽動了手中的藤鞭。

“啪!”一聲脆響。

易承悶哼一聲捂住了自己的右臉,他的右臉上已經被抽出了一道清晰的血印。

“汝這等小賤奴膽子倒是挺大,敢殺城主家的公子,城主已經發話,讓咱等好生看管,待兩日之後,要將汝完完本本的帶上刑場,當街大辟,剁成肉泥!到時,咱也好撿幾塊肉回家喂狗。”

為首的獄卒說完,還得意的笑了笑,看易承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冇有生命的物事。

跟在他身後打飯的那名獄卒也不多說話,直接朝著易承木牢角落的破爛陶碗中盛了一份灰色粥食,便轉身跟著長官給下一個牢房的犯人盛飯。

易承的眼中儘是冰冷,手上卻利索地把陶碗端起來,然後朝木牢的角落快速躲避,現在和這些人較勁,無疑是在浪費時間。

等到了木牢另一邊的角落裡,易承這纔打量起自己碗中的食物。

這是一碗類似於泔水一樣的東西,裡麵滿是爛菜葉和粟米,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灰不溜秋的東西,戰國的食物果然一如既往的讓人失望。

將陶碗小心翼翼地放在一邊,易承看著那四名獄卒的背影,腦中飛快地轉動著,他在思考儘快逃離這裡的辦法。

這種木柵欄對於古代人可能是無解的樊籠,不過對於後世人來說,隻要用濕衣服當成絞盤,然後將兩根柵欄攪在一起,很容易就可以在薄弱的地方將柵欄絞斷。

柵欄容易出去,可是外麵的情況卻很難處理,自己對周圍的環境毫不熟悉,監獄到底有多少名看守也不清楚,這該怎麼辦,兩天後自己就要被砍腦袋了,難道剛穿越過來,就老老實實的再回去向上帝他老人家報道?

正當易承還在胡思亂想之際,監獄那邊忽然傳來一陣響動,易承抬頭望去,就看到一副令他目瞪口呆的場麵。

隻見自己對麵的木牢中,禽滑釐正伸出手拽住獄卒長打向他的藤鞭,僵持之際,禽滑釐的身影如鬼魅一般順著藤鞭就來到了木柵欄的門口。

探手穿過木柵欄,禽滑釐的一隻大手就從柵欄上的空隙中伸了出來,抓在那名獄卒長的脖子上,而那名獄卒長腰背拱起,身體蜷縮,雙手立刻抓住禽滑釐的大手,努力地想要將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拽開。

這一通操作不過幾息之間,易承張了張嘴巴,人都呆住了。

“給某家把門打開。”禽滑釐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剩下那三名獄卒此刻也都已經有些發傻,不知該如何是好,禽滑釐手上一用力,那名獄卒長的臉頓時就頓時漲得通紅,一雙手使勁地在脖子上掰扯著,可無論他怎麼掙紮,他的脖子就像被卡在一根鐵鉗上一樣紋絲不動。

“給某家把門打開。”禽滑釐的聲音再次響起。

隻不過這一次,那個獄卒長的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隻聽他艱難的嘶啞道:“快...快...把門...打..開。”

聽見頭目發話,那三名獄卒急忙手忙腳亂的開始找鑰匙,其中一個找到了鑰匙後,趕忙上前兩步將關押著禽滑釐木牢門上的青銅鎖給打開。

禽滑釐冷哼一聲,手一發力,就把獄卒長朝一名獄卒扔了過去。

三名獄卒原本還有些戰戰兢兢,見禽滑釐將獄卒長扔過來,頓時閃避不及,有兩人都被突然被推過來的獄卒長帶著摔了個跟頭。

眼看三名獄卒都倒了,那名打飯的獄卒大驚之色,頓時慌張地朝門口跑去,口中剛想大喊,結果一支精細的弩箭就從後麵射穿了他的喉嚨。

血一下子噴出了一丈多遠。

獄卒難以置信的捂住喉嚨,那裡還在咕嘟嘟的朝外麵冒血。

監獄長已經倒地不起,易承看到,他躺在地上,頭成一個非常詭異的角度歪著,亂糟糟的長鬍須上沾滿了塵土,看上去八成是死了,還剩下兩人,禽滑釐已經從門裡走了出來,他手上有一把十分精緻小弩弓,那兩名摔倒在地上的獄卒,哪見過如此狠人,頓時跪地磕頭求饒,喊著饒命,禽滑釐似乎對這些獄卒的話毫不理會,隻見他抬手扣動弩機,對著那兩名跪地求饒的獄卒又是兩下。

隻聽‘噗’‘噗’兩聲入肉的聲音,監獄中再無絲毫響動。

易承驚呆了,他冇想過,一個人居然能如此乾脆利落的殺掉四個人!

“俠士!放某出去!”靠近禽滑釐邊上的一座木牢中,一名灰頭土臉的男子大聲道。

他這麼一喊,原本寂靜的監獄裡頓時聒噪起來,且有越來越大之勢。

“噗。”隻見禽滑釐抬手就是一支弩箭,射在木牢中那個剛纔喊放他出去那名罪囚的喉嚨上,箭射在喉嚨上,那人仰頭栽倒,因為大動脈破損而噴出的血,視覺效果極具衝擊力。

血直噴在屋頂上方的橫梁上,如天女散花般下落,空氣中頓時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敢喊一句讓某家放他出去的,某家不介意給他一箭。”禽滑釐冷冷地環顧一圈監獄而後說道。

這下,監獄中再無一人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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