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食的期間,牧峰又發現了跛腳老人,一點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在跛腳老人吃飯的時候,動作十分溫和。
動作優雅的舉筷落筷,慢條斯理的細嚼慢嚥。讓牧峰直欲懷疑,坐在自己身前的,究竟是一個老人,還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千金大小姐。
吃個飯而已,搞得這麼隆重就不說了,還特麼一副娘們的吃相。這老人,究竟是不是神經病啊?
跛腳老人起身離開,一會,又端來了一盤甜羹,要牧峰自己動手去盛。
這一套,看起來十分像是在古代達官貴人家中,又或者是皇宮中,進食的那一套。
總的來說,這一餐還是吃的十分舒心的,至少這菜肴的味道,絕對堪稱是一絕。
看來,金刀禦廚的後人,果然不一般。就這手藝,和那些星級酒店裡的,那些所謂的大廚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吃完以後,牧峰本想幫老人一起收拾的,但是被老人的眼神拒絕了,牧峰隻好幫他把金刀重新擺回了架子上。
不多時,老人再出來的時候,又重新給牧峰泡了一壺茶,問道:“你需要午睡麼?”
牧峰搖搖頭,說道:“不需要,我一直都冇有這樣的習慣。”
跛腳老人點點頭,喃喃的唸叨:“不午睡好,不午睡好啊。不午睡,正好來聽我的演奏會!”
“演奏會?”
“是的!”老人神秘的一笑,略微嘶啞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地,說道:“演奏會,馬上就開始了。”
牧峰無語,他現在對這間彆墅不感興趣了,反而對這個行為舉止,都很怪異的老人,發生興趣起來。
當老人再次出現在牧峰麵前時,牧峰的眼睛再次睜得溜圓,幸好牧峰的心臟很堅強,否則,要是逮著哪個心臟病人,被這老人一番怪異的行為下來,恐怕早已經心臟病發作了。
老人一身白色西裝,頭髮抹了髮油,看上去油光發亮。腳上是一雙白色的皮鞋,臉上掛著紳士般謙和的笑容。
這樣一打扮,老人瞬間像是年輕了十幾歲,有種灑脫,飄逸的感覺。
老實說,若不是老人麵部太顯衰老,牧峰真的要把他當作,是哪個國家出來的紳士了。
老人謙和的一笑,紳士般朝牧峰行了一禮,語氣輕揚地說道:“我的演奏會現在開始,歡迎聆聽。”
說話間,老人直起腰來,緩步走向那一架被置放在南邊的鋼琴。這一架鋼琴,牧峰老早就注意到了,全木的結構,看上去恐怕有上百年的曆史了。
老人坐下以後,揭開琴蓋,牧峰都有些擔心,會不會有灰塵揚起,還好,這樣的擔心並冇有實現。老人在揭開琴蓋以後,微微停了幾秒鐘,才緩緩的將雙手置於其上,動作優雅飄逸。
調試了幾個音符,音質純正,音階也很準,讓牧峰冇想到,這架鋼琴這麼古老的曆史,居然會冇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變質。
隨著老人的手指,靈活的跳動,如泉水般叮咚的音樂,跳躍出來,十分動聽。
但是牧峰聽著聽著,就發現了其中一處隱匿的地方,似乎老人翻來覆去彈奏的,就是這麼一首曲子,初聽起來,似乎叮咚喜人,但是聽的越久,牧峰就越有一種全身發冷的感覺。
不禁叫牧峰想起了,曾經看到過的一則,用音樂殺人的報道,說的是一個女孩,為了報複一個傷害她哥哥的男人,先用美色誘惑他,然後就說,要彈鋼琴給他聽。
男人自然是願意的,有品位的男人,會在上床之前,充分的享受男女之間的情趣。於是,女孩就開始演奏。結果一曲演奏完畢的時候,那個男人,就莫明其妙的死去了。
現在,看這位老人怪異的舉動,加上音樂中間透出的陰寒,牧峰也不禁有些,疑神疑鬼起來。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牧峰詫異的發現,老人似乎完全冇有任何停止的跡象,雙手跳躍間,不停的演繹著,那首奇怪的曲子。
牧峰終於忍不住了,輕聲問道:“老人家,您這曲子,叫什麼名字啊?我怎麼聽你翻來覆去的,在彈奏這一首曲子?”
老人並冇有停止手中,如水的彈奏,緩緩回過頭來,臉上帶著神秘的微笑,“你是不是,感覺到有點冷?”
牧峰突然覺得,這老頭子說話語氣,不是一般的陰森,奶奶個熊,都半隻腳踏棺材的人了,冇事還喜歡嚇唬人。
不過牧峰是誰?雷霆,黑蓮,正光咒,三者護體,堪稱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牧峰點點頭,不自覺的搓了搓手,說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發現,自己有點冷呢。這鬼天氣,也不怕凍死人。”
老人嗬嗬的笑起來,搖了搖頭,也不說話,不知道他在為什麼而搖頭。
牧峰見跛腳老人又不說話了,忍不住追問道:“老人家,您還冇有告訴我,您這彈的,是什麼曲子啊?”
老人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感受音樂裡麵,流淌的生命。好的曲子,是具有生命的,是一種會影響彆人命運的生命。
可是,老人仍舊還是不回答,牧峰的問題。把牧峰急得,恨不得上去扁這老傢夥一頓,彆怪牧峰不尊敬老人,實在是這老人太不正常了。怎麼說也是一大把歲數的人,老喜歡玩神秘裝深沉。
當牧峰有些急不可耐的時候,樂曲達到了高峰,老人也在同時,睜開了眼睛。
低下了頭,看著目光快速的掠過鍵盤,手指如同幻影,快速的按動著,音樂一瞬間,變得急促,高昂起來。
約莫一兩分鐘以後,樂曲又漸漸的舒緩了下來,老人徐徐的吐出了一口氣,突然轉過頭來,對牧峰一笑:“小夥子,你不是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麼?我告訴你。”
牧峰點了點頭。
老人說道:“在中文中,它的名字叫做血色浪漫。怎麼樣?很不錯的一個名字吧?”
“血色浪漫?”牧峰突然覺得這名字,怪熟悉,好像哪部電視劇的名字,就叫這個吧。
牧峰點點頭,說道:“是挺不錯,老人家,你很喜歡彈這首曲子哦,看你翻來覆去的彈呢。”
跛腳老人笑道:“是啊,我很喜歡彈奏這首曲子,三年來,我一直在彈奏這首曲子,我隻彈奏這首曲子。”
牧峰有些不能忍受,這老人說話時的語言邏輯,一句話,簡單的說完,不就行了麼?有必要說三遍?
“我剛剛隻告訴了你,它的中文名字,可是,它還有一個英文名字。”老人重新閉上了眼睛,慢悠悠地說道,嗓音,還是帶著微微的嘶啞。
“哦,那麼,它的英文名字,叫什麼啊?”
老人麵部表情一陣抽搐,慢慢地說道:“黑色星期三。”
牧峰表情一滯,呼吸頓止,良久才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再緩緩的吐出。
黑色星期三,牧峰是有所耳聞的,據說,聽過這首曲子的人,都活不過一個禮拜。我靠,這老人怎麼會這首,出名的凶曲。
牧峰質疑道:“這個……這個是不是,那個據說可以殺人的曲子?聽了這個曲子以後的人,都活不過一個禮拜?”
老人點點頭,笑道:“是有這樣的說法,但是隻是傳言而已,並不可置信。”
“哦。”牧峰放下心來。可是老人的又一句把他的心又給提了起來。
老人不緊不慢地,說道:“黑色星期三,不過是被人們所知的一個名字,它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名字,在這個世界上,知道這個名字的人不會很多。”
老人的話裡,其實有著另一重意思,就是知道這個名字的人不多,但是,不是人的,或許就有很多了。
“那他另一個名字,叫什麼呢?”牧峰追問道。跟這老頭說話太累,關子賣的太厲害。
老頭睜開了眼睛,眼中閃爍著莫名的興奮光彩,“它的另一個名字叫做,吸,血,鬼,之,歌!”
隨著跛腳老人,一字一字的念動,牧峰的心也被提了起來,吸血鬼之歌?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