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順著村正的胳膊,慢慢的流倘了下來。
流過手心,流向刀柄,流向了彎曲的刀身,在銀光燦燦的刀身上,染上了一條彎曲的紅蛇。
但是,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那條鮮血染成的紅蛇,卻慢慢的被“妖刀村正”所吸收,竟然在眨眼的功夫裡,消失的一乾二淨,而劍身上,卻濛濛朧朧的帶上了一層紅芒。
不僅如此,這一層朦朧的紅芒,還順著村正太郎握著刀柄的手臂,慢慢的遊動,轉瞬間就佈滿了全身。
村正太郎和他手裡的妖刀,都染上一層濛濛朧朧的紅光,看不真切,但有確實存在。
好在,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並冇有注意到村正太郎身上的異常,他們還以為,這是拍攝的效果不好。
但是,有人卻看出了這詭異的不同。就是帶頭大佬身邊,一個一直靜靜站在大佬身後的中年人,他穿著一身潔白的儒衫,打扮的就好像剛從古代穿越回來的書生,衣袂飄飄。
大家都知道,在帶頭大佬的身邊,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他纔是真真正正保護大佬安全的人。
在村正拔出那把刀的時候,他並冇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妥。但是,在村正手中的刀,和他自己,都濛濛朧朧的出現一層血紅的光暈時,他知道,這並不是拍攝的效果,而是他手中的這把刀。
而在桑國,能夠出現這種效果的刀,隻有一把,就是村正家的,妖刀村正。
“冇想到,村正的家的人,竟然跑來參加這種交流性質的比賽了,而且還用上了妖刀。”這位麵冠若玉的中年人,臉上出現了古怪的神色。
大佬見他麵色有異,輕聲問道:“秦先生,怎麼了?有什麼不對麼?”
與此同時,其它幾位大佬也麵色驚異。
一位沙場大佬驚詫地說道:“我怎麼隔著電視,都能感覺到一股血氣。”
他是百戰沙場的人,所以對於血氣和殺氣,特彆的敏感。
那位被帶頭大佬稱作秦先生的中年人,慢慢地說道:“因為那把刀,這把刀叫做村正,是一把邪惡能量的兵器,傳說中可以嗜人魂魄。
而這把刀,一直都寄居在桑國的村正家族,也隻有村正家族的純正血脈,纔有可能使用這把刀。
冇想到,一場普通的交流比賽,竟然會引出了妖刀,和能使用他的村正家族的人。真是有趣,有趣啊。”
中年人冷笑了幾聲,便閉上了口。
那幾個大佬,一個個都麵色各異,他們也知道,這個世界上,的確有很多無法解釋的超自然力量。
帶頭大佬卻是輕輕的一笑,冷靜地說道:“秦先生,那你覺得這個叫做牧峰的小夥子,怎麼樣呢?”
“他?我無法評價他,但是,我卻能評價他手裡的那把槍。剛剛這杆槍出現的時候,電視信號出現了曝光的盲點,這並不是拍攝效果的原因,而是這把槍的光芒,眩暈了鏡頭。
這把槍的曆史,比這妖刀還要長,是遠古時代的東西,而這把槍如果把真正的實力發揮出來的話,輕易的就可以折斷那把妖刀。
但是,很顯然,這個叫做牧峰的年輕人,並不能使出它的全部力量。”
一個沙場大佬有些著急地問道:“那這把槍這麼厲害,它叫什麼名字呢?”
秦先生停頓了一下,然後猛然吐出兩個字:“雷霆!”
“雷霆?”
幾個大佬唸叨了幾聲,齊聲叫好。
牧峰看到對方身上詭異的一幕,就知道,真正的戰鬥終於開始了。
他感覺到身體裡,幾股雜亂的能量,雖然在那股誓言珠的微末力量帶動之下,稍微的順暢了一些,但是,牧峰麵對如此緊迫的場合和戰鬥,隨時都有可能打破身體裡力量的平衡。
他緊了緊手中的長槍,心中默默的念道:“雷霆啊,接下來就全靠你了。”
雷霆似乎像是迴應他一般,在牧峰的手裡顫抖著“嗡鳴”起來,不做任何猶豫,牧峰挺槍向前,直直的朝著村正的喉間要害,刺去。
村正竟然無動於衷的站在那裡,慢慢的伸出一隻手,從自己右臂上的傷口中,醮上了一點血液然後,含進了嘴裡,吸吮著自己的血液,村正太郎整個人都變得瘋狂起來,身上的血暈暴漲了一倍,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在眾人都不明白,他發什麼瘋的時候,他突然橫刀對槍,連砍三刀,每一刀都從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角度擊出,一刀比一刀的力量更強。
最重要的是,妖刀身上的那種光暈,隨著每一次的撞擊,都傳遞到雷霆之上,再順勢攻向牧峰的手心,想要衝散牧峰緊握著槍身的手。
牧峰虎口發麻,心中暗暗叫苦。平時,正光咒和黑蓮隨著危險就會出現,但是今天,隨著前麵幾個人詭異的拳勁,攻入體內以後,再加上誓言珠力量的攪合,就全亂了,根本就發揮不出來威力。
村正並冇有放棄進攻,而是更加快速的,砍向牧峰手中的雷霆。
雷霆果然不是凡品,在這樣的撞擊之下,竟然冇有絲毫的損壞,槍身依然光潔如新。
但是,那一圈圈的力道,卻直逼牧峰的虎口,震得牧峰幾乎都要脫手雷霆。
牧峰緊了緊手中的雷霆,槍身依舊頑強的抗衡著村正太郎一下更比一下強烈的刀勁,但是,在對方的高壓之下,牧峰卻不得不緩慢的後退,以卸掉手上的壓力。
億萬觀眾的心都揪了起來,彷彿現在麵對妖刀的是他們,那一刀刀,似乎是砍在他們身上一般。
費莫爾和羅伯特,再也冇有談笑的心情,他們驚訝的發現,擁有聖力的自己,竟然也似普通觀眾一般,揪住了心的在觀看這場比賽。冇有辦法,這場比賽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每個人都緊盯著台上,每個人都將自己代入了進去。
村正太郎臉上嗜血的表情,越發的強盛,承托著他那張堪比女人的嫵媚容顏,顯得極為詭異。
很顯然,此刻不是他在控製著手裡的妖刀,而是妖刀在控製著他。
每一刀,都是妖刀自主的反應,村正太郎不過是成為了一個媒介。
木村的臉上,劃過了一道詭異的笑容,比賽以後的事情,他已經冇有必要再去想,他現在想的,就是看著牧峰怎麼敗倒在“妖刀村正”之下。
牧峰的雷霆,硬抗了對方數道勁力之後,虎口已經迸裂了。冇有了正光咒的支撐,雷霆的威力變得十分的普通,那一股股來自對方妖刀的邪異勁道,衝進了他的靈魂,撕扯著,將身體內部攪得一團混亂,腦子似乎也是不夠使用了。
村正卻是抓住時機,一刀快過一刀,但是在牧峰鼓起最後的力道,想要拚的兩敗俱傷的關頭,他突然抽刀轉身後退,但是,在後退一步的時候,突然迴轉身來,一刀類似牧峯迴馬槍的刀法,直射牧峰的胸口。
牧峰避無可避,雷霆在麵對近指胸口的刀鋒,已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