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生皺了皺眉,項陽說的這種辦法,確實不失為是一種好辦法。
在威德爾這片有著魔鬼海域之稱的海域,一直留傳著一句南風行船樂悠悠,一變北風逃外洋的說法。
世界各國的探險家們,也是依靠著這一信條在威德爾海域航行。
當然,這隻是對普通探險家跟漁船,或者一些小國的科研調查船而言。
對於像五常這樣的大國而言,威德爾海域的這些流冰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在2014年,有一支由英法德聯合組成的科研船隊,在途徑威德爾海域的時候,遭遇了巨大的北風,當時大量的流冰聚集,很人都以為那支科研隊完蛋了。
結果英法德都冇出動潛艇跟航母,那支科研隊僅僅隻出動了兩艘核動力破冰船,就輕鬆在大塊的流冰群中,破開了一條穩定的航道。
當然,這種大手筆遠不是一般漁民能夠拿得出來的。
對於普通漁民而言,威德爾海域依舊是一片魔鬼海域。
在威德爾海,流冰和狂風絕對能讓大部分的漁民飲恨在那。
而且一旦被困了,鯨群對漁民也是一大威脅。
夏季,在威德爾海碧藍的海水中,鯨魚會成群結隊的出現。
不知道為什麼,不管是藍鯨還是虎鯨,在威德爾海域的時候,它們都比在彆的海域要更加的脾氣暴躁。
比如項陽現在看到的那群在流冰的縫隙中噴水嬉戲的虎鯨。
彆看它們現在悠閒自得,實際上凶猛異常,是一種能吞食冰麵任何動物的可怕鯨魚,是有名的海上屠夫。
如果讓虎鯨發現冰麵上有人,那些虎鯨會毫不猶豫就突然從海中衝破冰麵,伸出頭來一口吞食掉,其凶猛程度令人毛骨悚然。、
正是逆戟鯨的存在,使得被困威德爾海的人更加難以生還。
此外,絢麗多姿的極光和變化莫測的海市蜃樓,也是威德爾海的一大魔力。
船隻在威德爾海中航行時,就好像在夢幻的世界裡飄遊,它那瞬息萬變的自然奇觀,既使人感到神秘莫測,又令人魂驚膽喪。
有時船隻正在流冰縫隙中航行,突然流冰群周圍出現陡峭的冰壁,好像船隻被冰壁所圍,擋住了去路,似乎隨入了絕境,使人驚慌失措。
有時,那些冰壁又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使船隻轉危為安。
曾經有一支來自我國的探險隊,在駛過威德爾海域時,船隻明明上一刻還在水中航行,下一刻就突然間好像開到了冰山頂上。
當時那一幕把那艘船上的船員們嚇得是一個個魂飛九霄。
聽說還有當晚霞映紅海麵的時候,眼前會現金色的冰山倒映在海麵上,好像向船隻砸來,給人帶來一場虛驚。
在威德爾海航行,大自然會不時向人們顯示它的魔力,戲弄著人們,使人始終處在驚恐不安之中。
雖然經查實,那些都是大自然演出的一場鬨劇。
但是那一場場鬨劇,不知將多少船隻引入歧途,有的競為避虛幻的冰冰山而與真正的冰山相撞,有的受虛景迷惑而陷人流冰包圍的絕境之中。威德海是一個冰冷的海,可怕的海,種奇莫測的海,也是世界上最神奇的魔海之一。
“我就怕這裡的風向會變,如果我們已經航行到了深處,風向卻突然變了,那我們就完蛋了。”陳慶生無奈道。
“彆怕,我們船隊裡也有兩艘專業的破冰船,如果真遇到流冰封路了,那兩艘破冰船就派上用場了。”
“而且我坐下的這艘遠洋漁船,本身也具備一定的破冰能力,一點點流冰,不礙事的。”
“退一萬步說,真被困住了,我們這麼大一支船隊,會有人來救的。”項陽笑道。
陳慶生頗為無語道:“要是等人來救,那我們的臉可就丟大了,而且還不知道得付出些什麼條件。”
在威德爾海域遇到危險,當然不能夠等國內的救援隊來救,那黃花菜都涼了,隻能夠向就近的科學基地求救。
在威德爾海域的南部、東南部海岸有一係列的科學觀測基地,但那些科研基地都是老美的,他們可不會出於人道主義過來救援。
“我們有我們自己的救援船。”項陽笑道。
2005年1月21日,我國的極地考察船雪龍號在威德爾海域沿西經線向南航行。
22日,載著我國第21次南極考察隊的雪龍號首次穿越了南緯70度線,進入了威德爾魔鬼海域的縱深之地,創造了中國船舶向南航行的緯度最高紀錄。
在威德爾海沿南極大陸的弧形海灣裡,大大小小的冰塊滿佈於海麵。
雪龍號雖然也需要小心翼翼地躲開大冰山,才能在魔鬼海域進行著海洋考察。
但我國終歸是世界上為數不多能戰勝威德爾魔鬼海域的國家之一,有能力保護自己國家的船員。
項陽拍拍陳慶生的肩膀,笑著道:“威德爾海是世界上透明度最大的海,擁有世界上最清澈的海水,其清澈度與蒸餾水相似,現在既然已經到了威德爾海域,那麼就彆想著打退堂鼓了,好好欣賞海麵吧。”
陳慶生無奈地搖搖頭,“行吧,那我先下去安排吧。”
項陽笑著點點頭,“嗯,你去吧。”
海麵上,一塊塊浮冰四處飄蕩。
有不少的企鵝跟海豹就趴在浮冰上休息。
清澈的海水,真的是清澈見底,船影倒影在水麵上,如果拍攝成照片,一般人恐怕根本就分不清楚那裡是海麵,哪裡是天空。
項陽卻也冇有心情欣賞這份美景。
雖然,項陽跟陳慶生交談的時候非常強硬,聲稱既然已經來了,就無論如何也不會返航。
但實際上,在看到海麵上漂浮著的大量流冰後,項陽內心真正的想法,卻是比陳慶生還要緊張。
隻不過項陽身為這艘船的船長,在冇有明確漁船要返航之前,項陽不能夠在其他人麵前表現出任何的動搖。
盯著海麵看了半響,項陽這才轉身,一個人回到自己船艙,然後將門給反鎖上,拿出對講機,朝著高闖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