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左青魚讓她最信任的兩個心腹,蕭仁和老嚴負責去辦這件事,當然,玉簡要先拿去給薛湛過目一下。
幾個時辰後,薛湛黑著臉找來議事廳。
眾人正在討論剿滅大羅派和真空教的事。
他們雖然不敢對崑崙仙宗動手,但大羅和真空這兩個邪教,在江湖上人人得而誅之,崑崙仙宗也隻敢在暗中支援它們。
“薛大夫?”
左青魚起身迎接,“玉簡可是過目了?”
“樓主。”
薛湛簡單地行禮,然後望了在座眾人一眼,最後目光定格在洛雲身上。
“薛老對我這‘抗疫靈符’,有什麼意見要提嗎?”
洛雲也走過來。
“此符,巧奪天工,老夫何德何能,哪有能力提什麼建議。”
薛湛搖了搖頭,“隻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洛雲:“何事?”
薛湛:“江湖傳言,龍咳是崑崙仙宗的一位內門長老,為煉成一件毒寶而親手製造出來的大瘟疫!目的就是集億萬亡魂,祭煉毒寶!”
武沖霄:“什麼?有這種事!”
劍慕:“薛老,小道訊息不可信吧。”
墨哲:“哼,崑崙賊子,這種事情也不是冇有可能乾出來!”
一時間。
議事廳內,人心惶惶。
洛雲不得不高看薛湛一眼。
因為這老頭說的事,並非完全捕風捉影,他煉化了毒公子趙阡的神魂,得知其父‘趙無延’,也就是天峰九老的老四,確實和龍咳爆發有關!
而且關係很密!
但至於是不是他親手弄出來的,就不知道了。
“軍師,你有冇有想過?龍咳一旦平息,四洲死亡人數大大減少,崑崙仙宗必定有所察覺,接著就會懷疑到我們頭上!”
“屆時,俠盟恐難存!”
薛湛直勾勾的盯著洛雲。
這老頭,一直都認為洛雲是隱藏的俠魁,而左青魚說難聽點,是一個擺在明麵上的傀儡。
“薛老說的有道理。”
“這抗疫靈符一出,崑崙仙宗肯定會注意到我們。”
“這可怎麼辦……”
眾人憂心忡忡。
左青魚秀眉緊蹙,鮮有地叱責起了薛湛。
“薛大夫,您身為醫生,怎能說出這種話?上千萬的百姓,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死嗎?”
薛湛長長一歎,“樓主,老夫當然不願,可如果這些百姓的死,能換來將來崑崙仙宗的滅亡,那他們的死,就是有價值的!”
“薛大夫,你……”
左青魚麵色一緊。
“好了。”
洛雲這根主心骨發話,兩人很快停止了爭吵,“其實這一點,我也早就料到了,放心吧薛老,夏人自有妙計。”
“此話當真?”
薛湛害怕洛雲敷衍他。
“哈哈哈,不然洛小兄弟怎麼當我們俠盟的軍師呢?”
武沖霄大笑三聲。
洛雲也笑了,目光望向北方。
左青魚此時才注意到,不知何時起,毒公子趙阡不見了。
…
幾個時辰後。
毒公子這具分身,在洛雲幾顆本命念頭的控製下,落進了崑崙城。
“崑崙宗內,設有靈堂和魂牌,我留下趙阡的一顆雷劫念頭還冇有煉化,應該不會暴露吧。”
“罷了,事已至此,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嘩啦!”
洛雲展開紙扇,學著趙阡那副招牌的殘忍邪笑,走在大街上。
“毒公子!”
“是毒公子!”
“啊!快跑!”
崑崙城很大,比東湖城大十倍,街道也很寬。
街上的行人,卻無人敢靠近這個喜穿綠袍的俊俏男子,如避瘟神。
洛雲知道趙阡很享受這種感覺,他喜歡大家都怕他,一看見他就瑟瑟發抖。
按慣例,他先去崑崙城最大的青樓‘煙柳心’,點了一屋子美貌的歌姬和舞姬,又是聽曲又是喝花酒,最後賒賬。
煙柳心的老鴇叫徐媽媽,一點也不敢多說什麼,甚至都已經習慣了。
“徐媽媽,幼微姑娘可在?”
洛雲飲得七分醉,手肘撐在桌子上,酒杯舉過頭頂。
滿屋子的歌姬舞姬在徐媽媽的示意下,趕緊都跑了出去,有些衣衫不整,有些麵紅如血。
“哎呀,在~”
“可是趙公子,你懂得,幼微姑娘不見客!”
“誰來都不好使!”
徐媽媽笑著說。
“我今天就要見她!”
洛雲拍桌起身,將一杯花雕酒飲儘,然後拎起酒壺,大笑著上樓去了。
“滾!”
“滾開!”
“哈哈哈!敢擋本公子的路,找死不成?!”
洛雲東倒西歪地向樓上飛去。
沿途怨聲道載。
“這就是那毒公子趙阡?”
“果然囂張!”
“能不囂張嗎?我爹要是天峰九老,我比他囂張!”
“走走走,可彆觸了趙公子的黴頭……”
很快。
洛雲一邊飲酒,一邊來到頂樓。
住在這裡的,是煙柳心的花魁,馮幼微。
要說在趙阡的記憶中,洛雲有幾個很好奇的人:
一個是崑崙宗的掌教青元子。
一個是整日戴著麵具連名字都冇有的聖子。
還有就是這位‘馮花魁’了。
此女在煙柳心做花魁三年,客人們隻聞其琴音,卻無一人能睹其芳容。
包括崑崙仙宗的人在內。
洛雲知道,有一回崑崙六大公子之首的‘劍公子’喝醉了酒,無論如何也要見馮花魁一麵,麵是見著了,人也被打得半殘。
事後,崑崙大長老非但不追究,反而下令,所有崑崙弟子都不得打擾這位馮花魁,這樣一個人,洛雲這個好奇寶寶,能不好奇嗎?
事實上,他來崑崙城,一半原因是為了見馮花魁。
這樣一位厲害人物,如果能拉為盟友……
“嗯?”
“好美的琴聲,竟然蘊含了一些莫可名狀的道韻在裡麵,卻不知彈的是什麼曲子……”
洛雲上到頂層雅間,忽聞琴音陣陣,如春風拂麵,心曠神怡。
“敢掀簾子,死。”
珠簾之內,傳來一道恬淡的嗓音。
“呃。”
洛雲掀簾子的動作,立刻一滯,在趙阡的認知中,馮花魁很可能是三重雷劫‘萬象期’的修士。
自己現在……夠嗆。
“姑娘,在下絕無冒犯之意,隻是想和你談一筆交易。”
洛雲在門簾外抱拳。
“咦?你不是那個姓趙的?”
馮花魁依舊在撫琴,聲音透出驚疑,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你進來吧。”
“姑娘,那我進來了。”
洛雲道出一句虎狼之詞,便掀簾而入。
下一秒,他呆住了。
眼前是一位身材絕佳,卻隻穿了一條抹胸的女子在對月撫琴。
這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