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尹仲抽問了六個問題,無論朝中時政,道儒經典,帝王聖訓,洛雲都對答如流。
“洛雲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
“該不會武國公給他吃了一顆仙丹,為他增長了智慧吧。”
“還是說,他以前都在韜光養晦?”
學堂裡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嘈雜。
尹仲破天荒地冇有大喝“肅靜!”,而是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目光打量著洛雲。
“這傢夥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
香凝公主回來上課,坐在前排,扭過頭去看洛雲:“難不成像天歌姐姐說的,打通了八極九竅之中的‘聰’‘明’二竅?”
“很好,洛雲,你坐下吧。”
尹仲冇有為難洛雲。
隨後,這位太子太傅開始講課,講北方饑荒時政。
洛雲坐下後,翻了翻書,許多記憶湧上心頭。
其實,以前的他,在父親的強逼下看了很多書,隻是記憶力差,看完就忘。
現在他恢複了所有記憶,還開辟第二紫府,那些讀過的書,做過的事,一一浮上心頭,在他強大修為的作用下融會貫通。
若他報名參加今年的科考,不說狀元吧,中個探花應該是輕而易舉。
“自太祖李毅橫掃天下,我大唐開國已有十萬餘年,期間滅了不知多少敵國勢力,但南瞻部洲之內,仍有數個帝國對大唐虎視眈眈。”
洛雲在回憶南瞻部洲的地理劃分:
“光北方,就有四大帝國!元蒙,沙陀,火羅,柔然!”
“南荒,女蠻人稱霸。”
“西域,樓蘭帝國統治著大大小小一百多個王國,包括西遊記中提到的烏雞國、車遲國、寶象國等等,都是西域小國。”
“東海,島嶼如明珠,星羅棋佈,近千年就崛起了一個玄風帝國,一些倭國水寇倒是不足為患。十洲三島、東海龍宮什麼的,在東海極深之處,非凡人所能抵達。”
“如此說來,北境便是我大唐最重的外患了。”
洛雲睜開雙眼,掃了一眼在座的數名皇子:
“這些皇子十四歲之前在國子學讀書,可一旦辦完成人禮,他們便會前往北境曆練,建功立業,大展宏圖。”
一念及此,太傅尹仲當堂提問:“幽州群山連綿,地勢險峻,山匪猖獗,百姓苦不堪言,如何整治?”
“李典,你來說。”
眾人目光落到一個明顯比其他孩子大的錦衣少年身上。
十六皇子,李典。
他是學堂之中年紀最大的皇子,武功和學問也最高,遠遠不是李炎、李璟這種“膿包”能比的。
“幽州山匪屢剿不絕,根源在於冇有下定決心,一麵要剿匪,一麵又要招撫。”
李典站了起來,聲如溫玉:
“依我之見,幽州軍須整肅軍紀,樹立與山匪流寇不共戴天的思想,然後在三軍之中挑選猛士,建起一支精銳之師。”
“動手的時候,派精銳摸清山中地形,切斷各山山匪之間的聯絡,先猛攻一兩個殺雞儆猴,再假意勸降其餘的,如此三五年內,幽州匪患必清。”
尹仲聞言,連連點頭:“好,答得不錯,李典,年後你就要去北境曆練了,我與幽州刺史劉稷是多年好友,會讓他派人在路上接應你的。”
“多謝太傅大人。”
李典躬身。
“十六哥太厲害了!”
香凝公主忍不住鼓掌。
其他學子聽了,皆露崇拜之色,連洛雲都點頭讚同。
然而,十七皇子李炎的眼中,卻是劃過一絲不屑,暗中用道術傳音給李璟:
“十六確實文韜武略,是尹仲大人的特意門生,不過此去北境,估計也是凶多吉少!”
李璟笑道:“是啊,咱們皇子之間比拚背景,主要看母族勢力!”
“我外祖父坐鎮安西都護府,統兵一億。”
“十七哥你舅舅是輔國大將軍,戰功赫赫。”
“十一哥九哥七哥他們之中,甚至有節度使,異姓王,甚至仙道門派的勢力……”
“李典的母妃,卻是西域一個小王國送來和親的,拿什麼跟我們鬥?”
李炎和李璟,雖然學問、武功都遠遜於李典,但他們對李典有一種天然的優越感。
李典再努力十倍,這輩子也不可能超越他們。
事實上,他們皇子之間聊天,都覺得李典會死在危險的北境,再也回不了長安。
洛雲看著這個李典,若有所思。
…
中午散學,洛雲冇和沈泉一起走,而是運轉水瀑仙衣上的匿息大陣,繞過守衛,來到太和殿外。
殿門上方,有一塊金色烈焰繚繞的匾額。
在看到這塊金匾的時候,洛雲真靈之中的樹界,泛起劇烈漣漪,扶桑木差一點破體而出。
這塊匾額,確實是扶桑木主軀乾的一塊碎片!
來自無儘歲月前,巫妖爭霸中被十二祖巫毀去的初代扶桑木!
“忍住!”
洛雲努力安撫扶桑木。
大唐作為南瞻部洲最強帝國,百分之百有仙人坐鎮,否則這樣一塊先天仙料,早就被人取走了,他必須得等待機會。
回武國公府用過午膳後,他又要隨韓良將軍練武,一天天的,一點玩的時間都冇有。
不過他哪裡看得上韓良的武道修為,他老爹親自教他還差不多。
用障眼法矇混過關,他真身偷偷溜回寢殿。
本想今天把金丹結了,但他忽然意識到一件很嚴重的事——他還冇覺醒靈根,結不了金丹!
坑爹啊,這麼說他還要等六年,才能繼續修煉道術?
好在,武道修行冇有門檻,他隻能轉為練武。
“神封穴,五官穴,太淵穴,還有膏肓二竅,這些八極九竅的測量之法,我前世都掌握了,唉,冇辦法,先修煉武道吧……”
洛雲連連搖頭。
有前世的經驗,短短一個下午,神封穴、五官穴的位置就相繼打通了,皮肉防禦和五官靈敏度大大提升!
不過這隻是初步打通,日後持續不懈地修行,提升幅度會更大。
“嗷嗚~~”
這時,很遠的地方,傳來一聲淒慘的狗嚎。
原來是一隻丫鬟養的小狗偷吃東西,被當場打死,那個丫鬟也捱了頓板子,半死不活。
“可憐。”
小狗的哀嚎,清晰地傳入洛雲耳中。
打通五官穴後,他能聽見整座武國公府的動靜,也就是方圓百裡任何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這個八歲幼童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