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哦,我的上帝,不好啦!國王的上頜骨被拔掉啦!”
“哦,上帝!”
“天呐,血止不住了,快,想辦法救救國王……”
“來了來了!”
路易十四睜開看,看到的是一根燒紅的烙鐵。
“滋!”
烙鐵燙在他流血不止的上唇,路易十四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
許多天以後,路易十四傷口癒合。
他依然可以喝美味的葡萄酒,但酒容易從上唇漏出來。
他坐在馬桶上,感受著那種永遠出不來的感覺,眉頭深深皺起。
因每天有太多時間花在這上麵,他早已開始在馬桶上會客。
這天路易十四見的是為他治療肛瘺的醫生,弗朗索瓦•米達麥亞。
“米達麥亞,你準備好手術了嗎?”
“我的國王,我需要六個月的準備時間,可現在才過了三個月……”
“我不要聽你說這些!”路易十四大怒,摔出手中的酒杯,吼道:“我受夠了!”
米達麥亞縮著脖子,低聲道:“可冇有足夠的實驗,傷到了國王的括約肌,是有失禁的風險……”
路易十四沉默了。
良久,他讓米達麥亞退下去,招來他的外交大臣。
“東方那位可敬的盟友給我回信了嗎?他願意派遣東方的醫生為我治療肛瘺嗎?我不可願冒著被那個愚蠢的醫生割壞括約肌的風險做手術。”
“哦,我的國王,他冇有回信。但他的外交大臣照會我們,必須停止對暹羅的壓迫,並且廢除黑法,否則……”
“你說什麼?!”路易十四怒吼道:“我,太陽王路易十四,纔剛剛和他一起打敗那個自負的威廉,他轉身就要背棄盟友嗎?!”
“國王陛下,我們似乎冇有和他締結盟約。你和他的書信,屬於私人來往來。說起這事,他們還勒令我們,停止侵占他在荷蘭的戰果……”
“閉嘴、閉嘴!你這頭愚蠢的豬!”
……
“國王陛下,曼特農夫人來了。”
結束了與愚蠢的外交官會麵的路易十四聽到這句話,心情稍好了一點。
曼特農夫人是路易十四的情婦。
她已經不年輕了,四十多歲的年紀,卻還是風韻猶存。
她曾經是詩人保羅•斯卡龍的妻子,丈夫死後就成了寡婦,她憑藉丈夫的人脈辦著沙龍。後來又為成為保姆,照顧路易十四與彆的情婦的兒子。
再後來,她成了路易十四的情婦,今年剛被封為曼特農侯爵夫人。
這天,曼特農夫人一見路易十四,就開始訴說起她遇到的新鮮事。
“我在沙龍上遇到一個來自東方的貴族女人,她是那位微笑之王的朋友,是真正的貴族,名叫花之枝椏。哦,她和我一樣的年紀,卻還未曾有過婚姻,真是一個傲慢又有趣的人,國王陛下一定要見一見她。”
“是嗎?她來到我的領土是為什麼?”
“是來遊曆的,她接下來還要到英格蘭去。哦,那濃烈的東方貴族氣質……”
路易十四聽著,緩緩道:“是嗎?看來我要寫一封信給詹姆斯了。”
等情婦走後,他攤開信,寫了起來。
“我的朋友,還記得東方的微笑之王曾經在英荷海戰之後,擊敗過英國海軍嗎?我得到訊息,他將再次對英國動兵了。近日,將有人前往英國打探海軍的虛實,請你務必要殺了她……”
一封信就這樣從法國來到了英國,到了詹姆斯手上……
詹姆斯英國國王查理一世的兒子,英國內戰時被監禁於聖詹姆斯宮,男扮女裝逃往荷蘭。
查理一世被處死在斷頭台上之後,詹姆斯逃往法國,並在法**隊服役。所以,他是路易十四的朋友。
直到克威倫爾倒台,他纔回到英國,如今擔任最高海軍大臣。
收到信後,詹姆斯很重視此事,下令逮捕一個來自東方的女人。
然而,當一艘船隻在不列顛群島的海岸上發出轟鳴的炮火,他才發現,自己被路易十四欺騙了。
那位“花之枝椏”並不是什麼普通人,而是真正能引起戰爭的重要人物。
“該死的路易•波旁,他為何不在自己的領土上逮捕這個女人……”
~~
新曆十八年。
“哈哈哈。”
廣州十三行,花枝下了海船,見到一個管事迎上來,隨手就把身上的包袱丟過去。
“歐洲也冇什麼好玩的,又臟又亂又差的。”
“是,東家玩得開心就好。”
“是什麼是,你是不是腦子壞了,我都說玩得不開心了。”花枝道,“東西難吃死了。”
管事道:“是,是,我想到了,所以特意準備了火鍋迎接東家。”
“好!你非常好!”
“東家,敢問這位是……”
那管事轉頭看去,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外國男子正跟著花枝身邊的通譯一起走著。
這人留著長長的棕色捲髮,方臉很白,鼻子又長又尖,眼神卻很亮,帶著思索的神情。
他看見管事,與通譯嘰哩咕嚕了幾句。
通譯道:“他說,他叫艾薩克•牛頓,很高興來到東方,希望能與智慧的東方學者有更多的交流……”
管事一愣,那邊花枝又是隨手一揮,道:“這個什麼牛頓就給你安排了,我去吃……咦。”
此時他們剛纔到馬車邊,卻見管事帶來的人群中,還有一個俊俏少年,十五六歲的樣子,正饒有興趣的拿著一本書在翻著。
花枝“咦”了一聲,問道:“哪來的小娃兒?好生俊俏,還有些麵熟。”
管事低聲道:“是王家的頤公子,要到海事學堂入學的,暫住在我們那兒,聽說東家今天回來,隨我一起來接你。”
“哦,王笑的兒子?”花枝有些失望,道:“哪能讓他來接我。”
很快,王頤已上前,行禮道:“見過花枝小姨,許多年未見了。”
“是嗎?你記得你小時候見過我?”
“其實不記得了,但聽爹孃說起過。”
“和你爹一樣虛偽。”花枝道:“我反正是忘了你是哪個,我出門十來年了,你兄弟姐妹又多。”
“是,小姨果然是直爽人。”王頤笑了一下,很羞澀的樣子。
花枝這纔好奇起來,問道:“對了,你娘是哪個?”
王頤正要開口,花枝又道:“等等,且讓我來猜。”
“這……好吧。”王頤有些無奈。
“不是我姐,也不是淳寧,她們的兒子不會像你這麼害羞。”
“家母確實不是大娘和二孃。”
“肯定也不是錢朵朵了嘍,她那身子骨,生一個夠了。肯定也不是秦小竺或那壞女人,哈,你這性子。嗯,倒很可能是纓兒……”
花枝說到這裡,又看這王頤實在討人喜歡,忽道:“對了,你認我當乾孃吧?我也賺了不少錢,還愁著我死了給誰呢。”
王頤看起來雖害羞,為人卻不墨跡,乖巧地行了一禮,喚道:“乾孃。我也正愁兄弟姐妹多,往後還要操心生計,不能用心讀書。”
“哈哈哈,你小子還挺妙,不像是纓兒生的。如果不是王笑把我圓圓姐那個了,那就隻剩兩個可能了,二選一,我猜猜,是哪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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