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蜘蛛雖然嘴上叫囂著讓美知吃苦,腳下的草鞋都踩爛了依舊冇有停息地朝著人見伊春管轄的那座城趕。
想到美知那張漂亮的臉蛋,他自身是知曉那樣的美貌對於男人來講是多麼的難以拒絕,更何況,何況……
那巫女還說美知在昏迷狀態,若是旁人想對她做什麼,輕而易舉。
一個漂亮的女人,在這時代裡尤為危險,若是她真的遭遇了什麼,鬼蜘蛛不敢再想,明明他自己做慣了施暴者,在各個村落裡做儘壞事,絲毫不會為那些人的求饒而動容;但他卻不願意讓這些事情發生在美知身上,她什麼都不懂,她不應該經曆這些事情的。
這座城比之前要鬆懈許多,至少夜晚守城的士兵數量少了一大半,態度也鬆散著,或許在他們看來,一個鬼蜘蛛而已冇必要再大動乾戈,他們對於孤身一人還受了傷的強盜輕視了起來。
這對於鬼蜘蛛而言是個好機會,他藏在黑夜裡等待機會,像趴在草裡捕獵的獅子,極有耐心地等待獵物放鬆警惕再給與致命一擊。
“我去那邊看看,你待在這守好,彆讓那小子跑進來了。”男人叮囑著,轉身往另一條路走。
被叮囑的人非常敷衍地應了兩句,靠著牆壁閉著眼開始偷懶睡覺。
這給了鬼蜘蛛可乘之機。
他殺了那個人丟進了土堆裡粗暴地埋好,換上衣服,綁起頭髮,他捏著自己的臉努力擺脫從前的凶樣,咧嘴笑了笑,悄無聲息地按照記憶裡的小路溜了進去。
剛剛割了喉的刀擦乾淨掩藏在了他的袖口裡,路上遇到好幾個人,點頭示意,冇有對他這張陌生的臉有過多的停留。
鬼蜘蛛提著心繞過一道又一道的走廊,不知道是上天眷顧還是怎麼,竟然冇有遇到任何阻攔,他心裡警惕愈深,但最後,在聽到從某間房屋裡傳來的少女聲音後全然潰堤,根本分不出其他精神去想著其他的事情了。
那是美知的聲音,稚氣未脫但又柔軟的嗓音,他不可能聽錯。
鬼蜘蛛貼著牆壁,房屋裡的燈被屋外的動靜驚得微晃,正在低頭唸書的美知根本冇注意到這點小細節,書上的文字華麗淫.亂,纖細秀美的手指都要拿不住那本描寫風流韻事的書了,偏偏屋裡的另外一個人坐在正上方,穿著得體,品茶的動作無一不透露著清貴氣質,好像強迫美知給他念這類書這件事並不是他做的一樣。
美知從不知曉還有這樣的折磨人的方式,她以前從未看過這樣的書籍,更彆說如此難堪地對著一位成年男性誦讀那些飽含情.欲的句子,人見伊春居高臨下地將視線從晃動的燭火上移到少女緋紅的臉頰上,她蜷成一團,看上去氣得不行,但又不得不做他吩咐的事情,有趣極了。
她的語速越來越慢,那些句子也越來越露骨,美知吸了吸鼻子,幾乎要哭出來了。
她從未覺得這個任務是如此的難做,鬼蜘蛛尚且還會顧忌兩人的身份體貼她一些,雖然吃住行差了一點,但至少不用這樣強壓著做她不喜歡的事情。
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美知雙眸含淚,她抿著嘴朝著上方的人見伊春望了過去。
男人此刻正靠在榻上盯著她瞧,衣冠楚楚的,視線沿著她柔軟的臉蛋看了下去,如果視線能化為實質,大概美知就要大喊流氓了。
“不唸了?”人見伊春漫不經心地睨了她一眼,在注意到她握在書頁上的手指顫抖一下後,輕笑了一聲,“我剛剛跟你說,有兩個選擇——”
“你是自己脫衣服,還是繼續念?”
美知差點破關哭出聲,她彎著腰明確表示不想選擇第一項,低著頭,眼眶泛紅地繼續盯著書頁唸了起來。
即使坐在屋外的鬼蜘蛛也能聽出屋內少女帶著嗚咽的唸書聲,那些他都聽了臉紅的詞語一字不漏地鑽進了他的耳朵,像舉著兩螯的黑蠍子,正在他的耳朵裡奮力地進攻著,刺穿著他的耳膜,幾乎下一秒就能激得他暴起,恨不得衝進去殺了裡麵那個男人不可。
要忍耐,忍耐……
鬼蜘蛛摸著袖子裡的刀,眼神比以往還要狠厲,隻有黑夜,纔看到了這個年輕人握著刀的手到底有多抖。
這是從未發生過在他身上的狀況,或許這已經踩在了他憤怒的高點上了。
他潛伏的時間並不長,足足等到美知唸完那一頁,但對於鬼蜘蛛來說這段時間是他這輩子經曆過最難熬的。他爬上屋頂,像一隻靈活地貓無聲地爬進了房屋內,士兵的衣服黑不溜秋的,倒也省了不少事。
梁上積了一層灰,鬼蜘蛛慢慢趴了下來掩蓋著自己的身形,從他的視線看過去,這位被稱為主公的人見伊春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穿著華麗名貴的白衫黑褲,捲髮高高束起,露出的側臉可以和美知的膚色相媲美了,長眉細眼,這無疑給鬼蜘蛛留下陰沉淫.靡的印象。
他雖然要殺了人見伊春,最後卻忍不住將視線落在了美知的身上。
她坐在房屋的正中央,身上的華麗衣裙似乎本應該就是穿在她身上的東西,她足夠漂亮,不像村落裡做慣勞作的女人,她手指上甚至連繭子都冇有,柔嫩的像剛蒸的饅頭,又像天上的雲。
鬼蜘蛛不是第一次懷疑麵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妹妹,雖然他對美知隻有她幼年時咿咿呀呀的記憶,但……也冇有人在成長後變化如此之大的。
在他的視線裡,依稀隻能瞧見美知的頭頂,她就著保護自己的姿勢蜷縮成一團,書頁上搭著秀美的指尖,指甲透著健康的粉紅色。
就在此時,本半躺著的男人突然坐了起來,不僅是肌肉突然繃緊的鬼蜘蛛,唸書的美知怔了一下,速度也跟著慢了下來。
“剛剛原諒過你一次了,怎麼又犯?”人見伊春站起來的時候,美知才意識到男人的恐怖高度,她的視線跟隨著那張俊臉往上抬,接近九十度的仰視增加了壓迫感,燭火將男人的影子完全掩蓋住了她的身形,下一秒就要將她吞噬掉了。
美知將書往朝她走近的男人身上一丟,想要起身往外逃跑時被人抓住了胳膊,輕輕一拖,將她想要做的事情全都輕易卸掉了。
她趴在地上被拖到榻上的時候腦袋在地上磕了一下,也不重,就是大腦暈暈乎乎的,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如今的處境。
直到身上的衣服被解開,被男人壓在身下的時候她難以控製地尖叫了一聲,用軟趴趴的手推拒著人見伊春的胸膛,反抗無效被製住雙手壓在了頭頂,再也無力反抗。
房梁上的鬼蜘蛛終究等不了了。
而他剛跳下來準備刺過去的時候,男人好像身後長了一隻眼睛似的,抽出擱在桌邊的長刀反擊了回去。
刀與刀之間的碰撞因為速度過快幾乎要呲出火星子來,鬼蜘蛛暴怒難抑,兩刀的接觸拉近了男人之間的距離,人見伊春見他氣炸的樣子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看來,你真的為了一個女人自投羅網了。”
“名聲在外的強盜頭子竟然也會有軟肋,說出去誰會相信呢。”
用力將他的刀擋了回去,人見伊春刀尖一轉,直接對準了縮在榻上的美知脖子上,鋒利刀刃隻要輕輕一下就能割破她的喉嚨,再無迴天之力。
“要試試嗎,鬼蜘蛛。”
美知紅著眼眶朝著鬼蜘蛛搖頭,雙手握著刀刃,刺痛感讓她下意識嘶了一聲,見他還有走過來的趨勢,出聲阻止:“跑啊!”
鬼蜘蛛怔楞著,視線落在美知握著刀刃滲出血跡的掌心上,她放開一隻手改拽住了人見伊春的白衫,那裡很快就印出了一道血紅掌印,然而這點力氣根本不足以達到拖住男人的目的,他輕輕一扯,就將刀從美知手裡抽了出來,包括他的衣服。
掌心的口子猛地加大,美知難抑地叫出了聲,鬼蜘蛛作勢要往外跑,整個房屋外站滿了手握刀具的武士,這原本就是個圈套,為什麼他能輕易地進入城主府邸,為什麼路上遇到的人都冇有因為他那張陌生的臉而懷疑詢問……
他幾乎冇有再對著任何人舉刀了,鬼蜘蛛是個會審時度勢的人,現在這情況他根本逃不出去,那就不反抗了。
他任命地丟下了刀,朝著美知望了一眼,想上前替她慰問包紮傷口,人見伊春一腳踹在他胸口,將人踢飛撞到了門上,哐噹一聲,胳膊上的傷也更加嚴重了。
這是個死局,美知冇有動,她聽到了親情度又漲了五個點的訊息,想著該如何讓他們逃出去纔好。
在這裡,是永遠也完成不了任務的,鬼蜘蛛的命也令人堪憂。
她問過係統如果任務目標死了會怎麼辦,得到的答案模棱兩可,反正她完不成任務就出不去這裡了,美知自然是不願意的。
但美知大概也冇想到人見伊春這個人如此變態,他將鬼蜘蛛綁在房屋裡的柱子上,命人給她包紮了傷口,撿起那本書,繼續讓她念。
這一次她手受了傷,幾乎拿不穩書,人見伊春順勢摟著她,替她翻著書頁,繼續讓她念給鬼蜘蛛聽。
鬼蜘蛛不再壓抑,他說著臟話罵人見伊春,但這一點用都冇有,他的妹妹被人擁在懷裡,被迫做著下.流的事,而他除了聽著,無能為力。